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亮摆出了一副不给点好处就不离开的样子,拉出一根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杨学秀一见着肖明亮一副痞子的样子来,顿时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起来。”她拎着扫帚走了过去对着翘着二郎腿的肖明亮大声喝道。
“凭什么?”肖明亮脖子一横,脑袋一歪,大有一副耍赖撒泼到底的意思。
“凭什么?就凭我不欢迎你,赶紧给我起来。”杨学秀一脸泼辣地把肖明亮屁股下的凳子一拉,肖明亮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抬起了屁股来。
“你这婆娘,占了我的便宜,还这么凶?”肖明亮看着面前高自己一头,又比自己壮实的杨学秀,他居然也是大言不惭地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我说过了,你有事情找法院去,这套房子是法院卖给我的,别给我在这里耍泼,你这样的流氓我见的多了,不就是想要讹几个钱吗?今天话给你放这里,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杨学秀说完便是将凳子一下子给搬到了后院。
肖明亮冷哼一声,“你说话别那么难听,这门面有我的一份,怎么了?我一个平民百姓就不能过来跟你讨个公道?”
见肖明亮一副以门面主人自居的样子,杨学秀冷笑道:“我问过这门面的女主人,她早就跟你离婚了,你们离婚的时候,财产都已经分割了。”
“她瞎说,这门面就是我的。”
“那你的产权证呢?”杨学秀毫不示弱道。
肖明亮一愣,在杨学秀强大的攻势面前,吃了个闭门羹。
好一会儿,肖明亮这才说道:“产权证在我家里。”
杨学秀一脸讥讽道,“呵,你这过来维权,也不把证明那些都带齐了?既然你说有产权证,那你拿出来我看看,要是真有的话,我把门面给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肖明亮一脸狠狠地伸出食指指着杨学秀说道。
杨学秀冷哼道:“这话就是我说的,别废话,现在就去拿,你拿不出来,就别在我这里乱叫。”
“你等着……”肖明亮说完这句话,他还真的大步走了出去。
先前在来的路上,一个办假证的小贩拉住了他,问他办不办假证,肖明亮倒是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眼下走出文具店之后,肖明亮倒是觉得这个办假证的小贩看起来真的很亲切。
他在那条路上等了个把小时,终于见着了那个办假证的小贩。
“哎,哥们,我找你有事。”肖明亮冲着小贩大声叫道。
那小贩一见肖明亮找他,赶紧撒腿就跑。
肖明亮也马上撒腿就追……
……
晚上路过文具店的时候,杨学秀把今天肖明亮过来闹事的情况给袁方国说了一下,袁方国一听,不由得笑了出来,在他看来,杨学秀跟刘文波都属于一类人,那就是收拾起人来,毫不含糊。
“方国,你说那个肖明亮万一真的找出什么产权证了怎么办?”杨学秀有些担忧道。
袁方国反问起来,“你的意思这门面的产权就在肖明亮手里?”
杨学秀摇摇头,“不是,我相信这门面肯定就是丽姐的,我担心的是万一肖明亮拿一个假的产权证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吗?假的产权证始终是假的,只要他敢拿来,咱们就报警。”
杨学秀一听报警这主意,不由得点了点头,“嗯,我报警。”
刚说完报警两个字,忽然间文具店里面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杨学秀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了电话机前,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的,她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起了电话来。
“喂……”
“杨学秀啊?我是易军涛。”电话那头传来了易军涛的声音。
“找我什么事?”杨学秀问道。
电话那头的易军涛不由得一脸黑线,他哪里是找她,分明就是准备找袁方国啊。
“那个,我找袁方国。”
“哦,我就说嘛,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袁方国,你电话。”杨学秀冲着门口的袁方国叫了一声。
接过电话,易军涛便是一脸兴奋地在电话里面叽叽喳喳起来。
挂掉电话后,袁方国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易军涛这孙子是明天下午的飞机,他想要袁方国开车过来接他。
“行,没问题,下午几点?”袁方国问道。
“下午三点。”
袁方国心里面琢磨了一下,下午三点应该能赶到。
“好,那就这样。”
挂掉电话后,袁方国又把以前那个詹姓老太太以及刘文波收拾肖明亮的事情再一次地给杨学秀说了一遍,杨学秀听了之后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你现在应该清楚了跟肖明亮打交道的秘诀了吧,只要把警察搬出来,他准保吓得尿裤子。”
杨学秀还在捂着嘴笑,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
肖明亮还真的把那办假证的小贩给追上了,起初那小贩以为肖明亮是警察,不过后面一看哪有长得这么不严肃的警察,他索性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背靠着湿漉漉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帮我办个证?”
“什么证?”
“产权证。”
“不会办。”
“我给加钱。”
“真的不会。”
“多给你五十。”
小贩眼珠子一转,不由得点点头,“行吧,我试试。”
……
晚饭之前,肖明亮还真的就拿到了一本崭新的商业铺面产权证,他准备当即就去找杨学秀的,不过走到一半,却是一下子像是记起来什么。
这本产权证太新了,那个凶婆娘不是一般人,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即,肖明亮调转了方向,他的手里狠狠地揉捏着这本崭新的产权证……
肖明亮似乎觉得揉虐这本产权证还不过瘾,回到他租的房子里面,他又一脸狠狠地把产权证踩在了脚下,如此反复了好一会儿,这才作罢……
躺在家徒四壁的出租房,吃着廉价的消炎药,肖明亮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是生不如死,他是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几个姐姐也对自己是相当不待见,去鹏城那边闯荡一番,然而却是也没有闯荡出个什么名堂来,总之,他觉得人生似乎就写满了失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