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四下猛地一静。
紧接着,一片哗然。
“好大的口气啊!这小子也太猖狂了吧!”
人群中,起了一阵讥笑之声。
这小子赢了第一场,战胜了云丹谷的天才,的确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说明这小子的确有点本事,不是什么冒牌天才。
但是,就算是天才,那也太年轻了,敢挑战成名的大师,实在不自量力。
“你……”
台上,那站起来的青年面色涨红了,咬牙切齿地看着唐昊。
“臭小子,别猖狂!”
其余几名青年怒目圆瞪,纷纷起身叱骂。
他们可是天才,一向自视甚高,受人追捧,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而那一众大师,皆露出了羞愤之色。
被一个后辈如此挑衅,他们自然有些不快。
同时,他们亦是略有懊恼。
之前他们推断出,这小子并非名师之徒,水平也是一般,所以才敢对这小子下手,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方才那一场对决,这小子展露出了惊人的造诣,令他们都有些叹为观止。
“妈的,这小子究竟哪儿冒出来的!”
他们小声骂道。
那三名丹师盯视着唐昊,面色阴沉无比。
“既然你这么想自取其辱,那我就遂了你的愿,冯长老,你来!”中间那丹师冷声道。
“是!”
那一群大师中,一名老者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小子,虽然我是前辈,但你可别指望我留手。”他大步走来,在座位上坐下。
“是冯大师!”
“哈哈!冯大师出马,那小子要惨喽!”
人群一片沸腾,许多人欢呼出声。
云丹谷的冯大师,那可是赫赫有名,成名都几十年了,资历极深,跟这种毛头小子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
这一场对决,怕是碾压。
云丹谷的人倒没这么兴奋,这场双方实力不对等,赢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得意的,第一场惨败,已经把他们的脸丢光了。
唐昊抬眼,打量了那冯大师一番,淡淡道:“你先还是我先?”
冯大师一捋长须,傲然道:“你是后辈,自然你先来!”
他神色轻松,压根就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
“好!”
唐昊咧嘴笑了,笑得很是灿烂,“那我就问了。”
“嗬!小子,你还想问倒我啊!别做梦了!老子这辈子见识过的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尽管放马过来。”
冯大师轻蔑笑道。
“那好,第一问……你应该知道猴尾草这种药材吧,味道很大,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完美除掉这臭味?”
唐昊道。
冯大师一听,脸都僵了。
等等,怎么不是认生僻药了,猴尾草?不是那个很臭很臭,有尿骚味的药么,用处倒是挺多,但那味道实在太冲了,根本没法掩盖。
但凡用了这药的药丸,或多或少都有一股尿骚味。
想要完美除掉,怎么可能!
“小子,你耍赖!”他怒斥道。
“没错,这根本就是耍赖!”一旁的大师们也叫嚷了起来。
“闭嘴!”
唐昊面色一寒,厉声斥道,“什么耍赖,你们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
“放屁!这是公认的,压根没这法子!”
“是吗?”唐昊冷冷一笑。
接着,取出一株猴尾草来,其上散着浓烈的臭气。
这等臭气,就算是隔了好几条街,都能清晰闻到。
四周的人轻轻一嗅,都露出了厌嫌之色,捏紧了鼻子。
唐昊将其捣碎,再取出一滴液体,轻轻滴下。
很快,那股浓烈的尿骚味,便是彻底消失了,余下的只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这……这怎么可能?”
一众大师面色呆滞。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个站起来,用力地嗅着。
那冯大师更是站起来,激动地扑到了近前,夺过唐昊手中药罐,将鼻子凑到了罐中,疯狂嗅着。
可是,不管嗅多少遍,仍是闻不到一丁点臭气,那香气也很淡,芬芳淡雅,十分好闻。
“这……这不可能!”
他喃喃着,完全不敢置信。
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猴尾草的问题,那是有公论的,算是常识了,可这小子却在他眼前,生生将这常识打破了。
“你刚才滴了什么?”
他抬起头,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
“无可奉告!”唐昊道。
冯大师一怔,苦笑了起来。
也是啊!这等秘方,那是不能轻易示人的。
把药罐递还给唐昊,他坐下来,一张老脸涨得有些红,尴尬无比。
台下,起了一片哄声。
“怎么会这样,冯大师竟然吃瘪了,第一题就栽了!”
这样的议论声传入耳中,令他如坐针毡。
看到对面那小子脸上的笑意,他更是有些恼。
妈的,得意什么啊!不过就是凑巧有这个秘方而已,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心中暗骂了一声。
“下一题!快点!”
“第二问……请问在什么情况下,一种药材的药性会生改变?”
冯大师听罢,又懵了。
药性会生改变?开什么玩笑!
“你你你……你又耍赖!”他气愤地喊道。
“是温度!大爷,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唐昊一脸你很无知的样子,语气特别嘲讽。
冯大师一听,差点气炸了肺,愤愤道:“放屁!这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
“咳!冯长老,这是有可能!”一旁的大师们争论了片刻,一人说道,“当然,这也是极少数的药材,才可能出现的情况。”
冯大师顿时愣了。
许久后,面色涨得通红,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是他第二次被狠狠打脸了!
“下……下一题!”
“听好了,第三问,现在我有两种药材,海东青,石盆子,如何才能把这两种药融合到一张药方里?”
冯大师听罢,嘴巴一张,整个人都懵了。
我艹!这又是什么狗屁问题!
这两种药性冲突,怎么可能融合?
下意识的,他又要骂出声,可一想到刚才的经历,他便怂了。
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仍是一点头绪都没。
“大爷,不知道就别想了,我们赶紧进入下一题吧!”
“哎呀!大爷,你又不知道啊!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很基础的呀!”
“大爷,你不行啊!太菜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全都是这样的刁钻,他全程就是张着嘴,却跟哑巴似的,一句话都吭不出来。
他有种感觉,在这小子面前,自己是那样的无知,无知到令他都有些自惭形秽。
可这也太荒谬了!
他可是大师啊!在这一领域钻研了几十年,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
他脸越涨越红,头也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