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到午夜十二点之前的这段时间,徐子繁他们四人靠坐在朝天门新修的景观城门边,借着两边的墙体抵江风。朝天门原来的城门已经湮灭在时间长河中,而现在看见的也就是徐子繁他们靠着的,是后来重新修建朝天广场时,塑造的一个仿古城门。说实话徐子繁并不喜欢这种仿古建筑来充当历史见证,毕竟这会误导后来人,让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古城墙就是这个样。其实徐子繁认为,不管什么建筑终有消亡的那一天,世间任何事情都不可永久。与其留住他的外形,还不如顺其自然传承他的精神。徐子繁一直认为精神是不灭的,就像一个民族一样,以几百年,几千上,甚至上万年。
时间越来越走进十二点,徐子繁看了看时间,将打着瞌睡的陆雨婷和王毅喊醒了。
“到了吗?”王毅哈欠着,问道。
“还有几分钟了,我们到江边去等着吧。”徐子繁说着站了起来。
三人都没什么意见,跟着徐子繁向江边走去。来到江边后,一切依旧,除了冷呼呼的江风以外,什么都没有现,恍惚间徐子繁他们以为一切不过都是梦境,等他们醒来时,发现还在床上。
“会不会什么都不会出现,金竹寺也仅仅存在于传说中?”陆雨婷看见平静的两江水,心中也产生了疑惑。
“那我们就亏大了,今天几乎吹了一天的冷风,我明天肯定闹肚子。”王毅抱怨道。
此时只有徐子繁和胡清秋还坚信金竹寺一定会出现,徐子繁对两人说道:“你们难道忘了天地封印的松动?前或许金竹寺不会出现,但现在就很难说了。还有几分钟,大家坚持一下,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们立马回家息。”
王毅点了点头,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了,作为男人的他现在只有坚持了。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离午夜十二点越来越近,徐子繁心中也没有把握金竹寺到底会不会出现。徐子繁心中此如有一头小鹿一般,东撞西撞的,让他的心一会充满信心,一会又失望而归。
午夜的江边除了风呼呼的咆哮声和水流动的声音,徐子繁甚至听见了自己手表每次转动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标记倒计时一般,‘滴答滴答’的警醒着徐子繁。
终于当时针指向十二点时,江面上冒是有了一些变化。陆雨婷指着黑得看不见的江心说道:“好像现在江水显比刚才汹涌了好多,虽然我看不见水下的具体情况,但变化太明显了。”
胡清秋此时满脸的凝重,“我也感觉出来了,像是水下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样,搅动了江面上的水流。”
徐子繁点了点头,他此刻专注着江面中,等待着预料的金竹寺出现。
在徐子繁他们的注视下,江面上渐渐地泛起了点点绿光。那绿光隐藏在黑暗中,如果不仔细的去辨认还真分出来,徐子繁他们因为是最靠近江心的,所以他们看见了点点绿光从水中冒了起来,并在水面上萦绕。那绿光像半夜孤坟上的鬼火一样,绿的让人心悸,让人感觉浑身都是一股凉意。
“这绿光真慎得人心慌。”陆雨婷双手交叉抱着,好像在给自己温暖和勇气。
“那江面上到底怎么呢?为什么会有绿光出现呢?”王毅疑惑着。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胡清秋提议道。
王毅吃惊的看着胡清秋,“难道游过去?”
胡清秋很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难道你还走过去呀。”
“不行,不行。你们过去吧,我还想多活几天!”王毅连忙摆手拒绝了。
这时徐子繁也说道:“是呀,游过去不太现实,我们这里除了清秋以外,我们三人都不可能。要不我们找条?”徐子繁突然想到了方法。
“找船?现在这么晚了,而且都是钢铁大船,我们可请不动。”王毅放眼望去,这江边周围都是灯红酒绿的饮船,根本没有能够出航的小船。
徐子繁也感觉到了棘手,如果没有能到出航的小船话,他们就到达不了那绿光出现的地方,也就无法探明白里是否与金竹寺有关。
就在众人都沉默下来的时候,陆雨婷突然拍着脑袋,叫道:“我想起来了,这附近有几家渔民,他们平时就江中打渔,我们可以找他们试试。”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吧。”徐子繁看了看陆雨婷,陆雨婷会意,走在了前面。
四人很快在江边一处发现了几条停在岸边的渔船,这些渔船中最大的一条套在岸上,被厚厚的绳索牵引着,面冒出丝丝灯光来。
四人走进渔船,陆雨婷开口道:“有人在吗?有没有人?”
