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个纸箱后小心地挣扎出来。白
若兰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她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正急得不行,阴影中她的眼中蒙着水光,再不复当年霍家夫人的光景。
乔绵绵又往前靠了一点,白若兰这才看向她,先是一震,忽然想到什么拼命摇头,急切极了。仿
佛在要她别救一样。
乔绵绵给了白若兰一个安定的眼神,周围看了看,蹲着走向前。她
想起口袋中的药,决定先给她吃两颗,她抬起手刚要撕去白若兰嘴上的胶带,就见白若兰头顶上方的粗绳一动。
白若兰连人带椅子被拉着升了起来,一路往上直悬到高处。
“……”她
扑了个空,人倒在一旁的纸箱上,整个人被阴影笼罩,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怪不得有根绳子,竟是把白若兰吊起来。乔
绵绵仰头望着,恨的不行。只
听那边传来夏业良慢条斯理的声音,“霍大少爷,你当初喂了我整整一包的烟,今天我也不用你多还,这里是十包的烟,我让人全给你点上,你只要在这烟燃尽之前全部吃进肚子里,我就让放了白夫人,让你们离开,如何?”十
包点燃的烟?吃下去不死也半残了。这
个夏业良真是疯了。乔
绵绵急得不行,她听不到霍祁傲的声音,他一向沉默,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去吃。
忽然又听夏业良在那边道,“当然,你可以不吃,不过我的手下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万一把白夫人伤到了,比如就这么掉下,下面可是有棱有角的机器啊,撞到哪都不好,是不是?”
“……”无
耻!乔
绵绵脱下鞋子,踩上一堆纸,躬着腰往白若兰的方向爬去。
但白若兰吊得太高,她根本过不去,唯一还有办法的就是去掌控绳子的另一端。只
要她能控制到,霍祁傲一定能第一时间通知警方的人冲进来,应该还来得及。这
么想着,她蹑手蹑脚地跑过去,在一处纸山后她忍不住望向霍祁傲的方向,只见霍祁傲被按跪在地上,他面前堆成小山似的烟。烟
雾缭绕,尼古丁的味道在空中肆意扩散。“
霍大少爷,你可快点,这么多烟一起烧,烧起来很快的。”夏业良说朝身旁的人示意一眼。
控制着绳子的人猛地一松机关,白若兰整个人突然往下坠,在空中晃来晃去,连人带椅狠狠地撞向墙壁,也不知道伤了没有。
霍祁傲抬眸看着白若兰的方向,一向冷静的脸上终于还是裂出苍白。
“把她先放下。”他
道。“
可以,不过你让我先看看你的诚意,来,跪着走过来,像狗一样趴在这堆烟前,然后一根一根地给我吃下去!先吃一半,我就放白夫人下来。”夏业良说道,语气阴恻极了。“
……”
霍祁傲没动。
夏业良见状感慨一声,“白夫人出身大家族,从来都是锦衣玉仆,活到这把年纪都没受过什么苦,也不知道能不能多撑一会。”
乔绵绵弯着腰站在那里,看到霍祁傲按在地上的手猛地攥紧成拳。
不要。霍
祁傲,不要。
他安排警方的人呢?他不可以这么作贱自己,不要,千万不要……她
痛苦地望着这一幕,还是见霍祁傲挣开压制自己的两个手下,放下一直半立的另一条腿,双膝都跪于地面,低着头慢慢朝夏业良爬过去。“
……”乔
绵绵捂住了战栗的唇,眼眶湿得厉害,脑袋已经完全无法冷静,她不顾一切地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男人冲过去,拿出准备好的电击棒出其不意地电过去。
一阵电颤后,那人倒在地上,绳子从他手中松开,滑过旁边的滑轮。
白若兰猛地往下坠去。
听到响动,前面一行人全部看过来。
乔绵绵用尽全力扑过去,死死地攥住绳子,她的重量不足以拖住绳子,整个人被拖着往前,一路滑行,头重重地撞到一旁的集装箱上,这才停下。
粗绳在她手掌心里硬是磨出伤口。
她一定要让白若兰活到和霍祁傲告别,她不能让霍祁傲留下任何遗憾,绝不……乔
绵绵死死地握住绳子,将绳子背过肩,紧紧地咬紧牙关。
与此同时,乔嵘从高处跳下,一把钳制住那个埋伏已久的枪手,和他撕打起来,夺过枪扔到阴暗的角落里。
那枪手先是不备,等反应过来后立刻和乔嵘扭打在一起。乔
绵绵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就知道乔嵘落了下风,不禁更加难受紧张,更加用力地咬牙。
爸爸,不要出事。警
方的人怎么还没进来?她和爸爸都快撑不住了。
“原来是绵绵啊……”
乔嵘那边还在打,夏业良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地走到乔绵绵面前,看她死死攥着绳子拼尽全力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绵绵,乔嵘,不错不错,本来你们两个蝼蚁我都懒得搭理,现在送上门也好,那就一并解决吧。”“
……”
乔绵绵恨恨地瞪着他,不敢说话,怕一说话泄了力,害到白若兰。
她看向被压着肩膀走过来的霍祁傲,他这个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屈辱的狼狈。他
看着她。
她看他眼里看到了厌恶,对于自己的厌恶,随即是黯然。她
看他,无声地询问警方的人呢?
乔嵘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相视,转过头去靠向霍祁傲,笑着道,“霍大少爷,你真是越活越不出息了,警方的人帮不到你,你就把他们父女当成救命稻草?”
警方的人帮不到?为
什么会这样?警方的人不来了么?为什么?乔
绵绵惊呆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向霍祁傲,怪不得他刚刚被凌辱成那样都受了,他是一人独自前来?看
乔绵绵这样,夏业良很是痛快,十分好心地解释道,“怎么,你不知道吗?上面有大案,警方的人都被抽走了。”“
……”乔
绵绵痛恨地瞪着他。
夏业良慢慢走上前,弯下腰就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臭丫头,老子养你们姐妹这么多年,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你怎么还是学不乖,这么多年了,你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