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吕小白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这种心情。
“哎,三八妇女节就算了,六一儿童节都过不了了,伤感,伤感啊!”
“得了得了,赶紧抽奖,看看能不能抽到什么好东西。”
吕小白看着这方轮盘,是一阵捶胸顿足,扼腕叹息,发泄了一顿郁闷的情绪,这才算是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的接受现实。
“抽奖!”
他心念一动,轮盘立刻飞速的旋转了起来,指针掠过了武学,丹药,兵刃等等类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旋转的速度变得愈发缓慢,指针的动向也愈发清晰,最后终于是在吕小白近乎饥渴,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极为勉强的跳过了空白一格,稳稳的停在了丹药类。
“叮!恭喜宿主抽到不入流丹药,百花软筋散及其解药一瓶!”
啥?!
百花软筋散?!
吕小白懵了,那一部经典的情景喜剧,也被归类于武侠了么?!
“百花软筋散,其味似兰花,又似麝香,嗅之令人浑身筋骨酸软,气力全失!”
“百花,取自北宋,晏几道的《鹧鸪天》,原句是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
“提示:此药对内功根基已成者效果减半,真气雄浑者效果全无。”
“呵呵呵,这还真是,什么都可以弄到手啊......”
吕小白神情古怪的笑了出来,看着桌子上凭空出现的两个小瓷瓶,他的嘴角都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不过,眼下,这东西来得还真是时候啊!”
虽然没能抽到他心心相念的武学秘籍,也没能抽到什么灵丹妙药,不过在他心念电转间,一抹狡黠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嘿嘿嘿,有点意思。”
......
......
天色刚刚昏暗了下来,小石村的各家各户就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看得出来,经过了白天这一番大起大落,尽管过程显得有些曲折,但是最终的结局却是意外美好,这种失而复得的惊喜,令得整个村庄都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氛围。
然而,一道身影却是悄悄地溜出了村子,骑上了那系在村口的老马,朝着不知名的方向,便是扬长而去。
......
......
乱石岗,连云寨。
这是一片贫瘠之地,巨大的岗岩遍地都是,泛黄的泥沙满地,风一吹,便有土尘无数。
还有无数绵延的山峰,不甚高险,但也有数十丈之高。
在这群峰掩映之中,一座看上去有些简陋的山寨,便坐落其中。
可以看见寨子入口处,有两名山贼,手执钢刀,正在进行巡逻警戒,不过看上去,两人都有些漫不经心。
“妈的,胡老三不就比咱们先来几天么,摆什么架子,本来该他今晚守夜巡逻,居然叫我们来替代。”
“就是,奶奶的,今天吃饭的时候,他还抢走了我的那块鸡腿呢,什么东西!”
两名山贼似乎对寨子里的一名同伴积怨甚多,都是在忿忿不平的互相吐槽,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此刻天色已黑,夜穹如墨,似乎今晚的阴云特别浓厚,不见半颗星星,就连月亮都是若隐若现,整个乱石岗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夜间山风凛冽,不时有冷风拂过,眼下便又是一阵清风来袭,吹得两名山贼都有些簌簌发抖。
“娘勒,这夜晚的风还真是够冻人的。”
“全是那该死的胡三,以后别犯在老子手里......咦,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啊!”
“对啊,真的好香啊,这是什么东西的香味啊!”
“额......真的......真的...好...香...”
两名山贼毫无征兆地突然瘫倒,犹如被抽掉了脊柱一般,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昏厥不醒。
而此刻,一旁的石岩之后,一道瘦小的身影顿时一跃而出,走到这二人身边,悄然推开山寨的木门,便欲进入。
云层渐去,清冷的月光渐渐洒落,照亮这方空地,同样照亮了这道身影。
赫然便是吕小白!
只见他放轻步子,尽可能的收敛一切动静,推开山寨门之后,又悄然掩上,一双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随即沿着道路,朝着连云寨大堂迅速走去。
吕小白来到大堂偏侧,躲在窗沿边上,学着曾经记忆中的方法,在食指上沾了点唾沫,悄无声息地在窗纸上戳出一个小洞,小心翼翼的凑近看去。
整座连云寨只有这大堂之上是一片灯火辉煌,明亮不已,所以吕小白不用担心自己的影子被倒映而出。
只见厅堂上,正中心的主位,放置了一张宽大的太师椅,其上还有一层不知名的动物皮毛铺垫,而一名中年大汉正高坐其上,气势森然。
其眉毛粗犷,虎目明亮,络腮胡渣,裸着上半身,肌肉虬曲,在灯火的映照下,流露出一股强悍的气机,宛如钢铁浇铸成的一般,似有无穷无尽的爆炸精力蕴藏其中。
“这就是连云寨的大当家,龚连云么。”
吕小白心中暗自惊叹,瞧人家这一身腱子肉,简直堪比前世的自由搏击选手。
他的座椅旁,还斜斜的摆放着一口近四尺左右的长刀,刀刃如雪,银亮森寒,刀身之上,甚至还有一层蒙蒙青光,显得极为锋锐犀利。
和龚勇的那柄厚重大刀不同,这口长刀刃口极薄,靠着如此利器,就算是不通内力,单凭一身外功锻炼而成的雄浑气力,挥洒而开,那也是相当可怕的存在。
只见龚连云此刻眉头紧锁,看着厅堂下的数十名,如铜钟般沉浑厚实的声音响起。
“你们说二当家已经出去一天不见人影了?连同咱们十几名弟兄也一起消失了?!”
