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百将一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此时王小虎骂的越狠,这不是越要求死么!
自己若是盛怒上头,打死了这厮,那还有什么乐子可看哟!
城头上的王小虎依旧在怒骂,而昂古代自家知道自家事情,是以也不耽误,当即便朝着城中而去。
遂郡是郡城,城中每一个城门都是有着瓮城的!
城西这里虽然是平民所居住之地,但是,因为这边人们的院落普遍较小,使得人烟密集。
因为这个时代普遍的土木建筑,稍有不慎,就容易引起火灾。
实际上瓮城城墙兼具有隔离火情作用的,因此这边的瓮城修建的很是高大。
昂古代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拆穿的!
若是在这之前,没有抢占住两道城门,被人关闭了瓮城城门,堵在了瓮城里面……他们可儿就惨了!
昂古代等人不敢耽误,当即便朝着城内而去!
城门口的士卒犹自在闲散的随意站着,自己的差事都是仿佛在应付一般。
方一与昂古代一前一后骑在马上,瓮城之内并没有登上城头的阶梯。
换句话说,若是他们没有通过了瓮城的时候,一旦被敌人识破了,那么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被人当做了靶子击杀了!
方一瞥了身后的城门洞一眼,这里倒是一个关键的位置。
留在队伍末尾的南浮生眼神微微眯起,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住了他们的退路的安危!
换句话说,当南浮生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就是他们发动袭击的哪一科了!
车声粼粼,士卒们推着沉重的车辆,行走在青石板道路上。
硬木弯制而成的车轮,镶嵌着青铜钉,外面更是包裹着一圈软木。
车轴的所在,整体的却是一个青铜构制的零件,甚至那车轴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车轮一起旋转。
磨损太过的车子,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就在南浮生距离那城门还有三丈远的时候,忽然,变故发生了。
却见前方有一辆车辆,不知道是不是使用的时间太长的原因,还是车上承重太多的原因,那一边的车轴在路过一个翘起的青石板的时候,忽然就遮断了!
牛车上面拉着的大箱子,当即就随着马车倾斜在了地上。
盖子就这样被打开了……
城门洞边上,那些达子们正伸长了脖子来看……
只见那大箱子里面,竟然并排躺着两个枕戈待旦的士卒!
这一刻四目相对……
甚至能够彼此脸上的那份惊诧。
“这是啥意思?”
百户半球食闹不明白,为什么运送银两的车驾上面竟然躺着两个大活人!
甚至,他还能看到对方手中那紧紧攥着的长刀。
这东西似乎是唐王那边的独门产物?
是叫做铁器还是钢气来的?“
就在半球食惊诧甚至还想要招呼后方错了一个马身的南浮生。
他要闹清楚多股图这是想要干什么了?为什么人家明明都是恨不得两个箱子只装了一个箱子,以此好减少给郡守大人的上贡了!
但是,这多股图部落之人,反倒是巴不得将一箱银子当做两箱来存放的!
没看到他们竟然是用人来装箱了吗?
就在半球食诧异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急切的马蹄声。
扭头去看,除了那一员将领离自己越来越近之外,还有一尾黄旗正在快速的接近。
“噗!”
半球食只觉得眼前似有雪白一闪而逝,接着便是脖子一凉,又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向上喷出……
眼睛都似乎被迷糊乐然起来,整个视野都是变得一片血红。
此时的耳畔,才是传来了那员大将的怒吼:“杀!”
伴随着那厮的暴起,似乎原来的骑士正在大喊:“速关城门,探子刚刚传回的消息,禹州城在三天之前陷落了……”
半球食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渐渐的竟然飞到了半空中,此时,脖子上放才是传来了刺骨的疼痛。
而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昏沉,双眼皮也越来越重,他很想休息,偏偏脖子上的疼痛,又让他保持着清醒。
半球食宛若乘坐过山车一般,正在急剧的降落,眼皮里面也是变得越来越重起来……
就在砸向了地面的一刹那,看着越来越高的人影,半球食这才是有了惊骇之色:“感情6他已经被敌人砍断了脑袋了啊!”
