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项歌和曲灿灿的婚礼,曲妈很头疼,眼下曲灿灿在那么远的地方,没有几个月是不能回来的,那婚礼该怎么办?
而来探望曲爸父母的柳月香听了曲妈的愁虑后,先劝曲妈说:“你不要担心,实在不行就在那边举行婚礼呗!”
但是曲妈摇摇头,她觉得太麻烦了。
柳月香解释道:“姐,其实现在的孩子们对于婚礼不像我们那么执着,他们之中多的是领证却没办婚礼的。所以只要在港城简简单单举行个仪式就好了。”
“那可不行,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我可得好好为他们张罗。”曲妈心想,要是简单办婚礼,相当于就轻视了她女儿。
她可不能让男方委屈了灿灿。
于是柳月香又问道:“那项歌怎么说?”
曲妈摇摇头,“平常见项医生多有主见,但婚礼这件事他非得说尊重那臭丫头,臭丫头想多久结婚,他都愿意。”
“人项医生自然不急,倒是灿灿那丫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柳月香心想灿灿现在在外面,两人又聚少离多,万一在感情上出什么意外就…
而且曲灿灿二十九岁了,即将要迈过一个大坎,可不能随着她的心意随便糊弄过去了。
一旁的曲爸瞧着两个女人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禁劝道:“顺其自然嘛。”
“顺其什么自然!以免夜长梦多,我觉得还是让灿灿回来,大不了她重新在锦城找个工作吗?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在家乡安稳些。”
曲爸叹道:“年轻人有自己的主意,我们最好不要打扰她。”
曲爸的话音刚落,曲妈就皱起眉头,“曲灿灿这岁数还年轻吗?她从来做事情都不顾忌后果。”
得,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于是曲爸起身朝书房走去。
瞪了眼曲爸的背影,曲妈偏头又问柳月香:“江阳现在怎么样?”
一提起江阳,柳月香就更苦恼了。
“他一直都在局里忙,好不容易逮着他不忙的时候,我跟他说让他去看看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你说说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面对家里孩子们的婚姻问题,曲妈不禁感到棘手。
这时,曲妈竟然想起了郭蓉家的儿子,不由对柳月香道:“郭蓉家的那个儿子也还没有对象,我去茶楼打牌的时候还听见郭蓉抱怨了几句。你说现在在这群孩子中都不流行结婚吗?”
柳月香感慨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在他们那个年代,追逐的就是安稳的日子,结婚生子都会被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哪有现在这么自由。
“不过,姐,我觉得灿灿还是应该趁早回来,港城那边人生地不熟,而且还是在国外,被欺负了我们都不能及时赶到。”
曲妈点头,她当然知道,所以她一直在和曲灿灿说找到机会就赶紧回来。
柳月香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总部说调人就调人,曲灿灿简直没有发言权。看来在集团做事,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
随后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柳月香便离开了。
曲妈先是去客厅瞧了眼家里的两位老人家。自从曲青森的父亲生病,曲青森便决定接回两个老人家。
见他们悠闲地看着电视,曲妈便放心不少,又朝曲青森的书房走去。
房间内,曲青森正在读报,曲妈微怒道:“你还有心情读报纸。”
于是曲青森合上报纸,无奈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当然是劝曲灿灿这丫头赶紧回来啊!”曲妈忍不住掐着曲爸的胳膊,她就看不惯曲爸做任何事情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曲爸赶紧求饶道:“行,我马上给灿灿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曲灿灿明亮的声音就传来:“爸,什么事?”
听到女儿的声音,曲爸的心都软了。但曲爸抬眸,瞧见曲妈一脸严肃时,又咳了咳,直接说起正事来:“灿灿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你觉得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曲灿灿正看着数据汇总表,听见曲爸这么说,想了想,便道:“爸,你还是将手机给我妈吧!”
