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你是说你已经预备好了后手?”暾欲谷又惊又喜道。
“不是我预备好了后手,是他!”魏闲云指了指张宝儿道:“宝儿早就想好了今天,所以事先早就做好了准备!”
默棘连将征询地目光投向了张宝儿。
张宝儿似笑非笑地看了默棘连好一会,又把看了一眼暾欲谷和阙特勤,尔后摇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暾欲谷知道张宝儿必有深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公子,不知您有何见教?”
“天机不可泄露!”张宝儿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故弄玄虚道:“明日你们便清楚了!”
……
箭术比试即将拉开帷幕,这场比试不仅是石人大赛的最后一场,而且也决定着娑娜公主的归属,人们早早来到了赛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日比赛的看台上,又比昨日多了一人,这个人正是响誉草原的第一神射手射雕王,他是来为自己的徒弟杨我支捧场的。
杨我支早早已经来到场中,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向张宝儿这边张望,想看看对方将会派出什么样的对手。
“老李,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张宝儿微笑着看向李宜德。
“好了,小主人!”李宜德的声音有一丝异样。
“你有心事?”张宝儿看出了李宜德的神色有些不对。
“小主人,我……”李宜德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
“老李,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若是信得过我,就直接和我说吧!”张宝儿淡淡道。
“小主人,我看见师父了!”李宜德终于道出了原因。
“你师父?”张宝儿诧异道:“就是以前说过的,那个教你箭术的鄂克?”
李宜德点点头。
“他在哪里?”张宝儿的神情有些凝重道。
李宜德指了指看台上的射雕王。
“是他?”张宝儿失声道。
他终于明白,为何李宜德的情绪会有如此之大的波动,原来突厥第一神射手射雕王,就是李宜德当年的师父鄂克。也就是说,如今与李宜德比试的杨我支,应该是他的师弟。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心虚?”张宝儿一针见血道。
“我……”李宜德不知该说什么了。
张宝儿不动声色道:“尽最大努力去做吧,无论是输是赢,我都不会怪你的!”
“是,主人!”李宜德低下了头。
张宝儿拍了拍李宜德的肩头,转身便离去了。
看着张宝儿的背影,李宜德深深吁了一口气,毅然向场上走去,他要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主人的厚望。
李宜德走上场之际,另外一个人也深深震惊了,这个人正是在观望台上坐着的鄂克。虽然鄂克与李宜德分别十几年了,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李宜德,这个自己曾经教过的徒弟。
鄂克瞅了一眼傲气十足的杨我支,又看了看沉稳的李宜德,心中不由七上八下起来。自打鄂克回到突厥之后,杨我支便一直跟着鄂克学习箭术,尽管杨我支跟着鄂克的时间远比李宜德要多的多,可李宜德射箭的天赋鄂克心中是知道的,杨我支差得太远了。如果让他们俩比试箭法,鄂克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天那,怎么会是他?”桑格尔发现了上场比试的李宜德,不禁大惊失色道。
“怎么了?大巫师?”默啜可汗很少见过桑格尔如此失态,不由奇怪地问道。
“可汗,浑邪王要是与那个人比试必输无疑!”桑格尔直言道。
桑格尔口中的浑邪王,正是扬我支的爵位。
杨我支的箭术不错,桑格尔心中是清楚的,可与李宜德比起来,肯定是有天壤之别的。毕竟,李宜德以意驭箭的绝招,桑格尔是亲自领教过的。
桑格尔的话让默啜可汗皱起了眉头:“大巫师,此话自讲?”
桑格尔自然不会说他曾经与李宜德交过手,只是言之凿凿道:“请可汗务必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桑格尔是大巫师,他能与神灵对话,默啜可汗怎会不信他。
信归信了,可是该怎么办?
默咄可汗将目光看向了鄂克:“射雕王,你怎么看?。”
鄂克点点头道:“大巫师说的没错,浑邪王与那人比试十有八九要输!”
“啊?这是为何?”
默啜可汗一听便傻了,他一直认为为自己的儿子扬我支是除射雕王之外突厥的第一神箭手,并且也一直以此为荣。谁知今天却突然冒出个大唐人,连鄂克都认定扬我支会输,这怎么不让默啜可汗觉得吃惊。
鄂克也不隐瞒,将自己以前教李宜德射箭的原委说了一遍。
“这可如何是好?”默啜可汗喃喃自语道。
桑格尔稍作深思道:“如今之计只有让神雕王亲自出马了!”
“好!”默啜可汗点头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让浑邪王回来!”
桑格尔赶忙劝阻道:“可汗,万万不可!若此时让浑邪王回来,不仅会灭了我们的威风、长了对方士气,而且从此之后,浑邪王在草原各部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大巫师,那您说该怎么办?”
“可汗,实在不行就这样吧……”桑格尔小声道。
……
就在娑娜四下张望的时候,张宝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笑呵呵道:“是在找我吗?”
娑娜点点头。
“我会尽力的,请你相信!”
“我相信你!”
“等着我!”
张宝儿说罢,朝着娑娜挥挥手,便与李宜德向场中走去。
“老李……”
张宝儿想给李宜德鼓鼓劲,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主人,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李宜德低头道。
张宝儿见李宜德一脸沮丧,拍拍他的肩头道:“老李,你只管放心,无论是输是赢都没关系!”
“主人,我……”
张宝儿摆摆手问道:“老李,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以意驭箭吗?”
李宜德点点头。
“魏先生让我告诉你,风从心动,云随意生,无物无尘,何意何心!若你心无旁骛只有箭,便可达到以意驭箭的最高境界!”
李宜德低头深思。
良久,他抬起头来,笑了。
“想明白了?”张宝儿也笑了。
李宜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