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柔,小义怎么还没到?你给他多打几个电话,催促一下。”
燕京某家平民快捷酒店房间,刘桂芝起了个大早忙着化妆、挑选衣服、首饰,忙碌了足足三个小时,这才终于挑好一身最贵的衣服,一边戴着金银首饰,一边有些焦急的嘟囔道:
“小义这孩子也真是的,这都快中午了,还不见人影。都是你这疯丫头,把小义给带坏了,跟你一样没点准谱儿!”
“妈,你怎么什么都怪到你宝贝女儿身上。”
在沙发上晃悠着两只雪白小脚丫,捧着薯片追剧的穆晓柔无辜躺枪,撇撇嘴,满是不在乎说道:“再说了,不就是和小姑一家人吃个饭嘛,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穆爱国也附和道:“是啊,小义忙。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耽误人家孩子的事业。”
“小事?这可不绝是一件小事!这是涉及到我们家尊严、面子的大事。”
刘桂芝一听,顿时严肃起来,“你没看穆玲玲她们那一家人的德行,不就是嫁了个什么工商局副处长,在燕京落了户口吗?这一个个的,尾巴都翘上天去了,拿鼻孔看人。她牛气什么啊?当年要不是我们两口子省吃俭用给她拿钱上大学,她有今天吗?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上流人物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
“我要不把小义拉过来,给咱们撑撑场面,以后咱们老穆家就抬不起头来了,得被她们压一辈子。晓柔的孩子以后还不恨死我这个当外婆的?”
穆晓柔脸蛋唰一下通红,娇声道:“妈,你,你说什么呢。”
穆爱国一向老实巴交,只是瓮声瓮气的说了句:“都是一家人,不至于。”
“呵,一家人?你拿她们当一家人,人家拿你当一家人了嘛?这几年没见,一见面除了炫耀,就是讥笑我们老土、俗气,要不就是摆出一副领导派头,对我们家晓柔指指点点的,搞得她一个专科生跟燕京大学教授似的。”
刘桂芝提及,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而且亲戚一场,她给我们安排的这什么酒店?不到一百块钱一晚,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她给出的理由是,他们家那两间卧室得留着给狗住?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骂我们一家人还不如狗嘛!”
穆爱国终于不再反驳,皱着眉头,窝在一边抽着闷烟。
人都是有尊严有情绪的,想起这些天小姑对她们一家三口的刻薄和不屑,穆晓柔心里感到恼火同时,还有一种心痛和悲凉、、、她搞不清楚小时候那么疼她,那么善良温柔的小姑,为什么几年不见就变得这么势力刻薄了。
人性,真是一个经不起时间考验的东西。
“算了,跟你们父女俩说这些也没用,没一个靠得住的。”刘桂芝出了火气,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一边戴着首饰,一边欣慰憧憬说道:“这关键时刻,还得靠小义,要是小义在,她们一家人敢这么欺负我?”
“今天这顿饭,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狠狠打那一家势利眼小人的脸。”
“咦?小义送我的那个翡翠手镯呢,那可是极品的玻璃种,市场价几十万呢,我就指着它撑场面呢,什么?没带?你们这父女俩,没一个中用的!”
穆晓柔搞得头都快大了,赶紧穿上衣服,连哄带骗的搀扶着刘桂芝走出房间,“好了,好了,妈,以后等我毕业了,我赚大钱,给你买一屋子翡翠,让您没事砸着玩,听响儿,行了吧?”
“你这死丫头,没个正行儿。”
刘桂芝又好气又好笑,白了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眼,随后拍着女儿柔软手心,语重心长,“你要是真有这份心,那就赶紧把和小义的婚事敲定,抓紧时间生几个大胖小子,那才是天大的孝心、、、”
“妈!你,你又在乱说。”
穆晓柔脸颊烧的通红,羞涩难当,同时心脏忍不住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思想起和自己和林义之间,真要走到最后那一步关系,她又羞涩又都的老冯这个一把手去主持,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副驾驶上,一个戴着金丝眼睛,看上去文质彬彬,颇有威严的中年人点头笑道:“抱歉了,大哥,嫂子。不过没关系,燕京的酒店老板基本都和我有交情,就算我们半夜三点过去,那也有专人给我们做菜、服务。”
他一副指点江山,重权在握的踌躇满志表情:“好饭,不怕晚嘛。”
穆爱国一向老实,没听出他们话里的弦外之音,热情的上去握手交谈,穆晓柔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念及对方是长辈,也很客气的礼貌问好。
刘桂芝皮笑肉不笑,“是啊,冯处长是大忙人,肩扛着工商局这么重要工作,还是国家的事情重要。”
“嫂子,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穆玲玲眼眸亮起,昂首挺胸,满是自豪荣耀说道:“我们老冯拼死拼活,每天累得跟牛似的赚不到仨瓜俩枣的,为的什么,不都是为了国家,为了这个社会嘛。”
“这两袖清风,一心为公,说的就是我们家老冯啊,晓柔,你以后要多向你姑父学习,别以为考上了燕京大学就眼高于顶,这做人,得脚踏实地,踏踏实实为社会、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