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共过患难,面对过生死,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许多,云欢的头静静地靠在皇帝的颈窝,柔顺的发丝轻触着皇帝的面颊,两人拥着竟也有点岁月静好的意思。
温软的身躯这样乖巧地偎依着他,皇帝有些情动,扳过云欢的脸便朝娇嫩的樱唇吻去。
云欢猝不及防,却挣扎不得。
唇齿相贴,呼吸交缠,云欢的脸烧得发烫,他怎么可以这样,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皇帝虽然想更深入一些,却又怕吓着她,不过浅尝即止便放开,见她害羞得不敢抬头,不由得嘴角翘起,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这动作如摸小狗似的,云欢侧身避开,皇帝也不继续,只说:“送你回去。”
皇帝牵着云欢的手出来,云欢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总觉得他们看过来的目光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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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接连几日派人将云欢接走,如今皇帝还亲自送云欢回来,苏白山是喜不自胜,喜出望外。
偏有皇帝身边的人叮嘱苏白山不可声张,苏白山可憋坏了,以至于第二日同僚问他为何满脸喜色,他差点要把舌头咬断了才控制住想炫耀的念头,皇帝来过苏家,还面对面温和地与他说话,这种恩宠你们有木有。
云欢受了惊吓,早早就睡下了,梦里也是不安稳,血淋淋的一片。
啊!她惊叫着从床上坐起。
“别怕!”一双手圈过来,拥她入怀。
云欢惊吓更甚,来人却在她再次叫出声之前捂住她的嘴,
“别惊动人。”他低声道。
云欢听出是皇帝的声音,便停止挣扎。她定了定神,疑惑地看看四周,是她的房间她的床没错,可皇帝怎么会出现在她床上?
皇帝放开捂着她嘴的手,云欢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来看看你。”皇帝亲亲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地问,“发恶梦了?”
“嗯。”她低声应,刚才梦到一只断手飞来,好可怕。
“朕陪你,别怕。”他抱着这柔软的身体,觉得无比怜惜,是他连累她受了惊吓,他该早点来陪着她的。
身边有个人果然安心多了,云欢靠着他,过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自在,怯怯道:“皇上不用担心,我可以唤丫头们陪的,夜深了,皇上还是回宫吧。”
皇帝听了这话觉得一阵气闷,他大半夜的放心不下,偷偷出宫来看她,反而被嫌弃了,他是丫鬟可以代替的吗,居然想赶他走,得让她长点记性。
云欢突然被皇帝压倒在床,便是在暗里也能感到他灼灼的目光,如无月之夜的星辰般明亮,又带着一股让人心慌的灼热。
“没良心的小笨蛋!”皇帝说了这么一句便堵住了她的嘴。
比白日的吻粗暴许多,带些赌气的意思,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灵活地钻进去,急切地追逐她的丁香小舌,大力狂野地吮吸她娇嫩的唇瓣。
云欢气都喘不过来了,他的热情让她害怕,又让她迷失,晕晕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
云欢终于松了口气,总算能好好呼吸了,可她太乐观了,身上的男人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
她睡觉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刚才亲热时领子挣得有些开了,露出锁骨和胸前的兜衣。
光线不甚分明,明明暗暗的沟壑却更能撩起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皇帝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于某些美景也按捺不住要一窥全貌一亲芳泽的心思,特别是他想要的女人,他想了,也做了。
……
“皇上。”云欢声音微微打颤,还有一丝哭腔,“我怕有人进来。”
她确实是害怕,虽然名份上定了她是皇帝的女人,可她还没有进宫,皇帝这样好么?万一让人看见。
“别怕,你别大声,不会有人进来的。”皇帝轻声安慰,她的皮肤触手柔滑,如上好的脂玉,让他爱不释手。
云欢怕惊动了人,也不敢出声,咬着唇颤栗不已。