感觉到曲妈过于强大的气场,令曲灿灿在电话的这头都被震住。
接过手机,曲妈有两分不自在,“听你爸说你在弄港城那个文化旅游项目?”
“对。”
曲妈本来想训斥曲灿灿的话,突然都被哽在了喉咙上。最终,曲妈开口道:“你说说你跑那么远干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和项医生领证结婚!”
“领证结婚这件事很简单,妈,不用担心。”曲灿灿不明白为什么长辈们都十分看重婚礼的这套繁琐流程。
简单?曲妈气的叉腰道:“曲灿灿,我真的不晓得说你啥子才好,你一天不领证结婚,我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曲灿灿并未因曲妈的话沮丧,反而她还认真解释道:“妈,项医生说婚礼就是一个见证仪式。”
“行,你总有一大堆道理,真不知道脾气随了谁。”曲妈不想再和曲灿灿辩驳些什么,又不免将怒气移到曲爸身上。
挂掉电话后,曲妈拍了拍桌子,“老曲,看你这样子还是想支持曲灿灿在那边是不是?”她每次管女儿的时候,老曲就跟她唱反调。
现在想想,真是生气。家里的好人全让老曲当了。
“我不管,让曲灿灿赶紧回来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曲妈说完也不给曲爸拒绝的机会,直接走出房门。
曲爸挠了挠头,不免为难。孩子有她自己的想法嘛,为什么总是要去干预呢?
沈氏集团沈明望的办公室内,杜航正汇报着手上的资料,时不时抬眼打量沈明望的神色。
听完杜航的讲解,沈明望疑惑道:“关于南城那件事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选择招标的公司已经定了,为什么还要来汇报?”
面对沈明望的质问,杜航则显得很镇定,“沈总看了,觉得定唐家旗下的文化传媒公司会更好。所以我想着和小沈总你汇报一下。
“唐家的公司?”沈明望眯着眼睛,想着真是放肆,沈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集团里带。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分管的,为什么沈澄要插手!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沈澄真以为自己低他一级,就什么事都要顺从他吗?
于是沈明望拍桌道:“这件事我做决定就好了,要是沈澄问起就说我已经决定好了。”
杜航眸光闪了闪,面上犹豫。
下一刻,沈明望怒道:“你听沈澄的还是听我的。”
见状,杜航赶紧道:“听你的。”
“听我的还不出去!”沈明望沉声道。
杜航低头,说了声“好”便转身走了出去。
见杜航关上门后,沈明望扯了扯领带,有些气闷。而杜航走在廊道里,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傍晚,沈明望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戴芝芝的公寓。
一开门,戴芝芝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沈明望没有回答,脸上明显不爽。
“怎么了?”戴芝芝凑上去撒娇道。
沈明望哼了声,“你说沈澄是不是想拉拢杜航?”
闻言,戴芝芝不由想道:“杜航和安以柔根本不用沈澄拉拢,他们本来就是沈澄那边的人。今天安以柔还借着沈澄的名号来压我。”
脱掉外套,沈明望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独自品着。
望着杯中晶莹的液体,沈明望缓缓道:不是沈澄拉拢他们,而是他们主动去靠近沈澄,
不止是杜航和安以柔,集团大部分的人都支持沈澄。”
戴芝芝下巴依在沈明望的肩上,不满道:“沈老爷子也真是,放着亲生儿子不去信任,非要将集团的控制权交给个外人。”
余光瞥了戴芝芝一眼,沈明望沉声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
知道沈明望今天在气头上,她也不和沈明望辩驳,只温声说:“我永远是站在你这头的。”
闻言,沈明望神色才缓和两分,不禁抬手揉了揉戴芝芝的脸蛋儿。
这时,沈明望眸色深邃,眼下他的父亲已经年迈即将一只脚踏入天堂,他若是不趁这个时候重新在集团洗牌,那他就再难翻身了。
集团项目部内,白五还在加班。
等到手里的工作都做好后,白五才起身安静地收拾东西。
这时他发现陈韩竟然也没有走。
走近,白五犹豫着对陈韩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陈韩摇摇头,“小五哥,戴总安排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完。”
白五望了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不由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待会儿准备坐什么车回去?”
