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止的脸立刻黑成了锅底,他被噎得够呛。
咬紧牙关强忍怒气,秦观止磨着后牙槽说:“我脸皮再厚也不及你十分之一,可惜了,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紧巴结讨好,奈何人家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劝你收收心吧,抱朴是我的未婚妻,希望你能保持人类的理性别给再打歪主意。”这话里带刺,暗示张戎宇通知别tm好好的人不做,去当畜生。
这一下,黑了脸的轮到了张戎宇。
指挥车的司机不停抬手去抹额上的汗水,这天怎么就这么热呢?
张戎宇抽抽着嘴角,还是不肯罢休:“你是逗比吗?别说是未婚夫妇没有结婚证了,就算有那么一纸婚约,离婚手续办起来也便捷的很。再说了,现在什么世道,你当你那空口白话一句的约定还能做的了数吗?你当年都能不承认,现在还想指望抱抱会承认,做梦呢吧?当抱抱~无~错~什么?没人要了还是怎么着,非得巴巴的等着你予取予求。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个,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总算是听出点究竟的城门守卫,车队的士兵不约而同的抬手抹汗,心中冒出这个经典词汇。
司机同志却在心里给指挥官竖了根大拇指,牛b,抢老婆都抢得这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的不愧是指挥官大人啊,真汉子!可是,两个大男人的,好吧。年纪也不算太大,但就算年纪还青那也是男人是不?这大男人的当街互掐可不成了骂大街的泼妇了吗?这也实在是太难看了点。
为了自家领导的形象计,司机同志决定冒险干涉一下。当然。他可不敢冲着领导指手画脚的,也就只能呼喝一下那傻愣这看好戏的城门守卫。
“喂,这城门到底要什么时候开啊?”
辛苦熬了一夜,还没等到同事来换班的城门守卫原本还在犯瞌睡,谁想一大早就出了这么一场好戏,什么困劲都没了,精神抖擞的倚在门边看着。就差没搬张小凳、泡杯茶再摸包瓜子嗑嗑。
被司机这么当头一喝斥,这才想起他的本职工作,汗。玩忽职守了。赶紧收起傻愣愣地表情,颠颠地跑去开门。
张戎宇气鼓鼓地磨了几次牙,还是觉得不解气。突然看到“嘎嘎”打开的沉重城门,又看了看秦观止。再看了看身后整齐威武的车队。突然笑了:“秦四少,我这还赶着去接抱抱呢,就不和您多叙了。您那,慢走,哈。”这个走字说的格外的重,还跟着故意冲他风尘仆仆地双腿狠瞄了几眼,才得意洋洋地拍拍车门,笑微微地对司机说:“开车。”
车队轰隆隆地从秦观止面前驶过。扬起的尘土呛得他连打了两个喷嚏,秦观止黑沉的脸上又被覆上了一层的灰。很有点灰头土脸的惨败相。
秦观止吃了一肚子的灰,又憋了一肚子的气,狠得个要死,可又无可奈何。张戎宇的话虽难听却都是事实,他确实是无从辩驳,心里也不由生起几分忐忑。这次,虽然他义无反顾地南下寻找云抱朴,显足了诚意。可是,毕竟早几年他也确实冷落了她,伤够了她的心。他担心,她不会原谅他,唉,不原谅他也还好,他多花些心思花些时间终有求得原谅的一天。怕就怕,云抱朴从此对他没了那个心思。
比任何时候,秦观止都能理解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闷闷不乐地一路走出城,秦观止拐向城墙左边,他去找他的车。至少张戎宇说错了一点,谁说他要慢,走,的?他有车,一个人一辆车的比他们一大队的人可方便轻快多了,没准他会在他们之前到达北山见到云抱朴。
这么想着,他突然又有精神了,加快脚步往前赶。无论如何,能赶在张戎宇之前见到云抱朴也好,最好能说动她立刻跟他离开,让那个臭小子扑个空才好呢。
“啊……虫子!”
一大早的,云抱朴就被唐糖的尖叫吵醒了了。真是受不了这疯丫头,见到虫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别说各类昆虫了,就连爬虫类都没少见。也没见她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还以为她见的不是虫子而是鬼呢。
“干嘛呢,大惊小怪的。虫子哪里没有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云抱朴起床,转身又蹲了下来,洗脸刷牙之前她习惯先卷铺盖。
唐糖哭丧着脸爬到她面前,跪坐在她要卷起来的睡袋。一手揪着头发一手伸到她鼻子底下。
“什么?”云抱朴瞄了一眼她的手,伸得那么近,想让她看成斗鸡眼吗?
唐糖愤然大怒:“虱子啊,是虱子啊!”
