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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爱凉薄(1 / 1)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关祥托着一个盘子,急忙忙地又跑了过来,直跑得好象是被人追逐一般,也不看前面,所幸没像昨夜翻了姜汤似的冒失,到了两人身前已将脚步刹住。只不过关祥一看到关毅,顿时就变了脸色,随即扭头便又朝后跑去。见此情形,关毅不知其又搞什么花样,当下喊道:“关祥,回来,我有话问你?”听了关毅的呼唤,关祥只能停着脚步,继而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盘子走到了关毅面前,接着将头一低怯生生地问道:“老爷,有……什么事?”

关毅一看关祥托着的盘子上放着杯茶,知道定是这茶中做了手脚,当下故作正色道:“你慌什么,不过是一杯茶而已,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成何体统。”说着,关毅就将手伸向茶杯。

关祥见状连忙手臂一缩将盘子端了回来,接着低声叫道:“老爷,这茶您不能喝。”话音落下,公冶隐上前一步,向着关毅道:“大哥,这杯茶是关祥泡给我喝的,当然是我喝了。”说话间,公冶隐已将盘中的那杯茶拿在手中。就在这时,关祥身子一抖,头上沁出几滴冷汗,而未待他将汗擦干,公冶隐已然将茶喝个干净,继而哽着嗓子怪叫一声。

关祥闻声手中一松,托盘已是落在地上,继而直愣愣地瞪着公冶隐,而关毅也被公冶隐的怪叫吓了一跳亦是望去。这时,就见公冶隐长长地舒出口气,笑着说道:“真是好茶,我居然连茶叶都喝了。可惜喽!”说话间,公冶隐向着关祥眨了眨眼睛,而关祥见了公冶隐这样,也不知其是何意,更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关祥本来是要趁着老爷关毅熟睡之际准备捉弄公冶隐一番,所以故意将茶杯放在沸水中煮了好久,又将昨日的陈茶残渣倒进杯中,用井水沏了,再在里面装了些醋上色。这样看上去热气腾腾的一杯暖茶,其实却是杯烫茶凉。关祥本想就算是杯子凉了,其中所谓的茶水也一定会让公冶隐喝了喷出口来,却没料到老爷竟是醒了,还要喝茶,自然不能让这作弄公冶隐的把戏作弄到老爷的头上。只不过没等关祥想到如何解释,公冶隐居然自己抢来喝了那杯茶,而且结果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想来实在是好生古怪。

“还不收拾一下。”关毅见到公冶隐向着关祥眨眼,心中更加证实了原先的几分猜度,顿时对在一旁发愣的关祥道了一声,当下关祥惊醒回过神来,忙将掉在地上的盘子拾了起来。

待得关祥拾起盘子,公冶隐走上前去,将茶杯放在盘上,顺势在关祥耳旁悄悄说道:“下次陈茶中可别加醋了,我还是更喜欢喝白水,那样更有滋味。”话音落下,本来还挤出几分笑容的关祥手上不禁一晃,顿时放稳的空茶杯滚到托盘边上,眼睛睁得老大,伸头想要再听清楚些的脖子僵在那里,浑然就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关毅见此情形,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随即说道:“关祥,别发呆了,我还有事吩咐你。”

“哦,老爷。”关祥应了一声,用手捶打了下脖颈,将脖子扭了扭才缓过神来,接着又去扶因为自己愣神倒在盘中的茶杯。却不想手掌刚一握上茶杯,关祥的手就好象被火烙了一下,急忙缩了回去,一边不停地用口吹着一边朝向公冶隐望去,只见公冶隐眼中暗含笑意,这才明白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得不偿失,心中不禁有点懊悔。不过关祥倒是并不记恨公冶隐,反而觉得这个人能够在老爷面前为自己隐瞒,让自己得以免受责罚,却是个挺讲义气与识趣的人,而且这人还有些自己都没见过的本事,以后说不定还可以讨教学些。想到这里,关祥心花怒放,不禁咧开嘴来,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关毅见得关祥如此,知道其又在胡思乱想,当下走到关祥面前,对着关祥的耳旁大喊了一声:“发工钱了!”这声一出,关祥陡然像是在睡梦中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似的猛然将身一挺,顿时嬉皮笑脸地转头问道:“老爷,我这月有多少工钱?”

