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宁姽婳虽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慌忙开口问道:“小主怎么样了?伤得如何?”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自然是伤得不轻。Www..Com”
宁姽婳皱了皱,随后转过头对站在身旁的萍儿说道:“你现在去翊坤宫找皇后娘娘,将这里的一切全都告诉她。”
“是。”萍儿点点头,心知此时的情况紧急,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便离开这里向翊坤宫跑去。
而等她走了之后,宁姽婳又忍不住趴在井口,向下张望着。
似乎是听到了她们二人的对话,这时井中的季宣白忽然忍不住开口问道:“萍儿走了吗?”
虽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嗯。”
“婳儿,方才萍儿在这里,所以我才没有说出口。其实这井底,除了小主之外,还有。。。。。。”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让她一时间也没能听得清楚,不由附身趴在井口,朝井中问道:“你说什么?”
她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井里,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一个人正从背后,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井底纪宣白听到了她的声音,又再度开口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然而也不知是为何,和刚才一样,他一说到关键的时候,声音却又变得模糊不清。
她刚想再次发话追问,却不料被人猛的从身后一推,一下子跌入了井中。
而纪宣白似乎也听到了上面的动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在她要坠落到井底的瞬间,将她牢牢接住。
宁姽婳原以为身体即将触碰到的是冰冷的地面,但没想到的是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好在这枯井并没有多深,否则他或许也无法将她接住。
接着进口的微光,宁姽婳忍不住抬头,注视着他的眸子,却发现那双眼是如此的明澈,漆黑的瞳孔中唯一映衬着的,只有她的惊慌未定的容颜。
她从未如此静距离的注视过一个男子,直觉他的样子是那样的好看,俊美之中又不失一种柔和之气。
虽然以前也曾这样静距离的与太子殿下接触过,只是那时她心中满是惊恐,根本不敢直视他的脸,也就更加不敢如此仔细的打量着他的样貌。
只是在她的记忆之中,太子殿下的眸子中始终带着一股阴冷之气,让人看了便不由得心身胆寒,不敢再接近分毫。
“你还好吗?”两人对视了许久,纪宣白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目光却忍不住下移。
或许是井底的光亮太过昏暗,纪宣白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只是十分小心的将她轻轻放下。等她在井底站稳了之后,才敢完全松开自己的手。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绳索从井口抛了下来。仔细一看,原来先前他绑在大树上的绳索,已被人用利器割断。
然而还未等他们二人回过神来,井中忽然一黑,井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再也透不进一丝光亮。
四下顿时变得一片寂静,过了许久之后,季宣白的声音才又再度响起:“婳儿,你可看清推你的是什么人?”
她如此一问,自然也是才到已发生了什么,如此一来她倒也省去了解释的功夫,直接开口回答道:“那时我正趴在井口,心思全都放在听你说话上面,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早就听闻这后宫中的尔虞我诈,想不到竟这般狠毒,这样分明是要置你我二人于死地。”
听了他的话,宁姽婳忽然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才又开口说道:“凌,你不是这后宫中的人,她们要对付的又怎么会是你。恐怕这一次,这个人也是冲着我而来的,都是我连累了你。”
然而他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格外坚定的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须跟我这样客气。”
“这后宫之中想要害我的人不少,只是这一次,我当真猜不到是何人。”
“这后宫之中向来是人心难测,婳儿虽不再是宫正,但今后也要多加小心。如今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去。”
“不用担心,萍儿已经去找了皇后娘娘,相信皇后娘娘也很快会派人过来。”
“从这儿到翊坤宫恐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到得,再加上萍儿要将事情的始末讲给皇后娘娘听同样也需要时间,所以皇后娘娘的人真的赶到,恐怕也已是三四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我们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小主还能撑得了多久。”
听他这么一说,宁姽婳才想起小主还昏迷在井底,只是她忍不住向四周张望,看到的确是一片漆黑。她皱了皱眉,忍耐不住开口问道:“小主的伤势如何?”
然而纪宣白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没有声音。
宁姽婳虽不知他是何意,但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等待着他开口。
终于没过多久,井底忽然亮了起来。只见纪宣白右手握着一根蜡烛,烛火一动不动的照亮着四周,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在烛光的照耀下,她终于看清了井底的一切,然而却不禁大吃一惊,忍不住叫出声来。
原来这井底除了她与纪宣白,还有昏迷的李婉贞之外,还有一具散落的白骨。
她虽时常听闻杀戮,但从未真正见到。今日忽然在这井底见到这具白骨,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别怕。”纪宣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才让她慌乱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平静,“方才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个。”
“这个庭院荒废已久,井中何以会有这样一具白骨?”
“宫中向来争夺与杀戮不断,恐怕不光是这里,宫中大半的枯井中,都有历朝历代的冤魂。”
“但愿如你所说,倘若这具尸骨真的是我朝留下的。那么刚才推我下来的那个人,恐怕也与之有关。”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虽平淡,但还是忍不住后背一阵发麻。
宫中的争斗向来不断,倘若刚才那人真的与这井中的白骨有关,那么自己和纪宣白恐怕已经撞破了某人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只可惜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恐怕今后依旧是危机四伏。
唯今之计,她只盼着皇后娘娘的人赶快到来。因为凭借皇后之力,想要将此事弄得清清楚楚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件事,真的与皇后无光吗?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忍不住望向昏迷在一旁的李婉贞。
在这宫中生活,当真是举步维艰。诚如她所说,只要自己一日为离开这里,便永远置身于这争斗之中。
从前她并不在意,只是这一次。。。。。。想到这里,她转过头,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白衣男子。心中一下子涌起一丝别样的感觉,顿时将她完全淹没。
没错,她不想连累他,不想让他因此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她因为香芸之死而被封藏的意志,终于在此刻,又开始重新颤动了一下。
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坚决。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拼尽全力,她也要保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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