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月收拾好心情,缓过神先是着水晶去拿药后,这时候刚才一直在外围的绿玉立即端上了一杯热茶。
李天月诧异茶水是热的,她记得屋中只有凉茶,刚才想让绿玉趁沏茶之机报讯的,后来争执起来,信没报出,茶叶没沏成,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她狐疑的朝绿玉撇去。
绿玉隐晦的点了点头,趁着扶她坐下之机,极快的附耳道:“万事妥当,尽管出手。”
李天月心中惊讶,接着就是欢喜,她来不及问绿玉怎么回事,但此时她已再无顾忌,风姨娘母女如此逼迫,她又不是真的善良,如今有了彻底还击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接着她就开始对付起风姨娘母女的最佳对策,只是李天月还没开口,风姨娘自知再无侥幸之机,于是当先抢下先机,倒打一耙:“大小姐一向敬爱夫人,原来尽都是面上功夫,如今竟是生生气昏亲娘,如此不孝,当真罕见。奴婢都为夫人感到不值。”
李天月真心觉得一腔怒气无处发,面对无耻到赖皮的风姨娘,她真心无语了,要她学着对方一样跟泼妇骂街一样行事,她真心做不到,况且她现在一点都不着急,被风姨娘这么反咬之下,她反而越发平静了。
她朝水晶挥了挥手示意她去拿药,接着戏谑道:“俗话说越疯狂越挣扎,越挣扎越无力。这不正好是在说你吗?”
“既是如此,我给你这个机会,还有什么,你接着说,不必客气,省的一会儿再没机会了。”
风姨娘被李天月如此平淡的态度刺激了,心知对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们,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指不准什么时候就彻底爆发,眼下只有趁上官夫人未醒之前逼迫上官天月露出马脚,那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为了活命,她索性也就豁出去了,讽刺道:“想让水晶去给你那情郎传消息?当我们都是瞎子吗?怎么打算现在就杀我母女灭口吗?那你就尽管来,大家都看着呢,都看着呢,哈哈哈……”
看着风姨娘那个状若癫狂的样子,屋中众人都低下头,不忍直视,李天月没有理会接着道:“这就说完了?不想再说些?”
然后她又看了看一旁愤怒的上官天雨笑道:“我给你个机会,跟着水晶去拿药,但凡屋中所属,你要查尽管查,如何?当然这一切还得有第三方的人跟着去见证,就麻烦婉姨了。”
婉姨娘因为上官夫人无事,失望之余又有些担心,毕竟她刚刚那个样子,保不齐就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时候一番添油加醋,指不定会得到什么报复。
如今见李天月主动开口,并叫了她一声“婉姨”,心知到她表功的机会了,忙笑着应下,转头吩咐道:“多几个人跟来,一起去瞧瞧,可不能让大小姐白受了这委屈。”
风姨娘完全没料到李天月会主动让大家搜查住处,她本来还准备了很多诛心的说辞,目的就是要逼迫李天月不得不让她们搜查,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没有第四人,一切都是天雨为了报复杜撰的?
风姨娘心中越想越怕,最后竟似是失了全身力气一样的瘫倒在地,看着李天月喃喃道:“为什么?”
李天月笑了,充满不解的问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我这做晚辈的即使再为难,哪怕委屈自己,也是要成全的,不然该被污蔑成不孝了。”
风姨娘张了张嘴,接着又闭上,最后似是泄了气,决绝的放下一句:“那我就坐等着结果出来,到时候看你还有何话说。”说完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旁的椅子处,重重的坐下。
李天月也不说话,只笑笑的看了看风姨娘,接着思绪飘飞,神游起来。
脚步声响起,屋中留下的众人齐齐朝发声处看去,眼见水晶她们一路急行而来,都想知道结果为何?风姨娘更是朝上官天雨迎了上去,还没汇合就开口急问道:“找到人没?”
上官天雨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心中也是疑惑,但她还是相信自己没看错,所以出声安慰道:“娘且不必着急,还有厨房和另一间屋子没有看过,肯定在其中。”
李天月将母女俩的对话听在耳中也只是冷哼一声罢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关注:水晶已经给上官夫人服下了药,如今她正在等待上官夫人的清醒。
风姨娘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开口便要求到:“大小姐住处可是不止一间房间,如今既是开始检查,合该打铁趁热,早日还回你的清白不是?”
李天月没说话,上官天琴已是忍耐到极点了,一向和善,讲究光明正大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刻薄讽刺了:“急什么?想要早死早超生啊?本小姐偏不遂你的愿。”
“以下犯上,恃宠而骄,气晕了娘亲还倒打一耙给大姐,也就是大姐心善,不但不怪,还准你们搜查房间,大姐给你们输得心服口服的机会,你们却给脸不要脸,到了这个时候还讨价还价,该说你们是大胆呢,还是天真无知呢?”
“二姐说话真好笑,给我们搜查的机会就是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我们还要感恩戴德?是不是还要洗干净脖子等你们来杀,然后临死还要笑着说谢谢?”上官天雨此时已经恢复了她平日一贯的伶牙俐齿,张口就对上官天琴质问。
上官天琴还来不及辩驳,就被一旁的李天月接口了,她意味声长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你们心中不服,我给你们心服口服的机会,让你们做回明白人,难道你们不该感激?”
“有了这次失败的教训,说不定将来你们再次阴沟里翻船时,能及时自省,保住性命,我这可全是为你们好,不是吗?”
“至于不让你们接着检查,也是事出有因的,毕竟这件事查不查,结果是有是无,于我本人都已经是承受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不是吗?”
“反观你们,结果出来,若是无中生有,你们自是逃不过责罚;但若是真有其事,你们却能既往不咎?我上官天月的便宜岂是这么好占的?”
“我们都因此事赔上性命了,这还是占便宜?你说话凭的可是良心?”上官天雨气急攻心,张口责问。她真的不懂,为何一向温和的受气包,替罪羊此时说话竟是如此犀利。再次看向上官天月,还是那副惹人怜惜的病弱之身,可她心中的恨怎么就渐渐升华成恐惧了呢?
李天月似是没看见上官天雨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冷哼一声道:“陪不陪命至多只五成机会,而我无论是否归还清白,都是十成的名声扫地,你们还认为这是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