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有所察觉,其他人自然不会,毫无知觉。
看到他们肃然起敬的眼神,沈心澈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乐翻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让唐诗梦和沈若莲知道,她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软蛋,更不是她们可以搓圆捏扁的怯懦孩子。
沈若莲食不知味,听着桌上阵阵夸奖沈心澈的话,她恨不能撕烂,沈心澈脸上虚伪的笑。
可是她知道,现在她根本动弹不得沈心澈。
送走七大姑八大姨,唐诗梦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抓住沈心澈的耳朵,狠狠地用力。
“沈心澈,我看你翘尾巴要翘上了是不是?居然还敢搬出老爷子来压我?我看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饶是知道借力,沈心澈还是痛得,倒吸冷气。
靠!唐诗梦简直就是个老妖婆!
上辈子自己怎么会蠢到,想方设法讨好她?
还指望能母慈女孝?
“妈咪,依我看,澈马上就要成为大明星了,以后呼风唤雨,还不知道多厉害呢!”
沈若莲冷笑,心中恨不得,唐诗梦把沈心澈打残废了才好。
果然,被她火上浇油之后,唐诗梦的愤怒值,直达顶峰:“管家,家法伺候!”
靠靠靠!忘了沈府还有这种古老而神奇的惩罚机制!
“救命啊!救命!我再也不敢了!救命啊……”
开玩笑,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作风。
而且以她对唐诗梦的了解,肯定会下狠手。
不定会故意把她打残,让她直接错过全国晋级赛。
好在上辈子,沈心澈音乐学得最好的,就是美声。
这一声“救命”,绕梁三日,哀婉凄凉。
远在别墅外送客的沈彦,都听得虎躯一震。
沈孝贤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对沈彦道:“那孩子,是个苗子。”
沈彦哪里还不知道,老爷子的意思,吓得拔腿就往回跑。
毕竟,如果他跑慢了,沈心澈被打,回头,沈老爷子肯定要找他算账。
“你在干什么?”
唐诗梦手中的家法刚举起,沈彦就如神祗般出现,把家法拽了过去。
“你别拦着我,今我一定要打死这个不孝女!我好不容易把大家请来,结果你看看,她就知道处处让我出丑!”
不依不饶地去抢家法,唐诗梦气得上蹿下跳。
想到今日叫上二房三房四房的事,沈彦脸拉得老长:“没和我商量一声,你就冒然把人请上门来,你可知道,澈要是出了什么事,谁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唐诗梦的身子,僵在原地,旋即开始撒泼:“谁敢不放过我?我教育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沈彦只觉太阳穴,突突突地狂跳:“闹够了吗?你是想等着老爷子回来,赏你家法?还是等着冷家,直接把沈氏灭了?”
“嗤!爸,你也太题大做了!冷家是个什么所在?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沈心澈,对付沈家?”
沈氏在东方,是顶级豪门。
但和冷家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沈彦暗叹,唐诗梦和沈若莲,真是愚不可及。
收好家法,沈彦凑到唐诗梦耳边:“老爷子交代,澈是个好苗子,下一任的继承人,也许就是她,你难道要和老爷子过不去?”
唐诗梦如遭雷击!
沈老爷子居然,要培养沈心澈?
那她,就更留不得了。
眸中的怨恨,一点一点敛去,唐诗梦强压住心口的震撼,挤出了一丝假笑,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沈彦声音很低,但是沈若莲,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沈心澈这个贱蹄子!
她果然是要和自己抢沈府!
她绝不会,让沈心澈如意!
终于把唐诗梦和沈若莲劝回房间,沈彦再次正眼打量起沈心澈。
拉着她进了房,沈彦笑得十分和蔼慈祥:“能不能告诉爸爸,为什么非要参赛不可?”“为了帮刘蜜!她胆,怯懦,一上台,就紧张得全身冒汗。但这并不能妨碍,她心中怀有的音乐梦想,爸,你去看看比赛视频,就会发现,我呢,几乎就没有存在感,所有的歌,都是她主唱,我不过是和
音跟上。等到她参加完比赛,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沈心澈得很真诚,毫无保留毫不掩饰。
上辈子,沈彦对她,不闻不问。
但至少,沈彦没有伤害过她。
沈心澈这个人,恩怨分明。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无仇无怨站一边。
上辈子,沈彦作为父亲,是很不称职。
这辈子,沈心澈对沈彦也没啥期许,自然也就不会用什么心计。
似乎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沈彦沉默了许久,叹气起身:“那你,加油!”
沈心澈鼻头一酸,沉沉“嗯”了一声。
还真是女生心性啊!
好没有期许,却还是因为沈彦的信任,感动不已。
这么容易感动,真不是一件好事。
沈彦见她红了眼眶,心中多了怜惜。
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沈彦笑道:“多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原本还告诉自己要hold住的沈心澈,瞬间破功,泪如泉崩。
沈彦始料不及,抱着她拍背,哄了许久,才算是让沈心澈打着哭嗝,停了下来。
“爸爸知道,你受了委屈。从今开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爸爸,好不好?”
眼眶一胀,沈心澈的泪水,再次决堤。
沈彦出门,胸口的衬衣,被风一吹,凉飕飕一片。
苦笑,沈彦忍不住叹息:再怎么厉害,沈心澈也还是个孩子!
就是不知为何,唐诗梦对她会如此排斥?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里,也是各种焦急。
“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马上她就要到冷家,到时候,我们更是鞭长莫及。”
沈若莲咬着嘴唇,愤愤不已。
唐诗梦在屋里直打转,半都理不出个头绪:“这个贱蹄子怎么这么好运气?每次都能逃出生!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几乎要揉烂手中的抱枕,沈若莲面沉如锅底:“妈咪,实在不协…”
看到沈若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唐诗梦脸色变得铁青。
她再不喜沈心澈,也没想过这么极赌行径。
察觉到唐诗梦脸色大变,沈若莲急急改口:“妈,其实我的意思是,找人给她一点教训。”然后,母女两人脑袋凑到一块,叽叽喳喳,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