其森然的语气,令得堂下所有的山贼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受,面对他的质询,几乎是人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脑袋,没人敢回应。
“看来这群家伙,还没有得知龚勇那群家伙已经都被我干掉了。”
吕小白心头暗忖道。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从其中之一,捏出一枚药丸含入口中,却不吞咽。
然后他拔出另一个瓶口的塞子,顺着自己戳出的小洞,轻轻的扇动,便见有袅袅香烟从其中冒出,悄然流入。
……
……
“说话!都给我说话啊!”
大厅内,龚连云愤怒的咆哮声在回荡。
他脸上有着阴沉的怒火喷勃,眼瞳中更是有深重的戾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无尽的煞气弥漫开来。
“废物!都是群废物!”
龚连云口沫横飞,不停地怒骂着台下的众多山贼。
今天一天,自己都没见着自己那位二弟,不知道是跑哪去了。
结果晚上他巡视山寨,发现老二还没回来,连带着还有十多个山匪手下都不见了。
他心生疑惑,立马召集寨子里所有的小头目,询问此事,结果一个两个的,都说自己全然不知请。
这就让龚连云有些愤怒了。
他生性多疑,薄凉,虽然二当家是他的亲生兄弟,他也一直对其有所保留。
最近龚勇更是变得有些冒进,呼喝手下人时,比自己还要来的嚣张,这就让龚连云有些心生疑窦了。
这小子莫不是想单飞吧?
结果今天他居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寨子,甚至还带走了山寨里近三分之一的人手。
这几乎让龚连云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这小子已经脱离山寨,要自立为王了!
甚至还挖了自己的墙脚,带走了十几个人。
龚连云越想越是生气,一张脸更是阴沉似水,黑云笼罩一般。
看着堂下只会互相推脱的手下,他更是怒火勃发,忍不住破口大骂,咆哮不已。
骂着骂着,似乎自己都骂累了,目光凶狠的扫视了一圈堂下众人,随即狠狠地扯下木桌上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山鸡鸡腿,脸上兀自愤怒地肆意啃咬着。
龚连云本是眉头紧锁,神情阴戾,好像要将心中压抑的愤怒,全部发泄在面前的鸡腿上
然而,他撕咬一会儿,愈吃愈觉得口齿留香,身心舒畅,莫名好闻的香气,不断地传入他的口鼻。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目光渐亮,鼻翼翕动,不住的吸闻。
对于龚连云而言,除了女人和财宝之外,最令他放不下的,就是这口舌之欲。
厨房掌勺的因为菜不合他口味,都被他杀了不知道多少个。
如今居然有这等香味,令他食指大动,原本阴郁的心情,都被冲散了几分,忍不住胃口大开,脸色变善。
“嗯?今天这鸡烤得不错!是伙房的哪位兄弟烤得?!把他带上来,我有赏!”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看见自家大当家表情回暖,阴狠渐去,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随即,他们皆是眉头一挑,同样感到一股香气传入,愈发浓烈,这让他们也是不由地纷纷张望,同样是鼻翼翕动,四处闻着这股愈发浓烈的香气。
“咦,真的好香啊!今天厨房那小子超水平发挥啊!”
“弄得我都有点饿了!”
“就是,这香的,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不少山贼一时间七嘴八舌地开口言道,都是贪婪地吸闻着。
好半天,厅下众人之中,终有一名山匪,越闻,脸上的神情越是疑惑,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老大,这,这好像不是烤鸡的香味啊……”
他此言一出,台下众山贼皆是微微一愣,沉寂片刻后,便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
“是啊是啊,这股香味不像是烤鸡的油脂香味啊!”
“倒是有点像什么花的香气!”
“得了吧李老满,你他娘的还懂什么花香哩,胡说八道嘛……”
“你别说,李老满还真是提醒我了,这有点兰花的香气啊……”
听着堂下愈发喧闹的声音,龚连云的眉头皱起。
那原本因为美食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有些躁动,心头有些疑惑。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不安和心悸渐渐攀上他的心头。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他仿佛四肢百骸的力气好像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倦意慢慢涌了上来,眼神都有些迷离。
陡然,他瞳孔扩张,一脚踢翻面前的木桌,抄起一旁的长刀,大声喝道。
“不好!是迷魂烟!有外人闯入寨子!所有人戒备!!!”
这一声大喊令得众山贼还兀自有些茫然不解。
不过历来,这连云寨便是这大当家的一言堂,他们只需要依照命令行事便可。
随即,他们纷纷打算跑到一旁的木架之上,寻找自己的兵刃。
然而,才跑到一半,他们皆是感到双膝酸软,浑身气力消失一空,就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直接瘫倒在地上,浑身软绵绵的,像一滩烂泥似的,肌肉完全不受控制了。
“众兄弟!你们这是……呃!!!”
龚连云见状,已经是面露惊骇神情。
正欲踏步上前,忽然间,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是…是谁?!!!到底…是谁!!!”
凶狠的咆哮声中,蕴藏着无尽的惊骇和恐慌,显得外强中干。
而这个时候,厅堂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龚连云勉力抬头望去,却是神情一怔。
只见一名身高不足六尺的少年,身形削瘦,背负刀剑,缓步而入。
“你……你是……何人?!”
少年嘴角一弯,一抹邪异的笑容浮现。
“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