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哥!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宝儿……还有呢……”岑少白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张宝儿苦笑道:“岑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若是有存有贷,我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可是不知什么人在四处造谣,说我们钱庄已经没有银子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关门。本来很多客人是要到我们这里存银子的,可是现在都不敢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宝儿恍然大悟:“这还用问吗,这肯定是泰丰钱庄那些人搞的鬼,他们一方面放出谣言,让人不敢到我们这里存钱,另一方面安排人不停从我们这里往外贷银子,为的就是将我们的家底消耗光,让我们不得不关门!”
“是啊!他们双管齐下,让我们很难应付!”岑少白愁眉苦脸道。
“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认输,想得美!”张宝儿目光灼灼看向岑少白:“岑大哥,不用发愁,这事也交给我来办!”
“你真的能行?”岑少白对张宝儿再信任,也不相信他能解决解决这么多问题。
“岑大哥,你难道不信我?”张宝儿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忘了?你说过我是你的福星,有我在,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或许是受了张宝儿的感染,亦或许是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岑少白的心情不再似之前那么沉重,他笑了笑:“宝儿,我信你!”
“岑大哥,给我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住这三天!”
“宝儿,你……”
“我要出去一趟门,三天后回来,不要问为什么,只管按我交待的去做,要不然到时候这事就会弄砸了。”
张宝儿到底有什么好办法,他不肯说,岑少白也不再追问。事到如今,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看张宝儿的了。
张宝儿走后,前来购银兑账的人还是不少,刘祺只能按照岑少白的意思尽量拖延。消息传到柳阳与卢雨的耳中,他们幸灾乐祸地笑了,等着看岑少白收场的好戏呢。
……
依旧是在曲江边上,不过这次不是在刘家的大船上,而是在春波荡漾的芙蓉园里。能接到玉真郡主的邀请,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刘玉、宗暄等人早早便在这里等着李持盈了。
马车疾驰而来,还未停稳,便见李持盈跳了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哪还有半点郡主的矜持。
李持盈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对刘玉大声问道:“来了多少人?”
刘玉一愕,赶忙答道:“来了二十七人!”
“才二十七个?”李持盈有些不满道:“你不是拍着胸脯说,来个百八十人不成问题吗?”
刘玉刚要解释,却被李持盈打断了:“好了,二十七个就二十七个吧!”
李持盈扫视了一圈众人,直截了当道:“今日叫你们来,是请你们帮忙的,本郡主现在急用银子,希望你们能慷慨解囊,将来必定奉还!”
宗暄咳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敢问郡主因何事要……”
宗暄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李持盈恶狠狠道:“借就借,不借滚蛋,哪那么多废话?”
宗暄被吓了一跳,赶忙闭住了嘴,心中暗忖:这哪是借银子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抢银子的架势!
刘玉扯着嗓子首先表态道:“郡主开口,我等自然要效劳了,郡主你需要借多少,说个数吧!”
李持盈狮子大张口道:“多多益善,最好能个有百八十万两!”
“啊?”刘玉不说话了,开什么玩笑,他们的花用宽裕是不假,用来的钱吃喝玩乐没有什么问题,可让他们拿出这么多银子,那简直是开玩笑。
“怎么不说话了?”李持盈冷笑道:“你们平日里吹牛都吹上了天,不是个个都富的流油吗?怎么这会不吭气了?”
刘玉朝着那群公子哥们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嘛,都赶紧给郡主筹银子去!”
众人忙不迭散去。
“我就在这里等着,若两个时辰赶不来的,我便不恭候了!”李持盈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刘玉脚下一滞,心中很是郁闷:求人借银子说话还这么横,这究竟是谁向谁借银子?
……
安乐公主府的客厅内,李裹儿施施然走了进来。
李奴奴朝着李裹儿施礼道:“奴奴见过姑姑!”
李裹儿虽然跋扈,但对李奴奴还是不错的。
李奴奴平日里对自己恭敬有加,这让李裹儿很受用,再之李奴奴生的端庄美丽,安乐公主号称大唐第一美女,对同样美丽的李奴奴自然是惺惺相惜了
“不必多礼!”李裹儿笑吟吟道:“奴奴,你可是稀客呀,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
李奴奴小声道:“奴奴想向姑姑借些银子使!”
“我当是什么事呢!”李裹儿很是大方,也不问我们李奴奴为何用钱,笑着道:“说吧,需要多少?”
李奴奴咬了咬嘴唇道:“五万两!”
“这样吧,我给你十万两!奴奴,你稍坐会,我让人把银票给你送来!”
……
一天。
两天。
第三天傍黑的时候,只见长安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烟尘中走出一支由一百多匹骡子组成的骡帮进入长安城门。
到了近前,人们才看清,每头骡子都驮着两口三尺长、二尺宽、二尺高的木箱子,百十头骡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看起来箱子里面的东西很沉。
队伍前面有人举着“龙氏镖局”牙旗幌子,队伍的前中后有二十几个镖师护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兵器或手拿、或身背,个个英武精壮、威风凛然,让人望而生畏。
岑少白、刘祺及众伙计焦急地站在钱庄门口张望着,骡帮来到钱庄大门口,街上看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想知道这骡帮驮的是啥东西。
岑少白、刘祺和伙计们一看,是张宝儿雇的骡帮到了,都高兴得手舞足蹈。
正要与张宝儿打招呼,就听张宝儿大声喊道:“岑大哥,我回来了,快让大伙接货吧。”
话音未落,只见他赶的一头骡子猛然“咴咴”大叫一声,后腿腾空尥了一个蹶子,两口木箱“扑通”一声掉到地上,箱子被摔得开了花,立时白花花的银子滚落一地。
围观的人们这才明白,原来骡帮驮的全是银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