关毅摇头向着公冶隐叹了口气,当下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在两人的笑声中,关祥这才明白过来,随即见老爷与公冶隐笑得这般开怀,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待三人都笑够了,关毅才肃容对关祥道:“好了。关祥,一会儿去厨房吩咐,摆下酒席,另外将家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我要让大家都知晓我终于交到了一个足以死而无憾的至交好友。记住,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羽少爷叫来。”说到最后一句,关毅语气陡然严厉沉重下来。

“是,老爷。”关祥答应着就要转身离开,忽然耳旁又听公冶隐道了一声:“且慢。”话音落下,关毅不知公冶隐为何此时发声,而且言下似有不满,当下又道:“贤弟,你可是认为愚兄安排欠缺?哦,我忘了,你我二人结为兄弟,理当准备祭品,焚香盟誓拜告天地。是我疏忽,贤弟莫怪。”说罢,关毅便要吩咐关祥准备结拜所用的祭品等物。

不待关毅吩咐,公冶隐摇了摇头道:“大哥,你我既然是兄弟,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心便是了,又何必如此麻烦,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况且我也身有不便,大哥家中之人我也就不一一相见了。须知人越多,关系越杂,是非也就丛生,所以还请大哥见谅。”

关毅倒是没有料到公冶隐会这么说,但也知道公冶隐的话不无道理,于是转身面向关祥又道:“也罢,那你中午将饭菜依然端到这里。另外告诉大家,我与新结交的朋友正在畅谈,就不过去了。还有,没有什么事情,不要让其他人过来打扰。”

“哦,老爷。”关祥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可是走了几步,像是有话要说,又再放缓了脚步,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回来,又对关毅问道:“老爷,那羽少……”

“老规矩。”没等关祥道罢,一向和蔼近人的关毅陡然喝道一声打断了关祥,继而关祥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叹了口气就转身走了。公冶隐早就发现关毅在提及“羽少爷”时情绪便会波动,不禁有些好奇,只不过见得关毅喝了这声之后面色涨红胸口起伏,显然动了怒气,也不好现下插口,所以只是站在一旁,等待关毅冷静下来。

过了不多时,关毅方才渐渐地平复下来,随即转过身来勉力笑道:“让贤弟见笑了。”

公冶隐微微一笑:“大哥这是什么话。不过我很好奇,大哥何以对‘羽少爷’如此?”

关毅闻言面上笑容为之一滞,继而干咳了几声,见公冶隐仍然望着自己,叹了口气道:“朽木不可雕也。不提也罢。”听关毅这么说,公冶隐的好奇更加浓厚,追问道:“大哥这般说,我倒是愈发想要见见这位羽少爷了,究竟是什么人,竟令大哥如此头疼。”

关毅闻言眉头更加一皱,随即垂首捋须,似是考虑着要不要回答公冶隐,直过了好半晌,方才说道:“也罢,你我既已知交,理当以诚待之。且进屋中,我与你道来。”话音落下,关毅已是当先一个人进了书房,而想要知道个中详情的公冶隐亦是跟了进来。

待得二人重又进了书房坐下,关毅并未着急开口,反而闭上了眼睛,而公冶隐也是气定神闲,并不催问。因为短短一夜,公冶隐已知关毅为人至信,他若要说,自然会说,他若不说,决不会说,所以关毅既然答应道来,自己便只需等待其开口即可。

果然不出公冶隐所料,关毅闭目静静坐着整理了一会儿思绪,随即一开口便就问了一个令公冶隐始料未及的问题:“贤弟可有真心去喜欢过一个人?”

公冶隐虽然未有料到关毅会这么问,可是随即就摇了摇头道:“我平素独来独往,若是有了女人,岂不麻烦?况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一向都是敬而远之。”

关毅听了公冶隐这么回答,当下睁开双目笑着说道:“那是贤弟你没有遇上能够令你英雄气短的女子,一旦遇上,这一生终究你都无法摆脱,更别说是敬而远之了。”

公冶隐闻言哈哈笑道:“世间女子多是目光短浅的庸脂俗粉,就算他日我真的象大哥所说一般儿女情长,能够令我英雄气短的,也一定是个奇女子。”

关毅闻言接道:“那你可有想过有朝一日若你寻到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你们如何生活?”

