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付昔时回家给豆渣说了原河的事,她首先为弟弟高兴,然后是为爹娘高兴,最后才是自己。
娘家兄弟有出息,总比啃爹娘啃姐妹的兄弟强,她个出嫁女,不可能天天回家守在爹娘跟前,这个得靠兄弟们。
还有就是儿子们有个牛比舅舅,靠山呀。
前世付老大说过:我就是你和外甥的的靠山,当哥的护着你,将来妹夫欺负你,我打绝对打的外甥都不认识亲爹。
想到这付昔时眼眶红了。
这就是家人,娘家人。
豆渣也很高兴,小舅子好了,儿子们跟着收益,转眼看见媳妇眼里有泪,吓一跳,急问道:“咋啦?谁说啥啦?”
付昔时擦擦泪道:“谁会说我,我就是想,以后再也没人敢把我当二房了吧。”
豆渣噎住,正色道:“你放心,就算岳母没收养原河,我也只有你一个媳妇,是我所有孩子的亲娘。”
付昔时扑哧一声,道:“信你一回。”
豆渣这才放松了,问道:“小昔,咱给樊山长送点礼吧。”
付昔时点头道:“嗯,我也这么想。就是送些啥?贵的送不起,普通的人家不稀罕。哎呀,忘了问原河樊山长喜欢吃什么?”
豆渣道:“我看叶大人啥也不挑,就按叶大人口味来。”
付昔时说道:“那可不一定,叶大人是女婿又不是儿子。喜欢的可以忽略,最主要的是不喜欢的是啥?你看原河好吃吧,可他不吃乱七八糟的。要是樊山长跟他一样,送鸡爪子、卤肝、溜肥肠,你是让人家吃哪还是让人家呕吐?”
豆渣哦了一声,还没说话,媳妇又跑了,说去问问。
一会回来进门就说:“我说对了吧,口味就是和原河一样,不吃乱七八糟的食物。”
说完想起什么,神秘兮兮说道:“渣哥,原河会不会是樊家人?不然怎么樊山长连闺女都不顾跑过来?难道是樊家弄丢的孩子?”
一拍手,又道:“对,不然怎么不认徒弟说当曾孙?”
转身又跑了,留下长着嘴要说话没说出来的豆渣。
幸亏两家店铺离得近。
付温氏看着又转回来的女儿,心想,这是婆婆不在,可劲往娘家跑。
付原河正要出去,看见大姐进来,站住。
付昔时把她猜想说了,付原河想了下,说道:“不会吧,我看我和樊山长不像,他脸……”拿手比划下,“我的脸很标准。”
付昔时扑哧笑了,道:“你和他相隔四代,四代中参杂了女方血缘,比如你祖父像他舅,你父亲也像他舅,然后你又像舅,那可和樊家相差十万八千里。你看田卓就不像叶大人那方脸,像她姨娘。你问问田卓,他不是去了关中吗?肯定要给长辈请安,问问他,一家人总会有一种一家人的感觉,有的形不像神像。你看你那么会读书,骨子里带的呀,没准祖上就是读书人家。”
付原河斩钉截铁说道:“不会。”
付昔时奇怪问道:“为何?你又没问怎么知道不会是樊家的?”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就不会是樊家的。大姐,别胡思乱想,你不是说七想八想人老的快。我走了啊。”
赶紧走,不然大姐又突发奇想个什么出来。
哪有这么多巧合呀,如果真是巧合,他从樊山长眼里可没看到激动或者是猜疑。
樊山长和周先生很像,眼里是深,却有着赤子之心,和他们比,付原河自渐行秽,觉得自己心底有个黑快,而他们,有着浓郁的绿,像满山遍野的浓绿,覆盖着山峦。
所以付原河喜欢和周先生在一起,心里很舒服,很放松。
母亲能让他温暖,可是母亲和他一样。
付温氏看着走了的儿子背影,心里发酸,原河说不想亲生父母之事,可是心里还是有期盼,不然不会说出没一点感觉的话。
就像她,以前总想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爹娘还在吗?家里还有什么人?是疼爱她还是嫌弃她?不然怎么让人拐了。
原河就像她,只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把那个期盼藏起来了。
付昔时不会想到这些,虽然在这里她也是亲爹娘丢弃的,但她不是原身,对亲生父母没想法,来到这接触的就是付家爹娘,只认他们。
她的心里,亲生爹娘是前世那对让她气让她操心的不争气的妈和渣爹。
付温氏看女儿又看门外又看她的那啥样,说道:“你就别替原河瞎操心了,店里该上客了,还不赶紧回去。”
付昔时刚看到母亲眼里的黯然,是不是因为她着急弟弟的身世,以为她惦记亲生爹娘。
她笑着搂着母亲肩膀,道:“娘,你就是我娘,我不会找我家人,还怕他们找我哪。”
付温氏拍拍她的手。
付原河没去书院,回家了,叶田卓在家和三胞胎玩的不亦乐乎。
很羡慕。
十六了,还能像孩子般开心。
见付原河回来,叶田卓问道:“见了我外祖父?怎么说?”
他也是认为外祖父要收原河当弟子,替他高兴。外祖父名下的学生很多,挂上名的弟子不多,他爹都不是。
付原河给他说的和给家里说的一样,果然,叶田卓高兴的说道:“那就要叫我三叔了,快,叫三叔!”
付原河一本正经,伸出手说道:“叶三叔,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叶田卓笑的哈哈的,对着他手心打一下,道:“又不是过年,给什么红包?等我回家我给你找个礼物,三叔给的见面礼。”
很得意,这个聪明小子要叫自己三叔了,以后是他长辈,好得意。
三胞胎看着叶田卓笑,跟着笑,叶田卓对着他们说道:“以后叫我三叔祖,哈哈!这么年轻的叔祖陪你们玩,长大了可要好好孝敬我。”
三胞胎站起来一起鞠躬,道:“三叔祖,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叶田卓笑道:“喝!这句话快成你们口头禅了,我给,就是现在没有,下回补上。不过得答应我一件事。”
大铁道:“不违背良心。”
二铁:“不害人。”
焱华:“两肋插刀。”
叶田卓笑的抖肩,道:“几个月没见,会说的不少,肯定你娘教的,我喜欢听。”
大铁道:“三叔祖还没说事。”
叶田卓嗯嗯两声道:“回去给你娘说,让你娘叫我三叔。”
付原河伸脚要踹他,叶田卓躲开。
“你美得很?看我姐揍你不?”
叶田卓歪头道:“那就是不敬长辈了。”
等付昔时听了大铁的传话,笑道:“不就是叫声三叔祖吗?他以为我叫不出口?大铁,你给你三叔祖说,叫一声可以,红包备足了,少了可不行,我豆腐西施玉口难开。”
叶田卓听了传话,对付原河说道:“鱼嘴差不多。”
说完就跑,三胞胎一起追他。
叶田卓在付家住了一阵,回家去了,非让付原河送他回家,到了叶府,见樊山长在打太极,他停下说道:“正好想找你哪。”
说的是付原河。
去了书房,樊耿岳说道:“你也别去书院了,我在家闲得慌,你俩跟我念书吧,行的话让田卓他爹给书院说一声。”
叶田卓拽拽付原河,付原河说道:“好的。”
俩人出去后,叶田卓埋怨道:“没看我拽你呀?你咋答应的那么快?”
付原河道:“我答应的是我自己,你要是不愿意自己给你爹说。”
叶田卓气哼哼站着,不送他出门,直接去后院见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