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斌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一片黑暗,他心说:“老子不会又死了吧?靠,黑袍男,我记住你了,你捅死我我迟早在阎王面前告你!我要告诉阎王爷爷让他在你死后把你揍的连你爹妈都不认识,我还要买通鬼卒给你吃满是玻璃渣子的馊饭!”
“你没死。”
又是那个声音!就是雷斌刚刚在这个世界苏醒之前一个欠揍又欠踹的那个老人的猥琐声音!
“你妈的……你到底是人是鬼?有本事快现身!”雷斌骂道。
“哦哦哦,哪个笨蛋会听你这么个尚未成熟的二货呢?看看你的裤裆里的那个东西,熟了吗?”老人的声音满是嘲笑。
“滚,就你的熟了,你全身都熟了。你玩蛋去吧!老东西!”雷斌骂得肆无忌惮,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话说得,太无厘头了,老夫多久没瞅过自己的裤裆了?”
“废话,你自己瞅不瞅管我鸟事?”雷斌嘀咕道。
“说得好!”黑暗中竟然“啪啪啪”想起了一阵鼓掌声。
“我靠,你脑子坏了吧?”雷斌惊叹道。
“怎么可能?我脑子要是坏了我还能跟你说话吗?你这逗比!”老人不满道。
“老东西?你究竟是个啥子玩意?”雷斌忽然这么蹦出来一句,这老头说话怎么感觉是个广播。撕拉撕拉的……“这个问题吗,免谈,早晚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老头搪塞着雷斌,对这个问题好似十分过敏。“神仙有曰‘天机不可泄露矣’。”
“你边去把你,哪个神仙说过的?我怎么就不记得那个虎神仙的名字?”雷斌挠了挠头。
“好了,我也不多什么,屁孩,好自为之吧。”声音渐渐远去。
“呃呃呃?这又是什么情况?”雷斌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雷斌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房梁和铺在上面的蓬草。不时还有细灰从上面落下来。他发觉浑身酸疼,难以动弹。刚要琢磨这是什么地方呢,忽然他就看到了老米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
“你小子!你他娘的可算是醒了!”老米在胸间直划十字“老爷我为了救你差点把命都赔上!”
“啊,我的爷爷啊!我这一身伤我还得感谢你不?”雷斌愤愤不平道。
老米气得直哼哼:“你这是浑身虚弱,受个屁伤啊?!老爷我才受伤了呢!”说着他抬起左手,雷斌发现他的左手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纱布中隐约能看见斑斑血迹。“好吧,不跟你计较了。”雷斌嘟囔道。
老米“切”了一声“等着啊,我去给你拿吃的,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说罢转身离开。
“啊?三天了?我靠,我说怎么浑身没劲呢?”雷斌恍然大悟,他细细回味着,那次晕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貌似没有什么主观原因和见鬼的客观原因能让自己晕倒啊。究竟是什么力量?那时只感觉脑中发麻,在一个激灵就是特么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呀,再醒来就来到了这个说屋不是屋,说房不是房的这么个地方……
正寻思着,老米手捧一个木婉又来到了雷斌身前,把他慢慢扶起来。
雷斌往碗里一瞅,点了点头,还好,不是什么蚂蚁蟑螂花大姐什么的恶心玩意。
一碗面条。
淡淡的汤味直窜入雷斌的鼻子,雷斌像一头小狗一样使劲抽鼻子“老米,这什么面条?这么香?”说着他搓搓了手掌要大吃一顿
老米听了这话“呵呵”一笑“这面条可是我的独家配方,加入了我熬制的金枪鱼酱汁和陈酿的米酒,绝对你吃一碗想二碗的绝世美食!”这老头对自己的这碗面条倒是十分骄傲,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行了别吹了,快给我尝尝鲜,这下可要好好祭祀一下我的五脏庙!”雷斌不等老米把碗递过来,一个饿虎扑食把碗抢到手上,汤差点洒出来。他抄起碗上的筷子快速挑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爽滑!鱼味够足!这老米厨艺还真好,上次那条烤鱼的味道也是不错。想到这雷斌不禁又吞了吞口水。
“咋地?还嫌不够啊?没事没事,尽管放开肚子吃!我煮了一大锅呢!”老米以为雷斌嫌这些面条不够他吃的,于是拍了拍胸脯安慰道。
“啊?”雷斌被这话又给从烤鱼的世界拉了回来,愣了一会,忽的用手一巴掌拍在老米肩膀上,老米差点没心肌梗死。
“老米!我特么的太感动了!”说完这句话,雷斌开始了一通狼吞虎咽。
约莫过了两分钟,雷斌对着老米举起空碗,豪气道:“再来一碗!”老米应了一声,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多吃点也没关系。
可这不只是吃了一点。
又过了四分钟,又是一个空碗。老米又端上来一碗,雷斌二话不说,接住又是一通“哗啦啦”的吸面条的声响。
一通风卷残云过后,直到第五碗,雷斌喝下了最后一滴汤汁,打了个饱嗝,把碗放回床头边,接着倒头又躺在了床上。在雷斌眼里,人生莫过四大愿望,吃得好,玩得好,睡得好,漂亮姐姐大大地好。只要有这个目标存在,雷斌便感觉一切困难都是为他成就王道的铺垫了。当然吃面条不是一个困难的问题。真正的领悟仙道,长生不老秘诀:
睡的足够甜,赛过活神仙!