这回公冶隐被卡住了,不过马上就又说道:“当然是如神仙眷侣一般,远离世事地生活。”

关毅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算如此,只要是在人世间,就是凡人,是凡人当然得过凡人的生活。难道真的可以餐风饮露、水火不侵,用脚后跟去呼吸吗?”

公冶隐闻言一怔,随即道:“我倒没去想过以后,毕竟现在的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后。”

“你既然要放下过去,怎么会不考虑以后。”关毅或多或少也知道公冶隐的顾虑,微笑着道了一声过后,又再劝解道:“当你找到一个能够让你感觉有她你就拥有一切的‘她’时,你就会为你们的将来而考虑打算,届时你就会有家的感觉,温暖而又满足。”

公冶隐口中喃喃言道:“家……家……大哥,我想如果我有一个家,也许就不是我了。”

关毅闻言当下起身来到公冶隐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到时你的确不是你了。现在的你是一个人,是一个孤独的江湖中人,但当你有一个家时,你就不再是个孤独的人,而是要肩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成为你妻子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当你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出现在家人面前,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饶是公冶隐也是智慧之人,可是听了关毅这番家常之言,却还是听了个一头雾水,随即却又恐怕关毅再这么教训下去,当下便道:“大哥,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

关毅闻言转身返回坐下,徐徐说道:“兄弟,你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那么生气,是因为你不能够了解作为一个爹的心情。”至此,公冶隐方才明白关毅说了这么多,原来是要让自己知道,自己未为人父,是无法体会作父亲的心情。当下公冶隐固然了解到了关毅的用心,却也从关毅的话中隐隐地察觉到了关毅与之流露出来的严厉所不符合的真实内心。

见得公冶隐没有说话,关毅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这才娓娓又道:“我有两个儿子,长子关嘉,是我现在的夫人所生;小儿则是我原配夫人所生。我现在的夫人是当年随我正妻一起陪嫁过来的,只因她待人处事都合我心意,又尽心竭力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所以在我夫人死后三年,我就嘱咐庄里下人改口称其夫人,而其所生长子关嘉也是敦厚纯孝,知书达礼……”

“我对大公子没兴趣,就是好奇二公子羽少爷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让大哥你会这么动气?”说了许多,关毅却只将自己的二儿子一带而过,自是无法解开公冶隐心中的疑惑,当下公冶隐开口打断关毅的话,进而直接问道。

“怪不得你交不到朋友,如你这般犀利,又有几个能够体会到你锋芒之后的亲和呢?”关毅见公冶隐如此问来,面色又是一变,随即向着公冶隐笑叹一声,接着说道:“爱之深,责之切。我之所以常对他发脾气,只因为我是他的父亲,而且我答应了阿瑶,一定要教导他成材。可是我每当看到他时,就想起七年前为了生他而难产去世的阿瑶。因为他长得太像阿瑶了,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就和阿瑶一模一样,所以每当我见到他,心情都很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于是疏远他、冷落他,甚至对他发脾气。”

就算公冶隐如何糊涂,此时也知道关毅心中的至爱正是那位被称作“阿瑶”,亦是其原配发妻的女子,而阿瑶也因为七年前难产而死。虽然这并不是孩子的错,关毅也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因为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故而在关毅的心底,多多少少存在着对这孩子的敌意,认为如果不是这孩子,他的妻子就不会难产而死,而他也不会陷入答应亡妻教子成材同时却又因为夫妻情深而对这孩子排斥这两种截然不同而又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中。这种感觉,与自己背负的使命与理想矛盾好不相似,所以公冶隐依稀可以体会到这种错综复杂的心情。只不过公冶隐的心中固然明白个中道理,但却不知如何劝慰,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对错是非的问题,而是一个结,这个结,得自己解。不过通过关毅的话,公冶隐对那位只有七岁的关羽更有兴趣,想来一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承付着不该由其承担的责任,他会是怎样的呢?叛逆、孤僻还是愤世嫉俗?顿时公冶隐脑中不禁浮现出许多关羽的形象,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这位七岁孩童。至于关毅,则在说完之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面色黯然若有所思,看来亦是沉浸在对亡妻的缅怀当中无法自拔。

“孩子是没有错的。”见得关毅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公冶隐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心底话,可是话音落下,关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坐在那里依旧低着头默然哀容。

“我要见见他。”见此情形,公冶隐站起身来,走到关毅的面前,沉声说道,而其言语之所以不用“想”而用“要”,也就意味着无论如何,今日也非要见到那位羽少爷不可。

关毅闻言伸手抹了一把面上,随即头还是没抬,声音低哑道:“见他何益。他永远都是垂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幅丧气的样子。我已经不知道说教了他多少回,可他还是那副模样。朽木不可雕也,我真是愧对他母亲。”

公冶隐闻言双手按住关毅的双肩,面对面道:“大哥,你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你对他那样,还想要求他怎样?你背负的多,他背负的就少吗?你刚刚才告诉我,一个男人的责任,不仅是妻子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父亲。父子天性,难道你真要割舍了不成?”