于是陈韩看了眼手表,回道:“公交车九点半才停班,现在才七点半。”
白五犹豫片刻,便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找出明天需要做的文件。
周遭安静地异常,陈韩偷偷望着隔着两个工位的白五,心里温暖几分。
等陈韩做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两人收拾好东西后,便一起走向电梯。站在电梯内,白五看着电梯镜面反射的陈韩的身影,目光犹豫。
最终,白五忍不住对陈韩道:“陈陈你似乎跟戴总走的很近。”
陈韩不禁盯着白五的侧颜,回道:“怎么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五说的一脸认真。
过了几秒,陈韩竟然笑了起来,“小五哥你是不是怕我会学坏?”
闻言,白五紧抿着唇。他不明白此刻陈韩为什么还能笑出来。他难道说的不严肃认真吗?
下一刻,陈韩灿烂笑道:“小五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工作是工作,私人生活是私人生活,我分得清。”
白五嗯了声,“既然你能分得清,那就好。”
两人并肩走出大厦门口,来到公交车站台上。这个时候公交车上的空位置很多,陈韩和白五两人选了个位置并排坐着,不约而同地都望向窗外风景。
窗外商铺鳞次栉比,而经过的滨河一带的杨柳都抽出了新芽,在岸上的灯火中更显婀娜多姿。
陈韩很享受路过万家灯火的感觉。
下一刻,陈韩偏头问白五:“小五哥,你家住在哪里?”
白五说了地方后,陈韩便笑道:“那我可能要比你先下车!”
见白五面无表情,陈韩耸耸肩,她已经习惯了白五对任何事的漠然。不,有件事白五不会漠然。那便是关于曲灿灿的事情。
于是陈韩酝酿着开口:“小五哥,灿灿姐在港城那边怎么样?”
果然,听到灿灿姐三个字时,白五的脸上才总算有了三分光彩。
“曲姐她说她已经适应了港城的生活了。”白五说完,不禁失落起来。
陈韩摩挲着下巴,一双明亮的眼眸在夜里璀璨起来。“小五哥,你不用担心,灿灿姐一定会回来的。”
白五叹道:“但愿吧!”
想到什么,白五问陈韩道:“我看你的简历,你是在国外读的大学,你为什么会想要进沈氏呢?”
为什么想要进沈氏,当然是因为替父亲报仇呗!就算沈明望是间接导致她父亲的死,她也不会放过他。
一抹狡黠划过陈韩眼底,随即陈韩俏皮地说:“小五哥,你猜?”
白五垂眸,他猜不出来,但不过总归是沈氏集团可以给陈韩更好的发展之类。他始终记得陈韩的简历相当漂亮,而且陈韩学习能力强,人又机灵聪明,简直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曲灿灿。
像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在哪个工作平台,大家都喜欢。所以他很想劝陈韩在站队之前考虑一下她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能学到什么。戴芝芝公关能力很强,但也仅仅限于公关能力,在业务能力方面,戴芝芝还不够处理的大气。
当初曲灿灿让他带陈韩,他觉得这个女孩还不错,所以才对陈韩格外照顾。现在他觉得和陈韩越走越远,他也明白陈韩想要走戴芝芝这条捷径,毕竟戴芝芝身后的靠山是沈明望。
年轻人都喜欢走捷径,可是走捷径往往带来的效果,大多不如人意。所以他希望陈韩能对她自己的选择负责,毕竟能力才是留下的最重要原因。
此刻,两人心思各异。
到站后,陈韩冲白五挥了挥手,说着“再见”。
白五点头示意,他要说的都给陈韩说了,该怎么做就要看陈韩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