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误会。”奥罗拉无奈向兰瑟解释,“我无意中路过这里,然后玛德琳错误地理解了我和丹齐法师的关系。”
兰瑟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哦,那我可以高兴地理解为,奥罗拉和丹齐法师只是普通朋友。不过表妹路过的地方实在太凑巧了。比如我们见面的花房。”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奥罗拉没想到兰瑟,竟然不知羞耻地隐晦提到那件事情。本还想借机要回珍妮,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挑明。
站在身边的丹齐法师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直接催促道:“我和范宁小姐都需要休息。那么……”
“就让我这个主人送你们回主宅。”兰瑟相当配合的在前面引路,“父亲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欢迎晚宴。届时请参加。”
站在宅院的二楼,奥罗拉打算回房,被丹齐叫住:“范宁小姐,我还以一些事情想和你讨论。”
“晚饭后,您可以来找我。”顶着兰瑟的灼热目光,她十分不愿意站在走廊这个公众地方说太久话。
两人做了约定后,分别回房休息。
兰瑟目送奥罗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走向附近的房间,直接推开门,便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
他的妹妹玛德琳半跪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听壁角的长型听筒。
“我愚蠢的妹妹,盖尔德纳家族大小姐的傲气呢!”,兰瑟斜靠在墙壁上,冷眼看着玛德琳从地上爬起来,“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只会让他觉得你十分下贱。”
玛德琳满眼赤红地瞥了他一眼,同样嗤笑说道:“别以为我没看出,你想扒光那个小娼妇的衣服。”
“没错,我还想让她在我的床上被~干得死去活来。”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我实在太想知道!被父亲珍藏十几年画像中的女人的孩子,品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男人都一样!”玛德琳意外消了气。
兰瑟拍了拍自己的妹妹:“有没有兴趣知道,他们到时说什么?”
“我愚蠢的哥哥,对一个女人紧追不舍,只会让她觉得你十分卑鄙。”玛德琳躲开兰瑟的靠近,直接甩上门。
她得快点回房沐浴,熏香,换上华丽服装,决不能在晚宴上输给那个来历不明的表妹。
一楼餐厅的长型餐桌上放着几盆刚剪好的粉色玫瑰花束,女仆们将各种精致的餐具摆放在洁白的餐布上方。几名乐手在一旁试奏着竖琴、铜鼓、提琴等乐器。
各式大型的餐点被摆在了鲜花之中,譬如烘烤的孔雀,小山猪等。男爵先生带着夫人走了进来。坐在餐桌的上位,随后,玛德琳,兰瑟,以及被管家领进来的丹齐法师,奥罗拉都围坐在桌子的两侧。丹齐就在男爵的下手位置,而奥罗拉的对面则是玛德琳,旁边是兰瑟。
宝石红的葡萄酒被倒入高脚酒杯中。所有人向圣光祈祷后,男爵首先举杯:“为了王国的荣誉。”
于是众人都举杯,饮下葡萄酒。
各种食物被分割装盘,流水般送到每个人面前。除了刀叉碰击瓷碟的声音外,只剩互相之间低声的交头接耳。
奥罗拉隐约能听到,男爵在和丹齐法师讨论边境出现了邪恶的祭祀现场,和突然死亡的边寨村民。
柏翠山庄的地理位置其实也相当靠近边境,这让她忍不住想听得更清楚。
“可爱的奥罗拉,你对今晚还满意?”兰瑟贴近她的耳垂,低声呢喃,然后满意地看到,表妹洁白细腻的皮肤染上淡淡红晕。
呼吸间带来的热量喷洒在她脖子上,裸~露的部分立刻激起一粒粒鸡皮疙瘩。她敏感地挪了挪位置:“多谢男爵大人的款待。”
兰瑟不着痕迹也贴着跟过来。奥罗拉非常无语,看来,她这位色~情狂表哥对待女人的态度,是打算生命不息,勾搭不止。
她将座椅向后退出一个缝隙,看准了兰瑟的靴子所在地,然后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兰瑟表哥。”
看着她时隐时现的梨涡,和回应的微笑,兰瑟突然觉得心脏跳动放缓了,这一刻她提什么要求,他大概都会答应。
“抱歉,我的手滑了。”她微笑地松开手,雪亮的餐刀直落兰瑟的鞋面。
清脆的金属敲击声被大家无意间漠视,侍女很快递上了新的餐具。
长期格斗训练出来的身体反应胜过了迟滞的思维,兰瑟收回脚后,才反应过来奥罗拉是有意将刀子扔到他脚上。
他挑起眉,内心更愉悦了。本以为她只是只温顺的小猫,不会反抗,打算逗弄几下,没想到猫咪竟亮出自己爪子。这种程度的抵抗只会让他的欲望更加强烈。
见奥罗拉又拿起另一只叉子,他识趣的往旁边移动。
对面的玛德琳面色暗沉,手里的餐具挥舞的哐当直响。旁边的男爵夫人皱起眉警告:“你的礼仪去哪了?”
