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寄闻言便运转体内秘力,此地竟是“嗡嗡”之声大作。
众人内心便是一惊,谨守心神防止丹田内真气外溢。
片刻后供桌便下沉,而后一座石台升了上来。鬼面人紧紧盯着那石台,眼中闪着希冀之色。
石台上所余物品不多,只有几个盒子。四个木盒与三个石盒。
鬼面人缓缓伸出右手,慢慢触碰其中一个木盒。但他的手方才触碰那木盒,便被一股柔软之力弹开。奈何此刻他不能运转真气,不能强行将那木盒抓住。
周云寄伸出手来将木盒打开,其内已是空空如也。
“这木盒内装着涅劫一脉的秘法,如今正在我身上。”周云寄坦言,他知道即便不说,鬼面人也能猜到。他与这鬼面人接触不久,但这人似乎对他并无恶意,而他更是在这鬼面人眼中看见过愧疚之色,虽只是一闪而过,但终是被他捕捉到,而且那并非作假。
周云寄依次将四个木盒打开,而后将一个石盒打开。
“石盒内乃是一柄剑,正是我背负的这柄剑。而另外两个石盒内皆是如此。”周云寄话毕已将第二个石盒打开。
这石盒内乃是一柄墨黑之剑,华光在剑身之上隐隐流转。
围观的几人皆是眼神一凝,已看出此剑极为不凡。
“此剑不能触碰,尤其是在此地!”周云寄沉声道。那剑上排斥之力很强,若是非涅劫一脉触碰,他无法意料会出现什么状况,毕竟这几人都已将真气封印,若是引得虚空秘力暴乱,这几人怕是危矣!
周云寄将龙源取出,放在石台上,石盒内除去那些介绍龙源剑的文字外,便是一些纹络,但却看不出端倪。
第三个石盒打开。三位老者皆是惊呼出声。
“世间竟有这种剑!”那剑被火光包裹,在剑身之上流转,而那火光之下隐隐可见的便是这柄剑乃是透明的。
“空炎!此剑果然应了它的名。”一老者叹息。
“这两柄剑极为不凡!隐隐透出的气息让老夫都感觉到心惊!”
“这剑我也不能将之取出!”周云寄叹息。
鬼面人点头,盯着三个石盒。他不能用手出触碰石盒,因而只能绕着石盒不断的细细观察着。
“将石盒盖上!”周云寄便照着鬼面人的话语盖上了石盒的盖子。
“将它们靠在一起。”
石盒之间竟有排斥之力,竟是无法靠在一起。
“翻转它们试试!”鬼面人眼中神光明灭。
周云寄不断翻转调动着几个石盒。直到数十次后方才将三个石盒靠在一起。
“有些意思啊!”三位老者叹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三个石盒的表面都带着并不规则的纹络,像是自然生成的。在那石盒靠在一起后那纹络竟是在缓缓变化起来。
鬼面人眼中闪着神光,带着兴奋。而其他几人皆是惊疑不定。
那些纹络在蠕动着,一些纹络丝线渐渐连接在一起,一些纹络变化成山川菏泽。三个石盒表面最终变化出了一副粗糙的画。
“这是……”只见那刚刚形成的画自石盒上脱离,缓缓向上漂浮。
“这是一张地形图!”
鬼面人全身颤抖,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就是它!”鬼面人的声音颤抖着,那是心绪在起伏,带着极度激动,已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他的嘴角滑下一丝血迹也浑然不觉!
那地形图漂浮在石盒上方一尺处,其上山川清晰可辨,更有细小文字在其上微微荡漾。
“可是这个怎么保存呢?”一老者皱眉,这地形图并非实体,乃是由秘力构成。而那地形图漂浮之后,石盒上的纹络便消失了,已无迹可寻。
鬼面人听闻也是一惊。他细细观看着那地形图,试图将它刻画在心中。数息后他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回忆。数息后他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
“记不住!”鬼面人内心大惊。若是带不走也记不住,一切都成了空望。这地形图已出现,可现在却面临着极大的难题!
鬼面人在内心思索,心念百转。他取出一块兽皮,欲将那地形图刻画下来。
可数息后那地形图竟变得虚淡起来,快消散了!鬼面人惊呼出声,面色已是大变!
