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妈,你找我?!”
那天晚上,黑猫小子听话地从那块虫蛀鼠咬光板没毛的破狗皮上跳下来,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灰色的老土猫,还瘸了一条腿,面无表情。
“喵呜,我的孩子,你长大了,又到哪儿野去了,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再混下去就真的混成浑球儿了,你得学一些真本事了吧,要不你将来可怎么活呀!”
一声长长的叹息,像很多母亲一样,担心的叹息。
“喵呜,我能学什么呢?更何况我把猫的本事可都学得差不了呀!”
嘴巴还挺硬,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
“喵呜,再过几个月圆之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那里……有真正的本事!”
欲言又止,但还是透露出了一些什么,稍稍地透了个底儿。
“喵呜,妈妈,你要带我去哪里呀?哪里有什么别的真本事呀!”
听得出,还真上心了,还有救,最起码好奇心未泯。
“喵呜,我的孩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现在就专心多练练我教你的那些本事吧,那可都是基本功哟。”
说者有意,听者是不是有心呢?都是后话了!
老土猫对黑猫小子很好,也很严厉,不该说的话从不多说一句,点到为止。
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黑猫小子陷入了沉思。
岁月不饶人,她也在衰老啊!
黑猫小子对老土猫是心存感,他越来越发现,能够成为一只猫也是极好的。比如,残留在记忆库里的某个片断告诉他,上一个墙头都得累出一脑门子的汗。可如今,身轻如燕,上蹿下跳,如履平地,上房爬树,如食小辣葱,毫不费劲儿,踏雪无痕。
更为难得的是:还有一双能够看得清秋毫之末的夜视眼,对了,是一只,喵了个咪的!
其实,他对只有一只眼睛生活很是习惯,好像在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习惯成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