爱慕的人不理自己,正和父亲在讨论问题,而讨厌的女人却能和兰瑟在打情骂俏。玛德琳只觉得遇上奥罗拉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情。将叉子往桌上一摔,她对兰瑟说道:“你不是找了一个会唱歌的小情人。把她夸得成天上下来的声音。现在叫她来唱几首。”
奥罗拉暗喜。其实有时,玛德琳做事情还是很可爱的。
不一会,穿着蓝色长裙的珍妮被带到乐队旁边。他们商讨了一会,便响起了镜湖熟悉的小调。珍妮开始唱起镜湖镇流传已久的民歌。
玛德琳听了一会便叫停。她讥讽说道:“谁要听这个。镜湖满大街的人都在唱。火焰节晚上唱的什么,现在在唱一遍。”
管家立刻过来解释:“乐队不会珍妮小姐的那首曲子。”
“那就清唱。”玛德琳手一挥命令道。
珍妮有些慌乱,她求救似得往奥罗拉方向看过来。兰瑟以为在看自己,安慰说道:“珍妮小姐好好唱,我也一直想听你在唱一遍。”
奥罗拉没有理会珍妮的求助。她决定就在这里给珍妮一个深刻的教训。她要让珍妮知道,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孩张嘴清唱。就和她第一次听到的一样,单薄而略显尖利;毫无那晚的空灵,穿透。
兰瑟皱起眉头,显然和那晚差别很大,他有些不能接受。
玛德琳撇撇嘴,小声评价:“就和那些酒馆的表演者,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一曲唱完,珍妮杏仁大眼中已经蓄满了泪光。兰瑟扫兴地挥挥手,让管家带她离开。
晚餐结束以后,奥罗拉离开餐厅。走到两楼走廊的拐角处,传来微弱的呼喊:“范宁小姐。”
原来珍妮主动来找她。
两人走到僻静的走廊尽头,推开雕花木门是一个小型的露台。奥罗拉走到扶手旁,真好可以看见楼下的玻璃花房。紧随而来的珍妮马上满脸通红,原来想说的话一句也开不了口。
气氛沉寂了好一会,奥罗拉提醒她:“你找我,就是为了观赏你和盖尔德纳先生的表演场所。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离开了。”
珍妮突然半跪在地上,紧紧拉住奥罗拉的手:“我错了,范宁小姐。我恳请您带我离开。”
“为什么?”奥罗拉俯视着她,“盖尔德纳先生似乎被你迷住了。你大概不知道,他是男爵的继承人,将来还会成为男爵大人。”
泪水从珍妮眼眶涌了出来,“请原谅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是范宁小姐的侍女,确私自跑了出去。”
奥罗拉轻叹一口气:“珍妮,你很聪明。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听这个。”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急忙擦干湿漉漉的脸颊:“只要范宁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也不自作主张。即便是那个布雷斯先生,许诺很多金币,去海山城,我都不会答应。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没想到,布雷斯在见她之前,就已经挖过一次墙角。看在珍妮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可以计划明天离开男爵府了。离开柏翠酒庄太久,她的担心就像雪球越滚越大。
打发走了珍妮,她下楼去赴约。也不知道丹齐法师找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天边还有一抹金红色时,月亮已经徐徐升起。白天被炙烤的暑热,现在全部化为草地的凉爽。淡淡的丁香味乘着风飘过她的鼻稍。
走到花园里的敞开式凉亭时,丹齐法师已经坐在长椅上。他正凝神看着前方的喷泉,仿佛在思考什么。
“晚安,丹齐法师。”她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来。
丹齐看了她一眼,问道:“范宁小姐的酒庄就是柏翠酒庄?”
“是的。”
“旁边有一个橡树村?”
奥罗拉没想到他会对那了解这么清楚,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范宁小姐听过黑暗教徒吗?”丹齐法师上身前倾,专注地打量着她。
莫名被转了话题的奥罗拉有些混乱:“丹齐先生,您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抱歉,不能。”他勾起嘴角站起身,拉平了法袍的皱褶,“为了你的安全。”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