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我带着孩子看他和别人相亲相爱?我不能接受。”
乔绵绵满头黑线,她怎么觉得老道长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呢。“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你不爱他了。”老道长的语速突然变得飞快,像是要同她辩驳一般。
“道长,我不想和他分开。”乔
绵绵道,即使熬得最累的时候,她也没想过真正要和霍祁傲分开,没了他,她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可你的爱已经熬没了,你和他在一起不开心。”
“没有,他来这找我的时候我很开心,他放下和他母亲心结的时候我也很开心,他全心全意陪着我、照顾我,我更开心。”乔绵绵想也不想地反驳道,有些面红耳赤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情绪绪太过,再看老道长,却是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眼中意味深长。
她怔了怔,突然明白过来他又是在点拨自己。她
沉默。老
道长双手负在身后,笑了笑,问道,“既然开心,为什么你们相处起来这么累?”
“……”
乔绵绵哑然。
“他眼中有愧,你太用力,为了爱而爱的时候,人是最累的。”老道长一脸温和慈祥地道,“道家讲究自然,绵绵,从始至终,你缺的都是那一点自私,你怎么想,就该怎么做,何必顾虑那么多。”“
……”乔
绵绵呆呆地看着他。“
很多人和事不是你顾虑了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是将你自己困在魔障。”老道长看着她,“明白了吗?不爱就断,不断就好好爱,做任何事情都别勉强。”乔
绵绵看着他精神满满的一张脸,看他白胡轻动,又转眸看向那一张和何小夭酷似的脸,忽然苦笑一声。
是啊。她
总是想求一个大家好,不让任何一个人失望,亲人、朋友……可到最后,事情真往她想的方向发展了么?并没有。
有很多人和事,恐怕她到现在还没有看清。原
来她做了那么多,始终都没有求仁得仁,那她还求什么呢……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
乔绵绵苦笑着,然后朝老道长低头,“谢谢老道长。”
看她眼中明亮,老道长欣慰地点点头,“难得,难得。”
“老道长,我太笨了。”乔绵绵有些内疚,老道长辛苦一路点拨,她资质太愚钝,到这一刻才全然明白。
“不不,你不笨,一年不到的时间你能悟透已经不错了,像外面那个变……那位霍先生,他到现在还没悟透我的赠言。”老道长道,“不过有时候,悟不透也是道。”
您的道太玄了。
这些她就不管了,她能悟透自己的那份就不错了。
乔绵绵忽然觉得一身轻松,碰上追杀自己的杀手时那种紧张感都没了。这
世上很多人和事都不是受她控制可以改变的,她唯一能做好的,其实只有自己……
只有她自己而已。
她感激地冲老道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老道长松了一口气,语气都轻松不少,“所以,你这里有零食么?我们边吃边看两个变态对峙。”“
……”
乔绵绵失笑,无可奈何地拿出一包薯片递给他,“霍祁傲不让我吃的,小道童偷偷藏给我的,吃吗?”
“吃啊。”老
道长笑着接过薯片,边吃边往窗口走去,准备看打戏,却见那些人押着猫脸女人和杀手们往深处走去,显然是落幕了。老
道长皱眉,“绵绵,那个变……那位霍先生不是拿我这里当监狱了吧。”
“他会解决的,放心吧。”
乔绵绵立刻替霍祁傲担保。
“行。”老
道长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吃薯片,吃完整整一包才离开她的房间。…
…这
一顿折腾下来,乔绵绵犯困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开始了有蒙蒙亮的痕迹。
她坐在床上翻着一本书,左翻右翻都看不进去。门
忽然动了动。
她抬眸,就见门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地被推开,霍祁傲高大的身形走进来,举手投足间尽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那一刹那,她莫名地想冲上去抱他,没由来的一种冲动。霍
祁傲抬眸看向她,眉头蹙了蹙,“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乔绵绵靠着竖枕,肚子圆滚滚的,像只北极熊半躺在那里一样。
“你担心那些人?”霍
祁傲走到她床边坐下,一双狭长的眼深深地盯着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薄荷味,是沐浴过后的气息,清爽干净。
“你看到那个女人了么,她和小夭长得很像。”乔绵绵把唇抿得泛白。“
我已经将夏业良的罪证取了回来。”霍祁傲拿出抢回的手机递给她,上面有拍下罪证的照片。
乔绵绵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华裔资本商人的资料,商人姓何,下面叙述着商人有两个孙女,一个中文名是何娆,一个是何妖。姐
姐和妹妹。而
何妖在七岁时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
何妖,何小夭?”乔绵绵脸色白了白。
不用说,这个心脏移植手术绝对不是从正规途径来的,而是从夏业良那里取了一个孤儿的心脏……
“这个何家在国外从事的一直是不正规生意,势力很大,但近两年有往国内发展的趋势,也在拼命洗白,染上官非对他们不利,因此,他们会急着找罪证销毁。”霍
祁傲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在我们那个时空里,罪证是被何小夭消灭的,当初只有你们最先接触到罪证,她要销毁一份关于自己家族的罪证轻而易举,至于杀人灭口……”
“也是小夭做的?”乔绵绵苦笑一声。
“她参与了揭发夏业良的整个过程,那些证人的证词中肯定有某部分对她是不利的,只是你还没察觉,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霍祁傲冷声道。内
鬼,一直在她身边。乔
绵绵觉得荒唐,难以接受,“难道她一直呆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个?可一开始,她是被你找过来的,不是吗?”“
她一直是在用假身份生活,我查不出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