大约几秒钟后,渔船外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中年憨厚的人伸出脑袋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陆雨婷编了一个谎言,然后用她无辜的表情,很顺利的借到了一条基本上废弃不用的木船,当然这其中也有子繁八百人民币的功劳。
四人围着暂时租下来的小船,王毅首先指着问道:“这船还能用吗?别一下水就散架拉吧。”
陆雨婷鄙视了王毅一眼,然后自信的回道:“人家船家说了,这船肯定还是好船,不会沉的,只是操作起来点麻烦,而且现在这个节目眼上,有条小船就不错了。”
“呵呵。”徐子繁在一边笑着,与胡清秋一同上了小船的船头。
陆雨婷也紧跟着跨上了小船尾,王毅看了三人一眼,最后也无奈的走上了小船呆在陆雨婷身边。
这条小船,是名副其实的小。它的宽度只能站下两个人,不过却很长,足有好几米。这船的划动工具全部在头和船尾的,所以徐子繁他们才两两在一起,隔着整条船的长度。
“开始了!”徐子繁握住手中的船桨,开始了划动。
在徐子繁一声开始后,另外三人也保持着与徐子繁一样的节奏划起了船。
小船原本抗压力就不好,再加上是晚上的长江,所以整个船几乎可以说摇晃不定,是飘在水上的。徐子繁他这才感觉到了操作困难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之前他们就晓得这么难操作,或许他们就不会选择这条船了。
晚上的江面看上去很平静,但实际上却暗流涌动。当徐子繁他们真的来到江面上时,他们才体验到那种汹涌。
刚才原本徐子繁认为快要划到江中时,一股看不见的暗流一下就把他们的小船给推开了,差点连船都翻了。还好船只是腾空了起来,然后在落到水中时晃了晃。
徐子繁他们基本上是前进十米,就后退七米,这看似平静的江水却时刻不会停息下来。终于等到徐子繁他们感觉快要筋疲力尽,放弃的时候,他们被一股暗流向前冲了十来米,一下子就进入了江中间。
四人错愕的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绿点,像是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的。就在四人还目不转睛的看着绿点时,们眼前突然出现了让几人都差点吓晕过去的场景。
只见他们面前出现了几座宫殿,袅袅白云萦绕其中,即像飘在半空中,又好似浮在水面上。
“这,这.....。”陆雨婷和王毅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平时一向冷静地胡清秋都诧异着长大了嘴。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刚才在岸边没有看见这宫殿呢,也没有听见哪条新闻说过长江上面还能看见宫殿的?”
几人忍不住心中的惊讶和好奇,纷纷问道。
徐子繁在震惊后,恢复了平静。他在心中回忆着,搜索着,关于长江上出现宫殿的信息,可是不论徐子繁如回忆,就是没有一条相关的信息。
“这东西会不会是假的?”胡清秋在惊讶过后,显然疑惑了起来。对于胡清秋这种境界的来说,见过的世面定要比徐子繁他们多,所以她第一个产生了怀疑。
徐子繁被胡清秋的话一点,像是突然抓到了什么,他喃喃自语的说道:“海市蜃楼!”
“什么!”船尾的陆雨婷没有听得太清,问道。
“海市蜃楼,这是海市蜃楼。”徐子繁指着远处的宫殿喊道。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海市蜃楼太逼真了,像是真的一样。”
“那我们要靠近点去看看吗?”
“嗯。”徐子繁点了点头,然后又划起了船桨。
小船渐渐地靠近了宫殿,越离宫殿近,徐子繁他们就惊讶这逼真的场景。如果不是事先已经知道这是海市蜃了,如果是谁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他肯定会相信周围都是真实的。
宫殿宏伟的座落在身边,一砖一木,一草一花都那么的真实,徐子繁甚至能够看见花中工作的蜜蜂。徐子繁们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纷纷伸出手去抚摸和感受,可是当他们的手都穿过宫墙时,才明白一切终究还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