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蕊走出门口,接她的人庄严肃穆的站在楼下,引领着她一路向前。
到了车子上,没有其它人,只见一位消瘦的老人头发斑白,却是精神矍铄。她点了下头,也没出声,连笑容都没有,因为真的笑不出来。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她今天来赴约,也只是表示尊重一下罢了。谁也作不了谁的主。
莫老爷子看着他倒是点头微笑,笑容可掬,一副慈祥的样子。“何小姐,第一次见面,我是莫横庭的爷爷,你叫我莫老先生就行。抱歉占用你的个人时间了。”
“莫老先生,您有话不访直说。其实您单独来见我,恐怕是我占用了您的个人时间吧!”何妙蕊似真的受不了凌迟的痛楚,忍不住讥讽。
莫老爷子倒也没动气,拄着拐杖的手,食指轻轻敲点着,“呵呵,何小姐不必着急,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喝点东西慢慢谈。”
“不用了,就在车里谈吧。”顺了一下气,真是太浮躁了吧。她不想自己在他家人面前变得更难堪。
“何小姐,其实你不必那么激动。我并不是想干涉你们年青人的事。横庭的事也向来是他自己作主。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下罢了。”莫老爷子停顿了一下。
何妙蕊静静地着他平和的一张脸,说着一些她认为是预想之中又语言之外的话。
“看得出来,你是个单纯、口直心快的女孩。这样没什么不好,只是你也该明白,要明正言顺的站在我们横庭身边,这样的性格对于他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想得到你这样的姑娘,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无可厚非的,我想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才会让你一次次的回到他身边。作为他现在的女人,也爱上他了吧?对于这一点,我愿意相信。”
“既然这样,我不明白莫老先生此行的用意。”
“站在你的角度,你是对他有感情才做他的女人。可是你也该明白,就你平平常常的一身衣服,也不下几万,既是他养着你,又对他有感情,是不是也该为他考虑考虑?”
“您说得对,我吃穿用度都是他在付出,所以我只要让他开心,觉得满意就行。”
“呵呵,小姑娘,我说过只是来提醒一句,你平时出入还是注意点的好,不要太张扬。我在这个圈子里沉浸了这么多年,横庭倒底还年轻,有些事情的发展不是你们能预想得到的。到时候你不要哭着说后悔,让我给你们收场。”
何妙蕊下了车,黑色的宾利扬长而去,留下一篷呛人的烟土直扑人鼻,她捂着嘴鼻赶紧逃开。
过了几日,何妙蕊正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上着网,莫横庭来电,因为他的日程都是有安排的,所以白天极少来电话。她有些惊讶,四处张望了一下,大家都在办公,起身小跑着找了间空关的会议室才接起:“喂,怎么这时候来电话。”
“嗯,是有点事想问问你。我不在的日子,有没有人送你什么东西?”
“没有啊!怎么了?”
“不用那么快回答,仔细想一想,不一定是礼物商品类的,或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
“真的没有!”
“哦。那我挂了,还有事。想起什么给我打电话!”
何妙蕊疑惑的摇了摇头,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到了晚上,莫横庭又来电话,倒没再说什么,只表示明晚就回来,让她回他那里等他回家。
隔天,何妙蕊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那边都有,她走个人过去就行。屋子是每日定时打扫的,还是一尘不染的样子。何妙蕊下班时,去买了菜,末了还从花店稍带走一束鲜花,神情愉快地回家做羹汤,美美地等着久未回家的爱人归来。
莫横庭开门进屋,正好看到何妙蕊穿着居家服,戴着小碎花花边围裙在做最后一道蘑菇汤。一直有些严肃的脸部线条慢慢放松柔和起来。
何妙蕊抬起头笑得有些收不住,“回来了?可以吃饭了。还是你要先去洗个澡?”
单志跟在后,把一袋行李送了上来,还有一些带回来的特产礼物什么的。
何妙蕊连忙开口,“单志,谢谢你了。一起吃完饭再走吧?傅斌是不是在楼下停车?打电话让他上来一起。”
“不了!”
“不了!”单志和莫横庭异口同声。“我还有些事要让他们去办。”
何妙蕊“扑嗤”笑出声,“两个人一个多月形影不离,变得这么默契了!”
