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姐!荆师姐!”
“吴师兄!褚师兄!”
“柔儿!汤柔儿!”
连着喊了好几声却都没人回应,周围只有乒乒乓乓的喊杀声。
阿肥很急,他不愿自己的同伴受伤,那些硕大的虫子好像十分厉害,比他以往交过手的都要强出一大截。
铁剑不知被他丢到哪里去了,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运转太上邪典,这种混乱的局面中气海境的修为就是炮灰,连人家的一击都挡不下来。
墨色灵力快速侵占了他的每一寸筋骨,如果阿肥此时肯脱下衣服,那就能看到自己的皮肤下仿佛有一条虫子在蠕动,那是活跃到几近无法控制的墨色灵力在游走。
它们欢呼雀跃,它们跃跃欲试,血腥和厮杀是它们最好的催化剂。
睁开眼,阿肥如换了个人一般,随手掂起一支碎剑瞧了瞧,墨色的灵力蔓延而出将其完整地补成了一柄黑剑,剑柄上隐隐约约能看到“魔印”两个字。
另一只手一张,朝着后方遥遥一握,阿肥轻喝一声:“剑来!”
无数的尸体下,一柄铁剑忽地颤鸣不已,血色光芒自剑身上接连暴起,穿透无数尸体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阿肥手中。
“叽!”一只虫子一口咬掉面前修士的脑袋,嚼了几下又吐了出来,转身朝着阿肥蠕动了过去。
说是蠕动,却比御剑也慢不了多少,毕竟妖的身体不是人能比的,虫子尖叫着吐了口粘液,却被阿肥轻轻一闪给躲开了。
站定脚步讥讽地看着虫子,阿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将两支长剑对准了虫子。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虫子不安地张了张嘴连声尖叫,周围几只更大的虫子就放弃了对手直接转了过来,瞬间把阿肥给包围住了。
左手一松,黑色的长剑缓缓浮起,阿肥闭上眼,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虎视眈眈的虫子们。
“叽!”
背后一只最大的率先发难,剩余的也几乎在同时一齐咬了过来。
比起削弱修士,虫子们似乎更喜欢直接的吞噬、击杀。
“很好!我也是!”
蓦地睁开了眼阿肥变掌为指,黑色的长剑瞬间划破空气,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射了出去。
阿肥的剑很快,但虫子也不慢,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仿佛已经品尝到了小娃娃的味道,一滴混浊的口水滴进了阿肥的脖颈里。
皱了皱眉头阿肥向前走了好几步,一脸的嫌弃之色。
虫子见此情景无比愤怒,想要一口咬下去,身上的脂肪却猛的一阵哆嗦,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双手握住铁剑,阿肥感觉自己仿佛和它融为了一体,他能感觉到它的心脏在砰砰跳动,微弱却持续不绝。
“寂灭剑诀,第二式!”
剑起,如风。
剑光混着大风,席卷而过的瞬间,那就是万剑穿心。
顺手掉住从一众虫子脑子里钻出来的黑剑,阿肥冷笑一声纵身而动,小小的身子仿佛绷成了一柄剑。
“面对疾风吧!”
“叽!”
虫子挣扎着,身上浮现出道道血痕,之前几近不能破的肉体在这一瞬间如同纸糊,澎湃的剑气在他身上无情地撕扯着伤口。
两柄剑,如两条龙,一柄轻而易举地刺穿了虫子的身体,从背后透出足足一寸剑尖,另一柄则毫不留情地砍下了它的头颅,快的看都看不清楚。
咕噜咕噜,虫子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至死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收剑,在一旁的尸体衣服上擦了擦,阿肥面无表情地朝其他地方走去。
好久之后噗通噗通声不绝于耳,被一剑袭杀的虫子们这才接连倒下,一股股的绿色液体从它们的脑袋里流了出来。
汤柔儿御着蓝色水珠,双手都在哆嗦。
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爹爹给她的书籍里也没说过。
已经不知看到多少师兄师姐横尸暴毙了,她真的很怕,牙关都在打颤。
蓝色水珠漂浮在空中撒下一道道蓝色光幕护住了她,也挡住了周围那两只穷凶极恶的虫子。
只是水珠已经开始明灭不定了,淡蓝色的光幕也是忽隐忽现,两只虫子在一旁虎视眈眈。
一只负责主攻,一下又一下撞着光幕,另一只则潜藏在周围,每次汤柔儿露出破绽它都会第一时间冲出来疯狂攻击,虽然之前几次都失败了没能成功击碎光幕,但也给汤柔儿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把自己全身的灵力都用在维持光幕上,汤柔儿并不敢去用兵器,因为动用武器就必须撤掉光幕,光幕一消失虫子就会第一时间袭击自己,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没本事在虫子攻击到自己之前就把它杀掉,因为虫子有两只。
所以她只能和它们这么耗着,期盼它们撞累了自己离开。
可惜事与愿违,蓝色灵珠毕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仿制品,下一秒,虫子一个势大力沉的重击,光幕咔嚓一声响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碎裂声。
汤柔儿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虫子愣了一下,随即叽地尖叫了一声,另外一只赶忙跑了过来如疯了一般一前一后撞了起来。
汤柔儿口中鲜血疯狂涌出,没一会就沾湿了一大片衣襟,只是依旧苦苦地支撑着。
蓝色灵珠哪里禁得住这么攻击,咔嚓一声当下就碎裂了,虫尾携万钧之力打在汤柔儿身上,将她整个拍飞了出去。
“我要死了吗?”
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汤柔儿嘴角鲜血直涌,断断续续撒了一地。
苦笑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十分失败。
“掉在地上,就摔死了吧!”
“明明学了那么多,却一招都使不出来,被两只虫子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
猎猎风声中,转瞬间她就想了很多,却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想,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
能挺这么久已经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她不是阿肥,没有两片灵海,取之难尽,用之难竭。
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没有想象中的难受,甚至也不疼,只是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又吐了好大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