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阁 > 女生耽美 > 翻云手 > 第7章 染儿初入府树威信 怨烟柳不平告染儿

第7章 染儿初入府树威信 怨烟柳不平告染儿(1 / 1)

翌日清晨染儿才大抵明白了为何云想衣要她推脱掉别人给她的差事。

兴许是云想衣回来了,那些在云府侍候多年的丫鬟们忽然有了仗势,昨天还干干净净的云府几乎在一夜之间布满垃圾。各种旧货、废品像是长了脚似的跑到路中间去,明晃晃的扎人眼睛,偏偏昨天晚上南芥说让她打扫一下庭院。

难道这种在官场上经常出现的旧人欺负新人的现象,在云府的丫鬟中间上演了?染儿着实有些微怒。

十多年来别人欺负到头上的事,她在朝堂上遇到不少,但丫头片子敢这么做的,还是头一次!她流玉的脾气便又上来了。明明可以像云想衣说的那样推脱掉,但染儿不想这么落人口实,就等着南芥几个都起来了之后,指着满地的垃圾,神情不怒自威。

她不笑不怒,口气冷冰冰的,拿捏得恰到好处:“待你们自己清理庭院的那日,随意怎么扔都无所谓。可若是挑了日子一起扔,就该解释解释了。”

染儿目光冰凉地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绿尘低着头,烟柳抱着胳膊像是没听见,南芥满脸和蔼的笑容,开口道:“染儿,大家都是姐妹,怎会故意为难。昨晚公子说一些不用的器具需要收拾掉,丫鬟们不懂事,丢在道上打算第二天接着收拾呢……”说着便上前打算清理。

染儿抢在南芥前面,凉凉地笑道:“今日本应我扫,何必烦劳南姐。”便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清理垃圾。几个丫鬟看不下去,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原因,也一个个跟着帮起忙来。

染儿心中清楚,这么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使劲计较,必然会落个小心眼的名声。若是一声不吭,又必然日日被欺。不如敲个警钟警告一下,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会伤了和气。她现在不想拿出云想衣的特权搞特殊,有时候流玉向往染儿的生活,向往一个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平平凡凡的生活。

一旦有,她就那样珍惜,像珍惜身边新鲜的空气。

染儿其实没想到,原来打扫卫生也这般累人。不过打扫了小半个院子,染儿便开始腰酸背痛,不时要直起腰喘口气儿。真是有股红尘生活的苦酸味儿。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我来吧。”

原来是倚晴回来了。

“倚晴,”染儿轻轻按住她的手,“我知道。但是我要去干,不仅仅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干活的时候,我才能知道下人的生活是怎样劳累,我才能珍惜我现在拥有的幸福。我去干,是因为我要换一种眼光去看世界,你明白吗?

“你看人与人天分相同,但命运却有云泥之别。有人含着金钥匙长大,有人一辈子在吃咸菜馒头。谁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一些人生来就在让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并且作威作福?我去干,因为我虽然贵为公主,可却和每一个平凡的人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我去干,因为我希望能多一份理解和平等,不要让更多的人吃苦受累,去找一条新的路改变易国。倚晴,会实现吗?”

倚晴早已泪眼迷蒙,她坚定地点点头:“会实现的,公主。一定会!”

他们的公主,是这样一个人。

值得他们去敬去爱。

不仅仅是她在尚未及笄之时就已经参政议政,更重要的是,她有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愿望。

待打扫得差不多,染儿拉着倚晴回避了一下人群询问身份办得如何。倚晴是个雷厉风行的,加上流玉的随身牌符,一路上顺顺利利,伪造什么都是官印。伪造出的身份是假的,但官印是真的。所以云想衣要查,也只能查出这个伪造的身份。

染儿略略看了几眼,东西都很全。原身份是顾珠玉,西仿一户生意人家的小姐。后来父亲破产抛弃家业逃避债务,母亲另嫁他人,自己流落在外。

看罢,染儿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那你的身份呢?”

倚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自然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嘛!”

