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兰夫人,您不能进去,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已经是第三次了,三皇子秦诀平素宠爱有加的兰夫人被门口的小厮给拦了下来。?w=w=w≈.≈8≠1≠z≤w≥.
这个兰夫人以前在秦诀面前是惯常会做样子的,总是一副温柔和善的神情,对宫女侍卫们说话也一贯是轻声细语的,就算是人家犯点小错,她也不会破功。
可是今日,三番两次地被拒,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忍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兰夫人这个本来就是装腔作势的人呢。
只见她柳眉一竖,把桃花眼一挑,恨声道:“左一个不能进去,右一个不能进去!那你倒是给我说个理由出来啊!为什么不能进去啊!”
那边的小厮也是一脸委屈状道:“夫人,小人不是说过了吗?殿下和谢侧妃在里头呢……”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乎是意识到以自己的身份,这样对兰夫人说话不妥。
又是这个借口!兰夫人气得简直是嗓子都要冒烟了,她扶了扶头上的金钗,气道:“这是殿下的寝宫,不是她谢嘉琳的院子!我怎么就来不得了?就算是她的院子,同为殿下的嫔妃,姐姐来看妹妹,也很正常吧!殿下有说过什么人都不让进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侧眼去瞧身后宫女手上拎着的食盒,那里面有她一大清早起来亲手做的糕点,以及足足炖了两个时辰的骨汤。
原本是想着三皇子已经好久没来看她了,正好拿着这些来表表心意,顺便刷个脸,看能不能争取让三皇子晚上在她那边留夜。
可谁知,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却连三皇子的寝宫都进不去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若是被其他妃嫔给占了先机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这个谢嘉琳!
位份比她高,之前被冷落在城郊的别苑,可是一回来之后就大不一样了。秦诀一门心思的都扑在这女人身上了,再加上她之前还曾明面上嘲笑过谢嘉琳,想必对方也一定知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更是不能输场面了!
想到这里,兰夫人便给后面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跨步上前去推那小厮,一边还高声朝内喊道:“殿下!是妾身来看殿下了!还带了妾身亲手做的糕点!殿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大有不让里面的人听到,誓不罢休的意思。
这下子可把那看门的小厮给吓坏了,登时不顾主仆之别,把兰夫人拦到了十米之外,懊恼道:“诶哟,我的夫人啊!可不敢这样了,殿下若是生气了!我们受罚事小,关系到以后对您的宠爱事大呀!”
兰夫人一时被推出来,正反应不过来呢,一听这小厮又拿这种话来搪塞自己,咬牙道:“明明是你们不让我见殿下,失宠要怪我喽?!”
“不是,夫人,殿下正与谢侧妃在……您确实不好进去呀。”
看着小厮脸上浮现出的一丝尴尬之色,兰夫人一时还没有想到那里去,疑惑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不能进去?”
然后又反应了过来:“你说他们在……可是我来了都快有一个时辰了!难道还没完啊!”
显然,兰夫人已经反应过来秦诀在和谢嘉琳做些不可描述之事了。
“额……”小厮听后连耳根都红了,一脸“这话我没法接”的表情。
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嘛,没想到兰夫人居然要自己说的这么明白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主要是因为殿下这次确实有些久了,所以他都不好意思明说了。毕竟也要给主子留一些面子才是啊,不然搞得跟太子一样,被满朝文武嘲笑吗?
“好,那我就回去了,你也不必告诉殿下我来过了!”兰夫人脑子里一时千转百回,终于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觉得自己今日的行为实在太丢人,遂带着宫女回去了。
“是,夫人慢走啊!”小厮一脸恭敬样,等兰夫人走后才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冒出来的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推门入内。
“殿下,萧大人从临安来信了。”小厮进去,正遇上在整理衣着的秦诀,遂把信呈上。
“嗯,刚才外面那么吵,是怎么回事啊?”秦诀一边接过信拆开看,一边随口问道。
然后他看到底下的小厮面露难色,遂笑道:“是兰夫人?也是,我冷落了她这些日子,也该来闹了。”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一边在心中冷笑,这就是他平素最宠爱的女人啊!果然表里不一,根本比不上初雪。
“你下去吧!顺便找太医来,不,去宫外找个医婆。”秦诀三两下看完了信,吩咐小厮道。
而他自己则入内把信在盆里烧掉,随后站起身来,透过纱幔虚着眸光看着仍躺在里面昏睡不醒的女人。
唉,本来他想要弥补一下自己多日来对谢嘉琳的冷落,所以才弄了她半天。现在倒好,萧潜居然这个时候来信让他带这个女人去临安,不巧啊不巧!
必须赶快找个医婆给她处理一下,找太医的话,不但丢人,而且会被外界传言不够体恤自己的女人。
……
“将军,刚刚截到了一封鹰司阁的信,是用的飞鸽传书。”将军府内,一名黑衣人正把一封书信交给裴启明,赫然是谢昭琳要罗意帮忙送的那封。
所以说,飞鸽传书真的不可靠啊!
鹰司阁作为大兴朝南部的重要组织,一直是历代皇帝的心头大患,所以暗地里也有不少人盯着那里,北地自然也不例外。
裴启明接过信,一看笔迹,就觉得十分眼熟,拆开一看,更是大为吃惊。
“你是从哪里截到的?可靠吗?”
“是单向的飞鸽传书,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黑衣人思索了一下道。
单向的飞鸽传书吗?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她买通了什么人帮的忙,这样说来的话应该可信。
但若是假的呢?那谢家人此去不就是送死吗?不行,不能让她的家人冒这个险!
实在不行,就只能他去试一试了!
“备马,我们明日出。”裴启明合上了信,对另一个侍卫说道。
“去哪儿?”侍卫有些错愕。
“去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