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富跑无可跑,避无可避,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奋起迎敌。
“老子跟你们拼了!”叶富怒喝一声,长身而进。
那几个人似是没有想到叶富会如此鱼死网破,先是一惊,随后,眼中透出轻蔑。
一对多,饶是叶富曾经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可还是抵不住对方可以乱拳打死老师傅。渐渐的,体力上的不支,还有精神上的疲惫,让叶富有些难以支撑起来。
“束手就擒吧!”那汉子猛然喝道。
叶富冷笑一声,“若是有能耐,老子这条命,今天就归你了!来取啊!”
此时,叶富已然是体力不支许久了,只凭着胸中的一口气,才支撑着。他身上不知道伤了几处,最轻的也见了血色。
不会这么倒霉,真的死在这儿吧?
叶富一边凭借着本能反击,一边心中胡思乱想。
而就在他几乎是难以支撑下去的时候,猛然间,却突然只听着一阵枪响。
他顿时精神一振!
这里可是椵岛,是他的大本营!
驻守此地的唐望听说消息急忙赶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睛都充了血!
“何方宵小!留下命来!”他怒喝一声,纵马上前,挥刀直批过去,顿时就削掉了一颗大好人头。
身后跟着的士兵们扑上前来,铳刀收割着这些汉子的性命。
“留活口~~”
叶富仅仅留下这么一句轻的不能再轻的话,便当场晕了过去。
~~
椵岛帅府,内宅院门口。
唐望顶盔掼甲,一手按着腰间的指挥刀,在院子门口不住的踱步。
他不时抬头望望里面,顿顿脚,气道:“哎呀,到底如何了?如何了?真是急死人了!”
要知道,他是驻守椵岛的高级军官,叶富在此地,微服出行,居然被贼人袭击,险些丧命,这根本不止是一个小小‘失职’能够解释的清楚的问题了!
若是叶富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死都不能赎罪。
马登龙匆匆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药方。
唐望连忙将他拦下,问道:“怎么样?大帅怎么样了?”
马登龙停下脚步,解释道:“唐大人放心吧!郎中刚刚看过,说是都是些皮肉伤,怕是要好生将养一些时日了。这不,刚开了药方子给我,既有汤药,也有外敷。大帅精神还不错,刚刚还醒了呢!说了会儿话!小夫人哄着歇下了,这会儿睡着呢!”
听了马登龙的话,唐望这才舒了一口气。
“那便好,那便好!”他说道,“大帅吉人自有天相,我就知道,不会有事的!”
“大帅自然不会有事。”马登龙附和了一句,这才匆匆而去。
既然叶富这边儿没了大事,唐望自然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转头,却险些和两位天使撞在一起。
“哦,王公公!胡公公!您二位回来了?”
王敏政、胡良辅两人,自是马登龙陪着出去转的。
叶富这边儿出了事情,马登龙第一时间知道,王敏政、胡良辅两人和他在一起,自然也没有后知后觉的道理。
几人是一块儿回来的,只是当时情况比较混乱,他们一时间被拦在门口。这会儿听说次叶富是没有大碍了,这才凑过来。
王敏政对唐望问道:“唐大人,到底是哪里的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椵岛对叶帅动手?你可知道吗?”
唐望咬牙切齿道:“卑职已经命令下面严审那几个活口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两位天使,大帅始终在抗击鞑子的第一线,带着险山军驱除鞑虏,复我河山。与人结仇,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还请两位天使回去之后,可要多多的替我们大帅伸冤!堂堂的镇边大帅,竟因公事伤成这样!”
王敏政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咱家等回去宫里之后,一定向皇爷禀明叶帅的忠心之处。唉,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呢?还是好生将养将养吧!切莫拖得坏了身子。”
唐望也叹气道:“自是应当如此的,只是大帅事务繁忙,怕是休息不得。”
就算是公务再繁忙,叶富此时也不得不休息了。
让自己的夫人挺着个大肚子在身侧好生伺候,那叶富是绝做不出这等混账事的。没办法,他只得听从夫人的安排,好好的躺在床上休养,想要下床半步都绝对不能。
可这么一来,却把他给憋坏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床!”他不耐烦地对马登龙撒气。
马登龙只笑呵呵的说道:“大帅若是烦了,卑职请几个唱曲儿、说书的,来给您解解闷儿?”
叶富哼了一声道:“谁稀罕!说说,那两位天使哪里去了?最近怎的没有见到他们呢?”
马登龙回答道:“朝鲜国王几次三番催促封典的事宜,他们已经坐船前往了。主持这典礼,怕是少则也要数日。因着您还伤着,他们就没有过来打扰。说是不日便回返,身上还带着朝廷给您的封赏圣旨,等着您修养好了才宣读呢!”
“呵,倒是什么都不耽误。”叶富道,“唐望呢?让他来见我。”
不能下床是不能下床,但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这个,就连马晓悦都无法限制叶富。毕竟,叶富的事务的确繁忙,偌大的险山镇,没有他,就一天都运作不下去了。
唐望受传召,匆匆而来。
“大帅,您身子可好些了?”唐望拜礼,起身后,对着叶富问道。
叶富仰面朝天,眼神直勾勾盯着床顶。
“且死不了呢!”他说道,语气极为不善,“说说罢,那几个家伙,审的如何了?”
唐望连忙道:“是,卑职经过几日以来的审讯,已经得出了大概的结论。这伙人,应当是来自~~东面。”
“什么?”叶富猛然起身,把唐望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唐望抿抿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大帅,这些人,怕是出自朝鲜国的~~”
“朝鲜?”叶富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朝鲜国的人要杀自己,“为什么?”
唐望解释道:“大帅,这些人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终究还是有诸多破绽的。卑职等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背后的组织。才知道,他们是受命混在我们的百姓之中,伪装成意欲行刺您的鞑子,却实际上,是支持前任朝鲜王的余孽。”
“好啊,恨我的人还真是不少。”叶富咬牙切齿,想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你确定没有被有心之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