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描淡写。
欧廷却来了怒意,一把攥过她的手将她推到推到落地窗上,双眸恨恨地瞪着她,“事到如今,你说这个话不嫌恶心么?”
何小夭被撞得一头长发散乱,她眉眼一挑,魅惑非常,不见半分畏惧,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恶心?欧廷,你把我推到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小夭!”欧
廷按住她,歇斯底里地吼她的名字,有太多的话要问,到了嘴边却是一个问题都问不出来,只剩下胸膛剧烈起伏。何
小夭背靠着落地窗,侧过脸望一眼,要是从这里撞破窗户掉下,大概能死个透彻。下
一秒,她的衣领被欧廷狠狠地握住,“为什么?为什么要算计我?”何
小夭收回视线看向他,不假思索地轻笑一声,“当然是因为你好利用啊,百年基业的theworld总裁是个不懂管理的草包,我要是放过你,岂不是天理不容?”欧
廷死死地握住她的领子,双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质问,“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这个目的了?”
“那不然呢?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啊?”何小夭笑得格外妖艳,眼底的嘲讽都勾着媚,“绵绵把你领到我视线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有机会了,可惜后来发生一连串的事,夏业良、你母亲、霍祁傲斗得不可开交,我也只能旁观。”“
……”
欧廷瞪着她漫不经心坦白的样子,呼吸粗重。
“不然你以为霍祁傲夺了theworld实权的时候,我为什么那么绪。
他的恨意无处释放。“
你明知道theworld对我意味着什么!”欧廷吼出来。他
是半路回了霍家,集团和责任两重大山压在他的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想要证明自己,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也是她在鼓励他,在支持他。可
到头来,往他脸上踩下最后一脚的人……也是她。
听着他的话,何小夭眼中的不耐烦一闪而逝,随后又去拉他的手,“疼,放手。”欧
廷双手将她的衣领攥得变形,眼中透着疯狂的情绪,“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够了你!”何
小夭被攥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抬起手用力地推他一把。欧
廷似是散了力一般,被她推得连连往后退去,狼狈不堪。“
你是不是真的蠢到我要把每个细节都告诉你才行啊?”何小夭无语地看向他,“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我一直就在利用你,我有自己的责任要负,我告诉你,欧廷,你就算告发我,我也有办法把自己摘干净,毕竟我是个律师,为此负上责任的最多是我爷爷。”“
……”
欧廷咬紧牙关。“
但我爷爷要是遭了罪,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是比夏业良更让你们痛恨的存在!”何小夭见说服不通,开始要胁他,“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去和你们玩,谁也别想好好过。”眼
前的女人俨然已经变了一张脸孔,狰狞得可怕而陌生。就
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替他泡过一杯热茶,送上一瓶酸梅,告诉他,签约仪式紧张的时候就吃一颗。欧
廷瞪着她,渐渐的,那种浓烈的情绪忽然淡了,他一字一字道,“那就玩吧。”
“……”何
小夭的身体一僵,随即又是笑,笑容惨淡,“那就是不放过我了?欧廷,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你这么做,我会报复的。”
欧廷站在那里,肩膀往下垮,一双眼漆黑,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滚!”“
……”何
小夭喉咙干得厉害,指尖发抖。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你还能活着离开theworld!滚!”欧廷怒吼出来,声音抖着。
“欧廷,你行,我们走着瞧!”
何小夭发下狠话,也不犹豫,转身就走,偏过脸的一瞬间,脸色便是一片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她机械一般地往前走去。“
我要一句实话!”欧廷压抑着情绪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传来。
他要一句实话,却没有提问。
何小夭呆了呆,眼泪落下,无法扼制,她强撑着一丝笑容,捏着嗓子调整语气,嘲弄地道,“你不会这么老套地还要问我有没有爱过你吧?没有,陪着你这样傻白甜的男人玩这么久,我都烦透了。”说
完,何小夭不再多留,快步往外走去。走
到电梯口时,有保镖拦她,一边为首的保镖站出来道,“霍大少吩咐了,放她走。”
何小夭顺利进入电梯离开,然后蹲下来哭得泣不成声。欧
廷站在原地,阳光投射在落地窗上折射出大片的光芒,他站着,人一点点弯下腰去,彻底被击垮了脊梁……
……
庭审到最后,法官终于当庭做出最后的宣判。
夏业良,死刑,并不是缓刑。宣
判一出,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欢呼起来,夏业良的背则是更弯了,头越来越低,突然地朝栏杆上撞去,被庭警及时拉住。乔
意哭得不行,拼命地抹眼泪却抹不干净,乔嵘抱住她再三安慰,“好了好了,他有报应了。”“
我没事。”乔意哭着,边哭边挤出笑容,“我只是觉得,姐姐……姐姐受的伤终于痊愈了。”
乔绵绵坐在他们后面,也是很有感触。终
于,等到这一天了。
真好。三
个人一行往法院大门走去,夏清走在人群的角落,脸色苍白,神形消瘦憔悴,忽然,她扶上柱子人一歪昏倒过去。人
群惊叫起来,有人在喊有没有医生在。
乔意看向乔绵绵,无声地询问,乔绵绵朝她笑了笑,一手挽住乔嵘的臂膀一手挽住妹妹的,“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