自从进入筑基境,阿肥的修为就再不得寸进一步。
不论他如何刺激自己,体内两个道基就仿佛死寂了一般,灵力可以用,但道基没有反应。
也就是说修为还能使出来,但道基不再变化了,这是个很要命的东西,倘若不解决掉这件事,那他的修为就永远停滞不前。
修炼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阿肥失望地抬起了头,漫无目的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忽地定住了。
不知何时紫光外的五个灵宝竟然停了下来,浮在空中没了动静,阿肥想了想,睁开了自己额头上的竖眼。
紫光在他的眼里瞬间消失,能十分清晰地看到五个灵宝,但更多的东西就无法再探查到了,不过阿肥不死心,还是决定坚持一下。
凝视了片刻,头脑都开始泛起了微微的眩晕,阿肥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灵宝上有莫名的光晕在流转,挡住了他的眸光,依着阿肥目前的水准,他还没法看透。
阵阵虚弱感开始接连不断地涌了上来,甚至有血气开始逆流,无奈之下阿肥只好闭上了竖眼。
可就在这么一瞬间,一幅画面一闪而过。
一朵硕大的红莲扎根在只浑身冒火的老凤凰身上,一股一股的红光源源不断地顺着莲花根茎从凤凰身上传到红莲的莲蓬之中,好似在孕育着什么。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老凤凰忽得睁开了眼仰天长啸。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后面的东西阿肥就再看不到了。
砸了咂嘴,他不喜欢这朵红莲。
他想要的是那柄黑剑。
不过也就只是想想而已,红莲内的那只老凤凰看向他的那一眼,有种八位上仙一般的感觉,想来其他五个也应如此。
说起来,师父自从把自己送到山上以后就再没出现过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是在永安殿,自己身上这点本事要么是阴差阳错得来的,要么就是八师兄指点的,师父不曾教自己一招一式。
不过那天那颗冰魄丹的味道十分不错,至今他都记得。
摇了摇头,阿肥转身回了屋子。
紫光之上,红莲一阵闪烁,竟有提前绽放的预兆,老凤凰在其内一阵长鸣,红光瞬间大盛,这才勉强压制住了红莲。
可他的身形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一圈,连神色上都不复之前的昂然。
对比山洞中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妖族,他作为妖尊心底却全是一片担忧。
太虚观到现在都没有动作,这绝对不正常,那八个斗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一定在憋着大招。
可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他们五个已经彻底被妖族五行至宝同化了,现在至宝是主,它们是客,反客为主的下场就是自己剩余的存活时间大幅度减少。
就像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剩下的,就各安天命吧,他们这些旧时代的抛弃者,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阿肥最近的梦里十分安静,每天都能睡的很安稳,睡眠质量飞速提升。
但这是不正常的,他的日常应当是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莫名的画面,或者一睡觉就在看别人的故事,再或者就是两个看不清模样的人逼着自己做选择。
但如今这些都没了,安稳的不像话,大祸临头的感觉也没了,反而处处透着岁月静好。
这让阿肥觉得心头惶惶。
“最好,最好是自己的错觉。”从屋子里拿了铁剑出来,阿肥继续修炼起了八师兄教给他的剑术。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松懈,像这样稳定修炼的日子真的太少了。
自从进了太虚观事儿几乎就没停下来过,阿肥气海境的修为却经历了别的门派金丹修士都不曾经历的事。
他见过了诸多的诡异,要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他心里有很多疑惑,有关于旁人的,也有关于自己的。
吴师兄去了哪里?那个折断了自己臂骨的师兄为何也悄然不见了?
很多事情没有一点头绪,阿肥也不敢随便去问,只能自己偷偷埋在心底。
妖族聚在了一起,头一次放下了所有嫌隙统一听五仙和老龟精指挥,其他的援军则暂且沉寂,做后备军用以防突发事件。
这是妖族的翻身仗,成则从此朔北易主,不成则妖族最后一片苟延残喘的土地都要被夺去。
所以妖族需要,也必须作为主力军,倘若全权交给旁人,那朔北日后就成了鬼域,成了魔域。
谁打下来的,那就是谁的,这是全种族通用的基本准则。
换句话说,就是弱肉强食,你没本事,你就活该成为下等种族。
这次妖族堵上了全部,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最主要的障碍已经被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秋风扫落叶,将太虚观内负隅顽抗的力量摧枯拉朽地击溃。
八位上仙虽强,但自然有人去对付,不,甚至都不用对付。
一些消息,对他们很有利。
咳嗽了一声龟精伸出短短的四肢印在了面前的一方玉石上,蔚蓝色的妖力荡漾而出,缓缓包围住了玉石。
啪嗒一声,玉石上有无数裂纹浮现,最后竟化成了一堆齑粉。
常翠莲轻轻一挥,妖风吹过,一方巴掌大小的棺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
红衣女子等人惊讶不已。
“这是埋葬我妖族妖帝的木棺。”
老龟精摸着胡须解释道。
“妖帝,竟然这么小?和传闻中的赫赫凶名似有些不符呢!”一个黑影嘶哑着嗓子笑道,言语间没有一丝敬畏之意。
朔北五仙的眉头俱是一皱。
这要是在往常,依着他们的暴脾气早就动手了,但现在不行,老龟精给他们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冷哼一声,胡三太爷绿豆一般的眼珠中凶光大盛。
“这自然不是妖帝的本体。”老龟精摇头晃脑地解释道。
“这里面放着的,是妖帝的一滴血。”
“一滴血想要复生可不容易,更何况他已经逝去了那么久,即便贵为妖帝,一样也很难做到。”白衣女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指着小木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龟精没敢怠慢,忙朝着白衣女子行了了礼,毕恭毕敬地道:“参见鬼母!”
双手虚托了一下,白衣女子皱着眉道:“你还没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