他张张嘴,想要多说一些什么,但是,却是说不出话来。
甚至他张嘴的时候,只觉得还有一股子冷风,从喉管朝着嘴巴冲去……
南浮生一刀砍断了那个百将的脑袋,温热的鲜血浇了城门楼上吊起来的那厮一头一脸。
被滚烫的热血一浇,本来还是昏昏沉沉的王小虎却是瞬间清醒了!
他使劲别着头,以一种很是怪异的姿势来看这一场厮杀。
南浮生却不管那么多,他大声下令士卒们朝着身边正在发蒙的敌军砍去,嘴里更是怒吼连连!
蹙闻变故,自家军将更是在第一时间就被斩杀殆尽,城门口的那些达子们,只恨不得爹妈多生了一条腿!
另一边的方一等人,也是到了瓮城之外,昂古代装着与那边的守将说话的当口,却是让身边的士卒涌上了看守瓮城的士卒身边。
这边的变故一起,昂古代就乘着守将愣神的一瞬间,当即将那厮捅成了一个透心凉!
“杀啊!”
他嘶吼着,手中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两三个达子!
方一也不闲着,手中的大刀一旋,三五颗头颅飞上了天空!
而那紧赶慢赶刚刚赶到了西城门口的信使,一见到这一幕,却是眼睛都是瞪圆了。
“吁!”
他死死的拽着马缰,战马人立而起,急速奔驰的战马,被他一拽,顿时刹住了脚步。
马蹄在地上留下了四条深深的痕迹。
南浮生砍翻了周围的士卒,一把从得胜勾上拿出了一面旗帜,随风一展,便是一面鲜艳的红色大纛迎风飘展。
“唐王大军到,双手抱头,就地蹲下,若敢抵抗格杀勿论!”
他将旗帜抛给了一边打着大旗的士卒,那士卒早已麻利的放倒大纛,将先前的那一面白虎国大旗给拔了出来,丢在了一边。
旗手一把接住南浮生抛给的旗帜,当即插在了旗杆上面,只见他胳膊上根根肌肉鼓起,口中嘶吼一声,却是将三丈高的大纛给树立了起来!
只见一面斗大的唐字大旗迎风招展!
南浮生瞥了大旗一眼,对着手下大吼道:“既然夺了城门,你们给我守住了!”
他纵马就要朝着城内冲去。
……
那信使还没有调转了马头,却见旁边一个水果贩子动弹了。
刚才变故突起的时候,这个在城门口买水果的家伙,就像是正常的百姓那样,瑟瑟发抖的躲在了一边,还打翻了自己的水果摊,护住了自己的头脑。
等到那一面斗大的唐字大旗竖起的时候,却见这厮当即清诧一声:“动手!”
却见周围摆摊的小贩都是窜了出来!
当先的这个水果贩子,手中拿着削水果的尺许短刀,竟然朝着那信使就冲了过去!
而他身后的那些小贩,已经纷纷朝着扁担冲了上来。
危急时刻,这个信使倒也展现了悍勇的一面,他当即放下了马缰,从一边的得胜勾上取下了青铜长剑,对着那水果摊主就是刺了出去。
眼见那水果摊主就要被刺死的时候,甚至,那吊起来的王小虎都是止不住嘶吼起来。
却见就在长剑即将及身的一刹那,那小摊贩好一个了得!
却见这厮当即一矮身子,竟然就贴着长剑,从地上滑了过去。
他竟然钻在了战马的肚子下面。
就在马背上的骑士,倒转了剑柄,就要朝着马肚子下面刺去的时候,身后的那些小贩已经追了过来。
三五个扁担,当即便是将信使围在了中间,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扁担都是硬木制成,两头更是包裹了一块青铜皮。
扁担却是用来挑柴、挑草、挑庄稼使用的,为了更容易插入柴草里面,因此,这青铜皮的尖头客户磨得锋利的。
三五个人分成了两股,有人劈头盖脸的打砸,有人却是抽冷子就朝着信使身上刺来。
这一股打群架的架势,顿时让那只有单兵之王才能担任的信使,招架不住了!