靠,云抱朴也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翻去,离唐糖的手远远的。
“我长虱子了——”唐糖愤而捶地,从来就没有遭遇过这种囧境。原本以她的家境,她是不该认识虱子这种小东西的,之所以会认识,全拜某次去埃及旅游的福,不仅让她认识了虱子跳蚤这种东西,还促使她狠狠地关注了一些此类寄生虫会带来的危害信息。从此对这类寄生生物有了心里阴影,光想到就觉得背脊发凉、毛骨悚然的,更别说现在自己真的染上了,那绝对可以让她吓尿好不好。
云抱朴的脸色跟着泛青泛白了,她是知道虱子这种东西的,听爷爷说起过。而且对它也是很没好感的,这种东西想来是没人喜欢的。但她想得更远一些,唐糖这些天一直在挠她的头,原先她以为是太脏了头皮痒,现在看来是染了头虱。而挠头的可不光光是她一个人,云抱朴自己也头痒。如今的生活条件什么都缺,更没有多余的水供梳洗,卫生方面那是根本就没办法讲究的。大家又整天吃住一块,指不定是谁过给了谁。
云抱朴小心地接过唐糖手指尖里捏着的虱子,按着时录师兄教的方法给掐掉。然后提溜起还在呼呼大睡的云惊风往膝盖上一按,就去扒拉他的头发。果然,云惊风那头因为许久未修理而显得有些过长的头发里也有虱子。忍着没去挠自己痒痒的头皮,云抱朴可以肯定她头上也是有的。
她有转头看向房门口,晚上小队的战士们都睡在客厅,就他们三个睡了房间。不过,就那些当兵的那头短短的板寸头,应该不可能会被染上,有头虱的看来只可能他们三个头发长的。
云惊风被她这么一阵折腾,也醒了,迷迷瞪瞪地喊了声:“姐姐。”
“嗯,乖。”云抱朴敷衍了他一声,转头跟唐糖说:“别嚎了,把头发剃了吧。”
“啊?”唐糖挂着眼泪鼻涕傻眼,云抱朴用的是“剃”字,难道真的打算跟个尼姑一样把头发都给剃光了?
云抱朴无奈,她其实也很宝贝自己这头长发的。她人长得不算很漂亮,也就清秀而已,但是那头长发却是长的真好,头发又顺又密,乌黑柔亮,别人梳个丸子头什么的要在里面填点东西,她根本就不需要,随手一挽就是颗丰满圆润的大丸子。
唐糖也是个把头发当宝的人,她的发质很好,但头发天生就少,因此对它更是精心。她那头长发,护理一次就要花费三千多块钱的,每周还起码护理一次。灾变后她的头发被糟蹋得没了样子,可她也是学者云抱朴一样小心翼翼地编成辫子盘成丸子还包了块破布头上去,就怕不小心伤了断了的。这下听到要剃光她的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
“不要!”唐糖嚎的跟大声了,凄凄惨惨地尖叫声活像被人强了似的。
“不要也得要。”云抱朴咬牙说道,没有足够清洗的水,也没有专治头虱的药,什么也没有的条件下剃个光头是除去头虱唯一的办法。她站起来,出门去找车长,他们几个的板寸头都是战友之间相互修理的,虽然手艺比不上专业理发师,但总比她们两个彻底没经验的新手动手比较安全。
一个小时之后,三颗簇新闪亮的大小光头诞生了。
男人们散在四周手里做着各自的工作,脸上憋着要笑不敢笑的表情。
云惊风是男孩子,对于头发没有什么依恋情节,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他反而觉得这样更凉快。
唐糖戚戚然地蹲在一地乱发钱,深深哀悼她失去的美丽秀发。
小郭在背包里翻出自己的软帽拍了拍她的手臂,在成功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后腼腆地笑:“那个,先将就一下,等有机会给你弄顶漂亮的帽子。”
奈何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唐糖听了这话非但没高兴,反而拉下了脸:“你这是想我一直都秃着头吗?”。
小郭尴尬地要死,明明他是想安慰她来着,怎么会被理解成这个样子?
边上炮长“噗噗”地直笑,看小郭在唐糖手上吃瘪他就高兴。刚才他还怂恿小郭操刀给唐糖剃头来着,暗想着这样一来唐糖指定会恨小郭一辈子。结果小郭同志也不是个傻的,很快就看破了他的小伎俩,硬是把给唐糖剃头的活推给了车长,自己去刮了云惊风那颗小脑袋。一计不成还没想好另一计的时候,就看见小郭同志自己凑上去讨人嫌,他哪有不乐的理。(未完待续……)
ps:小学的时候,在学校里被传染过一次头虱,把一头长发给剪了,接下来的十几年校园生活就再也没有留过长发。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把那虫子碎尸万段,害我当了十几年的假小子,一次纯纯的恋爱都没谈过……我青葱的校园生活啊,少了许多乐趣。
第一百一十五章圆圆的大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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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