皇帝到底是有所顾忌,便是没有顾忌,他也不打算如此轻率地要了她,他沿着曲线寸寸摩挲,她全身瘫软,无法抵抗,只能任君采撷时,他反而住了手。
小丫头长大了竟如此诱人,她的丰盈娇软让他迷醉,玲珑嫩滑的身体撩起了他几年不曾有过的欲望。
还得等些日子,他会让她彻彻底底属于他。
皇帝替她掩好衣襟,盖上被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魅惑的嘶哑,“睡罢,不闹你了。”
云欢因刚才之事羞得满面发烫,闭着眼睛也不敢看他。
皇帝隔着被子拥着云欢,他不敢与她同被而眠,只怕自己意乱情迷把持不住。
旁边有着这么一个人,云欢哪里睡得着,良久,听着他呼吸均匀,便悄悄睁开眼睛。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清他脸的轮廓,他长得真俊,感觉恍若在做梦。
偷偷掐了自己一下,仿佛又不是梦。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害羞,甜蜜,更多的是心乱。
到底是困了,她迷迷糊糊竟也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皇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身边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小翠和另一名丫鬟红儿上前来服侍,瞧她们的神色,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云欢方略略放下心。
下午,苏家迎来皇帝的旨意,聂氏女云欢,封贵人,择吉日后进宫。
苏家还是第一回接到圣旨,虽然是给云欢的,虽然简短,也没有赞美容貌或品德的词藻,苏白山还是觉得与有荣焉,喜不自胜。
这是明里的事,暗地里,皇帝的人给苏家送来两名丫鬟,苏白山得了叮嘱,忙将两人送到云欢身边当大丫鬟。
云欢晚上睡不着,披衣起来,推开窗,托着下巴看外面深沉的夜色。
以前对于进宫只是一个概念,经过昨晚的肌肤之亲后,云欢如醍醐灌顶,原来进宫就是陪伴在那个男人身侧,还要与他做那等亲密之事。
云林寺之后,她已经不讨厌皇帝,昨日他挡在她身前,她甚至觉得感动,昨晚他那样对她,她也不反感。
她便算是接受他了吗,也不尽然。
外面只有虫鸣的声音,春天来了,万物苏醒,虫儿也欢畅起来,只有她,却如缚茧的小虫,即将失去自由。
自小祖父母便不怎么拘着她,多数时候依她心意,他们说过,不要她嫁入什么高门大户,只盼她日后嫁个忠厚老实的夫君,像他们一样宠着她便好。
他们为她准备的嫁妆,足够她平稳普通地过一辈子,这笔钱财,由忠心的老仆保管着,并没有带入苏家,上回匣子里的只是银票,还有庄子和田地,这些便是苏白山也不知道。
祖父母已为她打算好,可惜什么也用不上。
皇帝会一辈子宠着她吗?这念头刚一冒起便让她压下去了,一个高高在上,见面便要行礼跪拜的夫君,将来会有无数美人的夫君,如何是她的良人。
想起以后的日子便有千般不安、万般烦恼。
云欢惆怅地叹气,夜深寒气也有些重,她转过身,想去拿件厚裳披上。
“为何还不睡?”突然而来的声音让云欢大惊,来人却在她叫出声之前从后捂住她的嘴,
“别惊动人。”他低声道,把身子她扭过来,她听出了皇帝的声音,放弃了抵抗。
皇帝静静看她。
有这样的吗,总是突然出现想吓死人咩!她想别开脸,却被他制止,他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便亲了下去。
他喝酒了,云欢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她想推开他,却是徒劳无功,反而被他压到墙壁上,她越慌乱抗拒,他就越放肆,她偏开头不让他吻,他的唇就顺势向下。
云欢身体发软,“窗子没有关好,万一有人瞧见。”
皇帝托住她下滑的身体,抬起头来,轻笑一声道:“瞧见又如何,你是朕的女人。”
话虽如此说,到底让她去把窗子关上。
云欢点亮蜡烛,很快她就后悔了,皇帝并没有因为亮光而收敛,招手让她过来,抱她于膝上,继续刚才的事。
他比昨晚更放肆,激得她几回差点忍不住叫出来,羞耻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她钻下去,她受不住了,挣扎着推开他说:“皇上醉了。”
皇帝心情好,晚膳时便让人上了酒,喝是喝了一点,却没到醉的地步,既然小笨蛋以为他醉了,他便醉好了。
“朕是醉了,你扶朕去躺一躺。”皇帝说是要云欢扶,其实是他把她拖上床。
又是一番腻歪,云欢甚至以为他会要了他,便是他要,她也只能顺从。
虽然亲亲摸摸遍了,皇帝到最后也只是抱着她睡觉而已,让云欢诧异之余又有几分感激。
他还算是尊重她的,虽然有了名分,在宫外若是圆了房,总觉得是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