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一回国就约了富贵花们,把自己见家长的经历讲给她们几个听,“我觉得沈默的妈妈真的很可爱。”
“我也觉得,你这个准婆婆挺好的。”姜靥喝着奶茶,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给苏尧什么礼物了,“那你们婚礼呢,在哪儿办?”
“我们本来不想办婚礼的,就想去欧洲度个蜜月,走在那种小街道上溜达溜达,多惬意。”苏尧说着自己的畅想,第一回发现自己原来也挺浪漫,她以前一度以为自己的婚礼要戴着二十个金手镯等着宋知意接她回老家,“但是得考虑我亲爱的母亲啊,所以就打算在咱们酒店简单办一下,然后蜜月,老板娘,能打折么,能批假么?”
“哈,这个嘛,我要考虑考虑。”姜靥故意吊她胃口,转头对许诺道,“你呢,你在哪儿办,要不要你们姐妹俩一起,我去找金主申请个团购价?”
“林深说他会找江总的,江总酒店开业,用的又是渐露的产品,他肯定要在这儿办。”一提起男朋友,许诺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啧啧啧,真会办事。”
安然看着许诺笑得有点无奈,她希望这个姑娘能一直这样单纯快乐,只是对未来总有点儿忧心,“你婆婆对你们的婚礼有要求么?”
“我婆婆什么要求都没有,说让我们自己来,是不是也挺开明的?”许诺对着安然眨眨眼,笑着继续道,“我觉得她除了有点爱哭,别的也没什么,不过林深买的房子要装修嘛,之前都是她跟着我们一起去挑东西,林深说省的她在家没事做。”
“一切顺利?”
几个女人都盯着她,倒叫许诺有点儿奇怪,“当然顺利啊,就是他妈妈什么都要看价钱,特别爱讲价,常常逛一天就买一样东西,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讲价了,我有时候会有点烦,但还能忍受。”实话实说,其实许诺也不太喜欢林母这个小家子气的样子,但她能理解母子俩这么多年相依为命,难免节俭过头,幸而她不是那种喜好奢侈的人,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忍受?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忍受,结了婚怎么办?”姜靥问了她一句,眉头轻皱,对小哭包有点恨铁不成钢。
“结婚之后就不住在一起了嘛,偶尔见面还是可以的。”
“我觉得这件事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房子明明是你们两个住,怎么装修都应该你们两个拿主意,为什么要带她去呢,林深说是让她散心,她散心有很多种方法,占用你们俩的恋爱时间带她散心,小哭包,你不觉得,你嫁过去不是冲喜,而是单纯为了陪他妈么?”
对于姜靥说的,苏尧和安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也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吧......”
“就怕比我们说的还严重,她买个东西讲一天价,说明什么,首先,这人特别斤斤计较,不然怎么可能讲价讲那么久呢,其次,这个人太闲太空虚,这样的人很有可能没有思想还粘人,这个你之前应该领教过,她妈妈不是很容易被二房那一家忽悠么?这种根本没有自己的事情可做的女人,儿子一旦成家,那她肯定会把你们的小家庭当成自己的支撑点,到时候指手画脚在所难免。最后,她根本不考虑你们的感受啊,她自己没事儿干大把时间,但你们一周就休那么两天,她一次只买一样东西大大降低了效率,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出去都是三人行啊,没有和林深独处的时候?”
苏尧分析事情头头是道,摆事实讲道理,一下就把许诺说的有点懵。
“确实是....这几次他妈妈都跟着.....”
“赶快停止,这种臭毛病一旦养成,你后面可就不好纠正了,”安然出声,虽然语气有点重,但绝对是为她好,“我跟你说,人与人的界限要在一开始就明确画好,你必须郑重其事地告诉林深,你不能接受跟她妈妈这样的相处模式,不然你现在忍了,别人就以为你能接受,婚后只会变本加厉,到时候你翻脸,就是你的不是了。”
“可是林深说了,不会住在一起,我都跟他提过了,我现在如果又不能接受带他妈妈买东西,他会不会不开心?”
“妹子,你先想想你开不开心好吧,你不能这么委曲求全啊。”
“我没有委曲求全,我就是觉得两个人相处要互相包容,既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是小辈,忍一忍就忍一忍好了。”许诺绞着手指,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婚姻里其实很少有什么大问题,要是大问题反而好解决了,他出轨家暴赌博你就痛快离婚,能分钱最好,不能也要及时止损,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堆鸡毛蒜皮,所以说要把底线标明,我跟你说,很多人结婚后会发现,对象的点全踩在自己底线上,你以为不爱干净、有点懒、没什么上进心可能都不是大事儿,等日子久了你才知道哪点是可以忍受,哪点不可以忍受,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犯傻,不然真的会很痛苦的。”安然继续劝着,但越劝越无力,她发现跟没结过婚的女人讲这些,真的是对牛弹琴。
尤其是许诺这种傻白甜,一心只惦记着爱情的好,完全是一叶障目,不让生活狠狠打一巴掌根本醒不了。
“好...好吧,我回去会跟林深好好沟通的。”
“好好沟通不管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好了,我跟你说,别以为这些招数low,过日子不是小说,像什么宫斗宅斗里那些高难度的计谋你一辈子也未必用得上,现代社会,杀人犯法,不像古代。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永远好使,听我的,绝对没错。”姜靥拍拍她的肩膀,恨不得亲身传授才好。
“姜靥,我表姐和安然是经历过不幸福的恋情和婚姻,你为什么也这么懂?”
虽然她也领了证,但她跟金主完全就是言情小说啊,她怎么会懂那么多。
“因为我足够爱自己啊,傻白甜。”姜靥笑笑,凑近她小声道,“我是绿茶+白莲,妖艳又不要脸,只要能让自己高兴,我才不在乎别人高不高兴。当然了,让自己高兴的手段很多,也不非得是让别人不高兴的,你们也可以一起高兴啊。”
“我觉得你讲得太深奥,她听不懂。”苏尧用手指了指许诺,安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两个人摊摊手,意思再明白不过。
许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