雷斌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此刻,呼呼大睡,全无他意……“开门,村长来了!”
雷斌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缓缓坐起身来。
“来了,来了。”老米一把把门拉开,门外,三名身着一袭白袍的老人。
“南宫村长,您来这……”老米愣住了。不知如何面对这三个村里官职最高的人。
“那名漂流者呢?”中间那名老人忽然开口问道。
老米闪到一边,雷斌的身影显现在了三名老人的眼前。“你叫雷斌是吗?”
“我是雷斌……”雷斌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他瞅见了三名老人背后都背着两把长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拔出来把他剁成两半。
“这个样子啊,那你现在有两条道。”左侧的那名老人说道。
“凉拌么……”雷斌道。
“第一条:成为我村公民,你能永久住在这里,但不能背叛。”
雷斌嘴欠地问道:“我要是背叛了呢……”
中间那名老人眼神陡得变得凌厉,把背后的一把刀拔了出来:“如若背叛,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揪出来,你会死的很惨。”
“好吧,第二条道呢?”雷斌无语了。
“为你提供两天的食宿供应,你可以住在老米家里。然后为你提供一些盘缠,到期限了你该去哪里去哪里。”老人依旧那个平淡的语气。
“那个,盘缠有多少?”雷斌试问道。
“五百铜钞。”说罢,右侧那名老人从怀里一掏,掏出一沓钞票,走上前去“啪”地一声把钞票放在了桌子上。接着把双手环抱在胸前,冷淡着看着雷斌。
“五百?什么?铜钞?”雷斌抠了抠自己的耳朵,没耳屎,自己没听错,他一把拉过老米,揪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老米,这,五百铜钞是个什么概念?”
老米用一种“你是外星人吗”?的眼神瞅着雷斌,又想到,雷斌已经失忆了,点了点头,也低声对他说:“铜钞是大陆最低级的货币,全称是‘龙头铜票’。铜钞虽然不是很值钱。但五百铜钞,意味着什么?知道不?”雷斌摇了摇头,心说你丫个笨蛋,老子知道还用问你吗?
“够你吃一百多顿我刚才给你做的那些面条了!”老米这句话让雷斌瞪大了双眼,奶奶的!有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他刚要伸手去收钱,忽然把手又给缩了回去。等等,要是钱花光了怎么办?打工赚钱?笑话,这已经不是他从前生活的那个世界了。光着屁股流亡天涯?这种想法只存在于傻吊和笨蛋之间吧?
“额,我我我,我选择第一条。你们不介意吧?”雷斌双手举起,好像要投降的样子。
“你确定?背叛者的下场是极其惨烈的,这……”说到这,中间那名老者停顿了一下,继而说到:“……这,便是马交村的生存法则。每一个人,都要为了生存,每一个人,也要为了生存而付出代价,付出的代价,就是你的生命。”这么拉风的台词,雷斌很久没有从一个正常人的口中听过了。
“说的很可怕,不过呢……”雷斌心想反正也走投无路了,不如就在这混得了,还能天天尝到老米做的面条,这辈子,唉,就栽在这里了:“……我接受。”雷斌从床上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中间那名老者面前,淡淡说道。不是害怕,我是要装,老子跟你谈判也要昂首挺胸!趾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