不管是任何一个军队之中,这作为斥候的兵卒自然是精锐的,若是作为夜不收这一种斥候,更是精锐里面的精锐。
甚至很多将领,若是单打独斗,都还不如一个夜不收厉害的!
而作为信使,却是斥候里面的精英。
军队里面的信使,一人放倒三五个大汉,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若是捉对厮杀,更是能当得上十来个人!
但是,这些平素惯爱打群架的小贩门,此时却让那信使没了脾气。
不过是眨眼之间,他的长剑就被势大力沉的扁担给打断在地,歪盔斜甲不说,身上更是见了血,就连脸上,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扁担,右边脸已经变得青紫起来。
就在这厮长剑落地的一刹那,却见先前那个翻入马腹下面的小贩动了!
只见他猛然翻出,右手高举着短匕,“刺啦!”一声,就是刺入了信使的侧腰上。
那小贩显得很有经验,只见他的手腕甚至还微微抖动两圈,当即便将信使的肠子绞断了。
“啊!”
信使吃痛,扁担打在身上,这信使都不曾惨呼一声,但是,这软肋被短匕击中,信使却是痛呼出声。
他手中的断剑,再也顾不得抵挡那些扁担,就要朝着这个持匕的小贩砍来。
狗娘养的,他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上了这厮陪葬!
好一个小贩!
却见这个不算是雄壮,甚至颇有些瘦弱的家伙,当机立断弃了手中的短匕,竟然一翻身,顺着战马的屁股退了下去。
“噗嗤!”
“噗嗤!”
“噗嗤!”
接连三声闷响,三把扁担刺入了信使的胸膛!
他们早已用扁担上的挂钩,勾掉了信使的铠甲。
此时,乘着这厮只顾上那小贩的时机,他们手中的扁担顿时刺入了这厮的身体内。
“呃啊!”
这信使,命当真是大!
饶是接连受了四次暴击,竟然还在怒吼,他双手抓住了刺入左右腹中的扁担,眼睛瞪得就像是牛蛋一般,竟然发力想要将扁担扯出!
“咚!”
“咚!”
剩下的两人当即一人一扁担,照着那厮的脑袋砸了下去!
“呃……”
马背上的骑士摇晃一下,脑袋上顿时出现了沮沮血流,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却是喷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厄尔,那七窍也是血流满面。
这一切说来话长,从小摊贩暴起,直到马背上的信使倒下,就连战马都还没有转过身来,若是用时间表示,也就是十几秒时间罢了!
见到一个精锐的信使,竟然就这样倒在五个小混混的围攻之下,南浮生的眼睛亮了。
却见那持匕的小摊贩,见到信使倒地之后,上前割下了那厮的脑袋,然后对着即将转身奔驰的南浮生一抱拳:
“将军,我等恳求将军一事!”
南浮生微微皱眉,见到一身鲜血的六个人就这样单膝跪地,对于道路两边的死尸,和正在厮杀的战场,竟然毫不在意,他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你们可是给他求情?”
南浮生伸手指了指上面吊起来的王小虎。
自有士卒上前,顺着梯子,将王小虎放了下来。
却见这厮浑身虚弱至极,被吊起来的双手更是青紫一片,显然手臂怕是就要废了。
“大哥,你怎么样了!”
“大哥!”
众人顾不上南浮生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请求的,当即围着王小虎连连呼唤起来。
“咳咳!”
那王小虎倒也硬气的很,被吊了七天,他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了,但是,还是安慰自己的弟兄们:“没事,我还死不了!”
南浮生是谁,这一位可是华山派的唯一弟子,更是先进的掌门人。
他可是一个全才,至于医术,更是不差。
“他的手臂怕是要废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