关毅想要挣开公冶隐的手臂,却不料公冶隐的双臂如同铁箍一般牢靠,自己丝毫动弹不得,而面对公冶隐直迫内心的目光,关毅的心也在剧烈地颤抖着,当下终于开口说道:“我是他爹,我当然舍不得,但是我们之间隔阂实在太深了,而且……唉!”说到后来,关毅还是没有把话说完便就长叹了一声,随即绷直的身体亦是松弛了下来。

“你我素昧平生,都能交心论事,为何你们父子之间反倒有了隔阂?你怕消除不了隔阂,我帮你们消除;你教不了这孩子,我来帮你教!”公冶隐见关毅的话中仍有许多的顾虑,当下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随即厉言喝声,最后竟是一口道出了教导孩子的话来。

关毅听了这话,忽然间全身一震,一张苦面随即为之一变,继而奇怪地盯着公冶隐,看着看着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之中却又带着泪花,看来更是古怪。

公冶隐见得关毅又笑又哭的模样,以为自己用力大了,关毅难以忍受,连忙松手关切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力气大压痛你了?”话音未落,关毅肩上压力骤失,居然蹦了起来,随即身体向前倾去,若非公冶隐用手臂挡了一把,险些就要扑倒在地。

“天意,果然是天意。”关毅终于恢复了正常,可是又道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即就将公冶隐的手紧紧握住说道:“贤弟应该还记得昨日我所说的玄甲天书吧?”

公冶隐先见关毅异样,接着又听关毅道什么天意,当真一头雾水,直到关毅这么问起自己,方才点头答道:“当然,大哥说过,玄甲天书已被令尊封存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关毅点头继续道:“不错,但是我也说过,早年间我父亲曾经对我讲解过天书的奥诀,而那时其中一块玄甲天书就放在我父亲身旁。我曾经趁我父亲不注意时暗自为自己卜了一卦,只因为我功力尚浅,且只有半甲,有太多地方我都不明白是何意思。如今,我终于知道了其中的一些意思。”说到这里,关毅又再打量了一眼公冶隐,方才接着说道:“当年天书推算的结果有一句‘不速之客自西南来,垂髫见大人,不知如何也。’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如今看来,我与你的相识相交以及小儿和你的缘分正是应了当年的预言。”

公冶隐闻言知意,已知预言的前两句堪堪应验,但是第三句“不知如何也”却是一句未知的话,当下便向关毅问道:“大哥,‘不知如何也’又该怎么讲?”

关毅听公冶隐这么问来,知其信己之言,当下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如今看来,当年我推算的许多事情都一一应验了,不知如何就是不知如何,总之一切随缘吧。”

公冶隐听得出关毅的话中暗藏着许多的无奈,也知道他心中担忧何事,随即说道:“天意虚妄,大哥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他日大哥若是有难,只要我还在世,一定全力助大哥脱困。”

关毅听了公冶隐的这话,原该安慰才是,可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浮上一团阴影,继而说道:“父亲曾经说过,关家的灾祸是要延续三代。躲是躲不掉的,我只是希望所有灾祸能够由我一人承担。阿瑶去了,我现在最大的牵挂其实就是这个孩子,虽然在外人眼中,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我真正最在乎的其实还是他。”

公冶隐闻言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不过这些话你更应该去告诉他,让他也明白才是。”

关毅当下身体一挺说道:“是,是我的错。如今我就带你去见他,也好了我这桩心事。”

二人说走就走,并肩而行在关家庄内,只因公冶隐生得高大魁伟,当下引得庄中之人指点观望、议论纷纷,而关毅见状,惟恐公冶隐不悦,边走边挥手驱散。不过公冶隐倒似并不介意,一路上面对指点观望神色自如,议论纷纷也是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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