另外数人也是面色变化。这地形图若是消散,或许这一切都将成空。
周云寄闭上双眼,而后心神蔓延,将那地形图包裹起来,他在试图延缓地形图消散的速度。
鬼面人感觉到了那地形图消散变缓,转头看向周云寄,而后便加快了刻画的速度。
一炷香后,地形图终是消散了,但鬼面人终究是将地形图刻画下来。他内心也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鬼面人深深看了周云寄一眼。这一眼中带着感激,也有柔和,还带着一丝愧疚。
这一切周云寄都觉察出了,他张了张口,但最终却未吐出只言片语。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鬼面人叹息一声:“时机成熟时,这一切都将明了。”
周云寄内心轻叹一声,而后点了点头。
鬼面人将那刻画出地形图的兽皮收了起来,而后道:“此间事已了!”而后转头看向周云寄:“你是要随我们离去吗?现在还能将你带出此城。”
周云寄摇头:“出去后还是会被人追捕!我便继续留在此地,等待外面风声过去,再想办法离开。”
鬼面人看着周云寄,而后点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真出去了,只怕整个江湖也难有你立足之地。留在此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此地若是没有特殊的方法,即便实力再强也几乎不可能踏足。”
周云寄运转秘力,那出口便开启了。
“出去之后,我会将这些奇石毁掉!”鬼面人临近出口,而后转身,黑色石头在他摊开的掌心。
“为何要离开幻都?”这是一群普通武者,他们在打点行装,要离开幻都。
“那是上面的命令!让我们即刻离开,片刻也不能耽搁!”这些武者中一个领头之人道。
“到底出了何变故?我们不就是在此地寻宝的吗,而此时却让我们离去,可至宝还未现世啊!”一些人自是带着不甘。
“嘿!过去这么久了。其他几州已陆续有人赶到,想来很快便将入城。那时的争斗岂是我等能参与的,尽早离去就是为了保命。这此可不比三十年前!”
“可不是!咱西塞城内可没有顶级宗门,卷入这场夺宝漩涡中只能全军覆灭!”
“只是白白浪费了时机!”不少人都在摇头叹息。
“主要还在于没能将那小子擒住!据说那小子协同几个高手再次进了雕像内。啧啧!众多宗派联合之下也拦不住!也难怪他们一致决定离开幻都。已失去在这里的争斗的资格了!”
“可惜啊!就连这里的至宝为何物都还不知!”
长街之上人来人往,大多数都是向着城门而去。
“哎!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就离开了呢?”城门处聚集着一些闲散武者,他们眼见数百人出了城,缓缓向着西塞方向离去了,每人都背负着行装。
“什么情况?”这些闲散武者皆是惊疑不定。
“莫非出了变故!”不少人因此而惶惑起来。
“快快打听!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
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上万人离开了幻都。而大批人马还在向着城门行来。
“这些人是要离开幻都啊!”一个火红长袍的青年道。他们一行上百人,正是火族与那卜姓老者一族这群人。
“他们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此地之争已非他们能够染指的了,选择离去。哈哈!还是保命要紧。”一个紫袍青年眼中带着轻蔑。
“听闻这西塞城正联合追捕一个青年,而现在他们竟要离开幻都,不知是否发生了变故?”火靖疑惑的看着远去的人群。
“那青年或许携带至宝。而他们此刻离去或许是因为已将青年擒获,得到了至宝,因而留在此地已无意义。”卜元修道。
火靖听闻却是一惊:“这是要携宝逃离吗?可这动向岂非太过明显了。若是得到至宝,悄悄带离即可,大军依旧留在此地可掩人耳目。这般全城皆退,岂非不智啊!”
卜元修叹息一声:“这不过是老朽的猜测。虚虚实实谁又道得清!或许他们自知夺宝无望,以免枉死,将门中弟子遣回,以求保存实力,而后伺机而动!”
火靖点头:“想必很快便有消息传出!不管是哪种缘由都瞒不过悠悠众口!”
“据说那雕像极为奇特,不妨去见识见识!”卜元修笑道。
“不错!是该见识一下!”火靖点头称是。
一行人便向着宫殿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