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都没醒,到底是喝了多少呀!”花怜月也好奇的探头过来询问。
面前的青年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的浓粗剑眉,紧闭的狭长眼眸,削薄轻抿的唇。下颌处满是刚冒出的胡渣,此刻就算是在酣睡,怀里还紧抱着一只空酒坛子舍不得松手,整个一副颓废的模样。
少女近在咫尺的明眸皓齿,让李明杰浑身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又悄无声息的往一旁挪了挪,才道:“怎么办?难道让他就这么躺着?”
花怜月深吸了一口气后,极为无耻的道:“还是不要扰人清梦了,给他一只竹椅护住头就行。”
这个女人,还真是,还真是......李明杰还在心中斟酌着该如何评价,却见那个醉汉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明杰不由紧蹙眉头,暗暗腹诽。好可怜!大概醉倒了,都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冷心冷肺,他不由撇开头不再看她。
花怜月却觉得他太过婆妈,没有男子该有的果敢干脆,于是也撇开头去。两人各据一方,却大有彼此相看两生厌,互不理会的味道。
正伸长脖子不停张望的花怜月忽然觉得脚脖子一紧,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毫不留情的将她往外拖去。一个男子狞笑道:“想要逞英雄,就别躲躲藏藏,还是出来说话吧!”
“喂,有话好好说,我在这也听的见。放手,快放手......”花怜月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在飞速的退后。她一边惊叫,一边手忙脚乱的抱住了身边李明杰的大腿。
李明杰家世优越,身上所穿的自然也是锦衣华服。这种衣料就如少女的肌肤,特别柔软滑腻,贴身穿着恍若无物。
可惜这料子太薄也太滑了,李明杰明显感到在花怜月的大力拉扯下,自己的亵裤有往下滑落的趋势。他不由又羞又恼,一张俊脸青白交错。忙一手抱着桌角,一手扯着腰带,大叫道:“死丫头,快放手!”
此刻花怜月抱着他的大腿,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她不但不放,还抱得越紧了。相信此刻若是聚财赌坊的人瞧见她这狼狈模样,一定会额手相庆,大快人心。
一片混乱中,李明杰耳尖的听见“刺啦”一声轻响,他绝望的大叫道:“求求你,放手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刺啦”一声长响,只觉得下-身一凉,他的亵裤被一分为二。除了他手里紧抓的那一小块外,其余全被花怜月紧紧抱在怀里,被外面的人一起提溜了出去。
李明杰悲痛欲绝,拿脑袋猛撞桌腿,恨不得能把自己撞晕过去,免得丢人现眼。
花怜月此刻也有些懵圈,待她看清自己怀中之物后,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忙不迭的扔了出去。
却好死不死的扔到那个醉汉的脸上,二颗冷汗从花怜月的额头冒了出来。她忙双手合十,对那位倒霉的仁兄道:“兄台勿怪,我真不是故意的!”
“有空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他伸出大手拎住她的后脖领子,如抓鸡仔般将她牢牢提在了手里。
“喂,轻点,轻点.......”可怜的花怜月被自己衣领勒得直翻白眼。
“小姐!”那边还在戏耍马老板的小双见状差点魂飞魄散,她再也顾不上与马老板周旋,纵身一跃,五指微曲,往抓住花怜月的大汉面上抓去。
眼见就要抓上那大汉的面门,却见另一人狞笑着,抓起一块碎瓷片,斜斜的伸过来,抵在了花怜月白皙修长的颈侧。
小双大惊,伸出的手却收不回来,只得微微一偏,生生将他们身后的桌角抓了下来。制住花怜月的二人见状也是心头一惊,暗呼一声好险。
马老板早已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见小双如花蝴蝶般的身影终于停顿了下来,想也不想就是一鞭挥了过去。
小双微微一颤,硬生生扛下了这一鞭。她肩头的绿绸衫破了,一缕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小双,别停下来!”花怜月魂飞魄散的大声惊呼,却觉得颈侧一阵刺疼,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原来是那瓷片贴的太紧,在她说话的瞬间,已经割破了她细嫩的肌肤。
小双见状,凄厉的大叫道:“你若敢再伤我家小姐一分,我必让你全家用鲜血来还。”
拿着瓷片抵住花怜月的汉子闻言想要出声嘲笑几句,在对上小双怒瞪的杏眼,看清里面燃烧的不可抑制的熊熊怒火后,他顿时心头一颤,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们本只是马老板马场里的伙计,虽然也喜欢好勇斗狠,却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之辈。他们跟着马老板前来闹事,说白了也是为了多得几个赏钱而已。
眼前这对主仆虽然是女子,可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于之辈。若是为此让人记恨上,还连累家人,还真是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他悄悄将紧挨着花怜月颈侧的碎瓷片稍稍移开了些。
马老板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本就是嚣张惯了的,今日又被小双戏耍了这么久,顿时满腔怒火全部被激发了出来。手中的鞭子也越发没了轻重,左一下,右一下,瞬间小双就硬生生的扛了五六鞭。
外面闹得不可开交,屏风内却雾气氤氲。萧怀青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豆大的灯光照在她光滑如缎子般的肌肤上,折射出诱人的光泽。水的温度是如此温暖,就像情人甜蜜的怀抱,让人浑身发懒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懒洋洋的躺在溢满花香的热水里,将一只纤秀的脚高高地搁在木盆边沿,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的小腿一路滑落......
撒花少女拿着一块毛巾走了进来,她一边为萧怀青擦洗着垂下的乌黑发丝,一边小声嘟囔道:“老板,下面那位马老板闹的太过分了。”
“太过分就赶出去吧!”萧怀青半眯着眼眸,懒洋洋的说道:“阿彤,记得马老板是用那只手闹事,就把那只手留下来。”
萧怀青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销-魂的黯哑,让人听着觉得骨头都已经酥软,几乎可以忽略她话中的毒辣。
“是!”
这个叫阿彤的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她将手里的毛巾交到另一位少女的手中,微弯着腰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