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大厅现场,谢剑心已经踏着军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人已走远,只留下满场的乱摊子,只留下倒在血泊之中,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孙景天。
短短一天功夫,孙家历经大起大落,喜事变成丧事,原本光明无限的前途大道,也随着林义带兵的横跨杀出抢亲,彻底给扼杀在萌芽之中。
今夜过后,孙家的影响力,至少倒退二十年,彻底沦为二流家族。且没有三代人以上的努力,绝非回归到以前的荣耀。
大厅内,气氛压抑沉闷的犹如一潭死水,众人望着惨死在血泊中的孙景天,人人自危,非但没有产生半点报仇的念头,反而是一片沉默和后怕,包括孙立平,也是如此。
不为别的,只因那张命令书上笔走龙蛇的三个落款大字——谢苍云!
这个名字的影响力太重,威慑力也太重,这位老人历经数次战争时期,和曾经如日中天的‘十大元帅’平起平坐,虽无元帅之名,却有元帅之权。
更何况,他位居燕京军区总司令,三十万虎狼之师镇守华国的心脏,何其重要?他更是培养训练处华国第一批特种兵,针对华国人的体制、性格特性,创造完善了第一部特种兵训练方法,毫不夸张的说,华国迄今为止所有的特种兵,都是他的学生。他的方法更是被东南亚等国家借鉴引用,培养出一代又一代优秀的特种军人,被尊称为‘东亚特种兵之父’。
就是这样功高居伟的人物,亲自批条子要杀孙景天,又有几个人敢反对,谁又能反对?
更何况孙景天这些年罪行累累,随便挖出一件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够枪毙十几个来回,就算他孙立平发疯要把谢苍云告到华国总统面前,估计后者都会亲手挥毫赠给谢老司令一副墨宝——为民除害!
现场宾客自然明白这点,虽然一个个表面安慰着,但却快速的抽身离开,生怕被孙家的事情有所牵连,招惹到自己。
任谁都清楚,孙家,至此算是完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原本热闹喜庆,宾朋云集的孙家宴会现场,只剩下一片萧瑟,杯盘狼藉,凄凉而冷冽。
阵阵冷风吹来,让孙立平心如死灰,他怀抱着孙景天的尸体,面色一阵痛苦而无助。
“三叔,外边风大,我们还是回家吧。”
孙家的子侄也没有方才的踌躇满志,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捏呆呆的跟着孙立平身后,这些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哪经历过这等打击,全都是满脸的茫然和无辜。
一个子侄搀扶着孙立平,目露不甘道:“现在孙家全靠三叔您撑着了,只要您还在燕京市长这个位置上,那孙家就有崛起的希望,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崛起?”孙立平嗤笑一声,他摇摇头,声音悲凉,心如刀绞一般。
“我这个燕京市长,有个屁用,谁拿我当回事?谁看得起我,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我谈何保住孙家,保住你们!”
噗、、、、
万念俱灰之下,他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箭,直直的栽倒过去。
“三叔!”
孙家众人大喊一声,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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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哥,今天多谢兄弟们了,你们还有任务,就先回去吧。”
离开酒店后,林义望着谢剑心以及龙刚等战士们,声音真挚感谢道,他有几分不舍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我欠你们一顿酒,日后一定补偿。”
“不急,来日方长。”
谢剑心也是轻笑一声,望着林义身上的军装,说道:“你现在已经回到部队,天刀重建,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聚。”
龙刚等人也是点点头,炽热的脸上压抑不住兴奋之情,“没错队长,我们都等着你。”
“都是兄弟,不用说别的,队长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林义感受着这身军装带来的热血和责任,他心里明白,今天谢剑心这些战士为自己驾驶直升机围剿孙家的事情,必定会引起燕京的轩然大波,虽然有着谢苍云老首长的庇护,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按照那帮政客一惯的尿性,肯定是要挨板子的,最起码处分禁闭是绝对少不了。
这一份情,林义记在了心里,感谢的话不用说太过,只是认真点点头。
谢剑心说道:“谢司令已经向军部提上天刀重建的文件,相信很快审批下来,这五年来,在全国各地特种兵基地秘密培训的预备役战士,也会在这几天内陆续到达,抓住机会,好好放纵这几天吧,到时候,你又有的忙了。”
他目光望向一旁的苏子媚,轻声说道:“这姑娘不错,好好对待人家,莫辜负了一片痴情。”
“希望下一次再见到你们时,是在你们的婚礼上。”
饶是平时八面玲珑的苏子媚,此刻也不由得有些羞涩,流露出见长辈的小女孩般局促紧张,只是一味的点头说好。
林义也讪笑几声,点头道:“过几天,我去看望下老首长,到时候再好好喝几杯。”
“一言为定。”
谢剑心说罢,戴上了军帽,整理着仪容,军装在身的他,显得尤为俊朗挺拔,他目光望着林义,说道:“林义,保重!”
“敬礼!”
一声声齐声的呐喊,所有的战士们齐齐立正挺身,右手放在眉间,敬了一个最标准,最郑重的军礼。
男人的感情,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表达,更不需要什么很深。”
林义沉声道:“他们,是我的家人。”
五年从军,戎马生涯,部队是他的家,是他依靠,这些战友们,是他同生共死的手足弟兄。
林义目送着一群战友们离开,他不由得虎目微红,仿佛一直漂泊不定的心,终于有了依靠,有了港湾。
对着离去的直升机,他面容严肃而感激,标准的回敬一个军礼!
兄弟们,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