单志看了她一眼,只嘴角虚弯了一下,连笑都牵强。“那我回去了,莫市。”
“嗯。”莫横庭已脱了外套,卷着衬衫袖口边往上翻,坐下优雅地吃了起来。
晚上,莫横庭光裸着躺在按摩浴缸里闭目养神。何妙蕊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身上擦着。“出差这么累吗?看你好象有心事,单志更是连笑也不会了。”
“嗯,是有些烦心事,在外面更不便表露。整天板着脸更累。”
“是吗?真辛苦。”何妙蕊按着他的太阳穴帮他慢慢放松。
过了一会,莫横庭拉过她的手,“宝贝,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放松,也只允许你看出我的情绪变化。来,进来陪我一起泡一会。”
即使跟了他那么长时间,在他面前她的身体也再无隐晦,甚至比自己更了解她的身体,但还是不敢在炽白灯光下暴露自己的身体。背过身,如玉女出浴般,任衣服一件件慢慢褪下,纤细凝脂如玉的身体爆露于空气中……本是唯美的一幅画面,却是被人从后面拦腰拉进了浴缸,“彭……”溅起无数水花。
“啊……”何妙蕊尖叫。
“呵呵呵……你太吵了,女人!”困住她慌乱挥动的双手,一口堵住她嘈杂的小唇。甜软得不可复制般,每一次品尝都有新的惊喜。
她一边感到快到溺水,无助不已,一边又被紧紧围绕着,如蛛网般,似周遭细软如丝,可使百力而不能挣脱一分,扭动着小蛮腰,双腿乱蹬着,越是挣动,就越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与兽欲……
最后之最后,莫横庭抱着软软无力的小身子进了房间,两天相拥而眠、一夜到天亮。
莫横庭吃完早饭下楼时,傅斌的车早早等在了楼下,何妙蕊只来得及从窗户里望见莫横从侧门而进,一下车子就开出了小区。好象异常繁忙的样子。
直到了晚上八点,单志才打了她电话,说了莫市真是忙得移不开身,也不回家睡了。她看着桌上已经凉的饭菜,也没了味口,全喂了垃圾筒拉倒。
第二天中午时,她把一早煲的汤送过去。到了莫横庭办公室门口,也只见几个无关痛痒的秘书在外间。他们也认得她,只是点头微笑着打了招呼。
何妙蕊走近,里间传来莫横庭铿锵有力的怒骂质问声,隔着门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异样的怒气,再看看外面坐着那几个,个个埋头苦干,一点不敢偷懒的样子。
等了几许,挨骂的人鱼贯而出,单志最后一个出来,也是愁得眉心都化不开。
“怎么了?发这么大火。”何妙蕊上前问道。
单志饱含深意地看着她,又是一付预说不说的为难表情。
“怎么了?急死我了,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单志拉着她走到外面一间小型会议室,关了门,回头才开口:“妙蕊,这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前几日,莫市收到了匿名电话,称他已经收了他们的‘辛苦费’,威胁着要莫市帮他们办一些违规的操作。可是这事太蹊跷,我们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分明没有这回事。但是对方信誓坦坦,弄得我们非常棘手。”
“会不会有人恶作剧?”
“不会,谁会拿这种事恶作剧。下半辈子不想过了吗?前几天还收到了他样准备上报的资料的部分影像。这是在威胁我们呢!如果把对方逼急了,说不定就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呢。已经查了几天了,还是没查出来那些脏款是怎么回事。我们很被动!”
何妙蕊越听心跳得越快,确实莫横庭进退两难,既不能答应跟他们同流合污,可要是真他们真把资料往上递了,即使没这回事,等调查清楚了,他的官途也就此中断了。
回去的路上何妙蕊细细琢磨慢慢想——【不一定是礼物商品类的,或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
脚步越走越快,最后一口气,冲到单位宿舍的五楼,拿起电话打给周玲,“你记得那天叫你带土上来的那个人吗?有没有见过他?换土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黑乎乎地没看清,我哪里记得啊。不过我肯定不认识他。怎么了?”
“东西呢?土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没啊,土里除了化肥还能有什么?”
何妙蕊什么也没问到,也顾不得了,挂了电话直冲阳台,一盆盆花直连根带土全部倒出来,双手不停的扒开翻找着,终于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黑色小绒布袋明晃晃的掩在其中,她急忙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占慢淤泥的掌心,竟是十颗不知多少克拉的硕大裸钻,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坚冷、冰硬的光泽。
她一下瘫坐在满是泥土的肮脏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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