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把短弩和二十余把强弓纷纷将羽箭和弩矢射出,只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声惨叫,二十余名沙匪瞬间从马上掉落。
正在策马冲锋的沙匪首领库伦看到身旁的同伴一个个被弓弩射翻在地,心中不由得破口大骂。
特么的,谁进沙漠会带弓弩?有这功夫,谁不会再多带上一个水囊?这弓弩到底是能吃还是能喝啊?将弓弩带进沙漠,究竟是一支什么的商队?
库伦自己作为沙匪都不会随身携带弓弩,要知道沙匪袭击都是突然袭击,哪会给你留出使用弓弩的时间?
可这次就有人带了,而且还是从容不迫地张弓搭箭,等待着他们送上门当靶子。
库伦心里憋屈得不行,这还没接触上呢,就死了快一半,辛亏冲锋速度够快,对方应该来不及再射出一轮。
看到那一个个倒地惨叫的手下,库伦眼中冒火,算你狠,虽然被射翻了二十多个,但自己还有三十多名手下,这次一定要大开杀戒,将这支奇葩的商队给砍个屁滚尿流。
看到对方在收拾弓弩,库伦双腿紧夹马腹,策马加速前冲。
他心想,就算你带有弓弩,就算你人数再多,也只是一支商队,又不是正规的军队,战斗力怎么能跟自己的手下相比。
他相信,只需要一轮冲锋,就能将对方的阵型给冲散,到时候就任由自己大杀特杀了。
突然,库伦的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军队,对方真有可能是一支军队。
从他们刚才的做派,库伦马上意识到对方真有可能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且从那些短弩来看,还很有可能是一支汉军。
库伦顿时感觉背上冷汗直流,此时他带领手下极速前冲,距离对方不过数丈之遥,再想调转马头往回跑已经是不可能。
库伦内心在打颤,他越来越肯定对方就是一支精锐汉军,否则不可能会如此镇定。
只能冲过去之后快速逃跑了,库伦心里发苦,可又无法再告诉手下,他希望在这三十多名手下跟对方混战时,自己趁乱逃走。
这次真的彻底栽了,库伦强自镇定,高举腰刀,大声呼喊着手下一起冒死冲锋。
被射翻在地上的同伴们的惨叫,更加激发了剩余沙匪们的凶性。他们举刀高声呼喊,想要将对手一举冲垮。
看到沙匪快要冲到跟前,陈泉将高举的右臂猛地往下一挥,一根绊马索突然从地下扬起,冲击在最前面的七八名沙匪坐下马匹大惊,全部被绊倒在地,马上的沙匪也被摔落下马。
后面跟来的沙匪收势不住,纷纷被前面摔倒的那些沙匪给绊落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库伦也被狠狠地摔倒在了沙地之上,摔得他眼冒金星。还不等他爬起来,一只马蹄又重重地踩踏在了他的脸上。
库伦感觉脸上剧痛,几欲昏厥,他“哇”地张嘴一吐,满口的血水带着数颗牙齿被吐了出来。
还不待他缓过神来,他的腹部又不知被谁的马匹重踏了一下,库伦一下昏死过去。
“杀!”
班超拔出环首刀向前一挥。
陈泉和所有特种大队队员拔刀冲出,像砍瓜切菜般地将那些摔倒在地上的沙匪瞬间杀了个干净。
远远望着这一幕的哈桑和他的那些驼队人员个个都是目瞪口呆,这就完了?
他们想象中的生死搏杀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些人真的是传闻中的凶悍沙匪吗?
从沙匪冲过来那一刻,哈桑就从他们的外饰认了出来,这支沙匪就是在这沙漠中最为强大凶悍的那一支,让往来沙漠的所有商队闻之色变。
他们不仅人数众多,而且组织严密,冷酷无情,过往商队纷纷传言,他们其实就是那些驻守在沙漠边缘的鄯善国士卒。
所以哈桑第一时间就叫伊玛藏了起来,生怕在混战中会伤到伊玛。
可眼前的这一切变化也太快了,从沙匪开始冲锋,到后来被全部斩杀,还不到短短的一顿饭的时间。
哈桑望着陈泉等人的背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些汉人简直太凶猛了,比起那些凶悍的沙匪,不知厉害多少,哈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敬畏之情。
望着前面杀地里遍布的沙匪尸体,哈桑脑海里蹦出两个字,“屠杀”,这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这群沙匪跟陈泉他们相比,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之前自己还担心陈泉是不是在说大话,对沙匪的袭击忧心忡忡,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
不过看到这群让所有商队恨之入骨的沙匪,被陈泉等人一刀一个全部砍死,哈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他甚至也想拔刀上前,向那些沙匪好好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痛恨。
一直站在陈泉后面草丛中的伊玛也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她之前跟她阿大一样,也是对陈泉等人的能力有所怀疑,后来虽然慢慢转变了看法,相信陈泉他们应该能保护好商队,可这么个保护法,她还真没有想到。
看到那数十名沙匪悍不畏死,黑压压地一片冲了上来之时,伊玛手握腰刀也想冲上去,想帮助陈泉和阿大,跟他们并肩一起,跟沙匪拼个你死我活。
可还不待她迈步,那群沙匪就死的死,伤的伤,眨眼就被杀得干干净净了。
伊玛心里牢牢记着陈泉将手臂往下一挥的样子,陈泉每挥一下,沙匪就死伤一片,那挥手的样子真是让人着迷。
望着陈泉的骑在马上的背影,伊玛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他真的能保护好自己,真希望他能永远保护自己。
可惜看到的只是背影,如果自己能在前面看到就好了,伊玛心里略有些遗憾。
“周成,你们去检查一下,看看前面被射倒的还有没有活口,全部杀了,一个不留。”陈泉下令道。
“诺!”周成等人领命而去,不一会,远处的沙地里又传来几声惨叫,所有沙匪,再无一个活口。
此时东面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一缕的阳光透过层层云雾,穿过道道沙丘,将整个大漠染上了一层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