染儿听了,假装生气地点点她的脑袋:“丫鬟丫鬟,又是丫鬟!你呀,就是没雪沫那份野心!有机会还不给自己也弄个小姐身份?”

没错,倚晴谨慎、稳当,在处事上和莫伊有几分相似。雪沫则不同,她虽然也是个丫鬟,却处处喜欢表现,功劳什么必是一样不少地让流玉知道。流玉总是顺着她,奖赏着她。雪沫总是能把事情干得漂亮,譬如查出云想衣这个人,换了倚晴,就不一定行。所以流玉很欣赏雪沫,把雪沫留在公主府,相当于把好钢用在刀背上,留她做后盾,流玉放心极了。

且说倚晴把眸子一转,突然问道:“染儿,你且评评,云想衣和莫伊,哪个更优?”

染儿斟酌了一下,道:“莫伊更优。”

倚晴奇道:“这是为何?”

染儿眸中流出一片欣赏之情:“此人绝非凡夫。三年之内必成大器。你看他就像一口宝刀,无论用到什么地方都锋利无比。莫伊行事光明磊落,气度非凡,是云想衣远不能及。而云想衣城府太深,平日行为不似一个少年人应有的豪放,故不为我所欣赏。在我看来,十个云想衣尚不及一个莫伊!”

说染儿不欣赏莫伊是假的。这些天染儿对莫伊的观察最多,甚至想过把这个人才从云府挖走为朝廷所用。但当时的染儿不知,她所了解的云想衣只是个皮毛,在后来的八年相处之后,染儿收回了当初的话。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和倚晴一口一个“云想衣”,不知何时被烟柳听了去。又加上染儿的一番评论,更让烟柳气恼。烟柳是个直性子,又爱憎分明极了。她最看不惯染儿这种阳奉阴违的样子,小脾气一使,给云想衣添茶的时候便多了一句嘴:“云公子,那个染儿也太不尊重您了。且不说莫伊只是您的一个手下,哪里能与您相提并论?更何况她才来几天啊?就如此嚣张。而且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每次见您都是‘云公子’,背后却直呼大名!公子您为何对她如此放纵?”

烟柳愤愤不平地说完这些话,宣泄了心中的嫉妒。她也看出来云想衣尤其欣赏这个刚来的染儿,甚至连资格最老的南芥都比不上染儿,所以心中不服。这次抓到了把柄,便忍不住告了一状。

云想衣一言不发地听完烟柳的牢骚,面无丝毫愠色,反而爽朗地笑了几声,并没有提染儿,却是说道:“莫伊怎的比不上我?他愿意听从我的调遣,不过是我曾有恩于他罢了。以他的能力屈居云府,确实委屈他了。”

烟柳自知失言,只好转移重点:“那染儿呢?怎能如此贬低公子?”

云想衣听了,目光有那么一丝悠远,仿佛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有些走神了。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目光又回到了烟柳的身上,含笑道:“嗯,她确实不该口是心非。”

于是没过几天,染儿便惊愕地听到云想衣对自己说:“以后直接叫我‘云想衣’就可以了。”

大抵是云想衣觉得,染儿应该心口一致,想什么就说什么吧。

易国的礼教早已不如从前,其实直呼别人大名的也有,但多是仇人或者陌生人。许多书生雅士仍然遵循古法,忌讳直呼姓名,而做些谦称。但阶位不同称谓也不一样,譬如以流玉公主的身份,称呼云想衣大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何况流玉做公主十五年,除了王公贵族和朝廷重臣,无论称呼哪个大名,都不会有人敢抗议。所以一时半会儿,流玉还不大习惯一口一个“云公子”,背地里还是“云想衣”。

如今的情形,大约是有谁在云想衣面前告了一状,或者云想衣自己听到她直呼大名,所以才来了这么一道道,倒是染儿反应地快,做了一个很好看的微笑,问道:“公子真的不介意?”

“嗯。”

他含笑点头的样子温和优雅,白色的衣袖仿佛能牵起春风。那一刻,染儿脑中不知怎地浮现出这样一句从未听过的诗:白衣冰雪裁,逸然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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