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桂琴没去过石河镇,不知道豆家如何,她见三胞胎说话表情好玩,逗他们说话。
“你家好大呀,表姑住你家去好吧。”
二铁嗯嗯的点头,说道:“好,一起住,祖祖好。”
焱华道:“祖祖没地方,住三家。”
陶桂琴听不懂,付昔时解释:“说的是姨祖母家,大铁他们就记得陶家铺,非说那是家,三家是三房,三表舅那。”
陶桂琴更觉得三胞胎亲切,陶家可是她娘家,她出生生长的地方。
付昔时又给三胞胎解释:“表姑的爹是三舅祖父,娘是三祖祖,表姑是七表叔的大姐,就像我是两个舅舅的大姐一样。”
三胞胎只管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现在还分不清,”付昔时笑着给表姐说道,“分不清也要说,慢慢的就明白了。”
心里吐槽,古人群居,亲戚太多,她自己有的亲戚还分不清称呼哪,什么三服之内五服之内,堂兄从堂兄。
只知道堂兄和表兄,那也是付老大说的,一个姓的是堂亲,不是一个姓的是表亲。
陶桂琴看着这个出色长相的表弟妹,看得出来出身不高,性子直接,再看表姑,更是……
不知婆媳如何相处的,难得的是三胞胎,教养很好,估计表姑丈教的。
这是陶桂琴的认知,她对豆家不了解,除了见过姨祖母包姥姥,其他人没见过,只知道表姑丈是读书人,有童生的身份。
这个就很难得,要不夫家祖母听说表姑丈是童生,立马高看表姑一家。之前是客气的留客,后面是诚心诚意。
付昔时给三胞胎穿了鞋下床,让他们说话了,开始叽里呱啦。
“去外面。”
“晒太阳。”
“长得高。”
焱华说最后一句,使劲挺直,脖子都用劲。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豆大铁正义的豆大铁。”
大铁唱完,遗憾没拿木勺,“娘,回去拿。”
三胞胎对各自的武器情有独钟,别的玩几天就不新鲜,木勺木铲木棍那是随身带着。
付昔时哄着说道:“你爹肯定会送来,明天就送来。”
三胞胎拽着亲娘往外走,“走,出去玩。”
付昔时对表姐歉意笑笑,带着三胞胎出去。
二房院子不大,出去看见对面东屋,丁大嫂的闺女坐在门口缝东西,见她们出来,抬头笑下。
付昔时抽抽,才五岁,就做针线活了,估计也就她们婆媳不会针线活,胖婆婆好歹会纳鞋底,自己是啥都不会,就做了两个吊带衫。
三胞胎牢记亲娘说的离做针线的人远点,所以没凑过去,他们打量四周,看到东屋旁有颗小树,走过去。
爬树玩吧。
一个一个来,根本不会爬,顶多抱着树上下蹭两下。
丁大嫂抱着儿子出来看,见豆家媳妇也不阻止孩子玩闹,还笑呵呵看着。
“哎呀,小心摔着,要把衣服蹭破了。”
豆包氏正好出来,听见那话,说道:“搁家经常爬树玩,现在还不会爬,他娘说可以活动手脚,手脚有力。衣服破了还有,带的多,好些是街坊送的。”
丁大嫂不知豆包氏说话不过脑子,有啥说啥,当然,更喜欢夸大。丁大嫂听了不舒服,以为是在她面前显摆。
豆包氏见她总抱着孩子,好心劝道:“他伯娘。”
这是按照陶桂琴孩子辈称呼丁大嫂来称呼。
“他伯娘,别总抱着小儿,晒晒太阳,多活动,小儿身子健壮,你看我三个孙子,生下来跟小猫似的,现在吃得香睡得好,天天在外疯跑,我都追不上。总抱着骨头软,得下地接地气才长得高。”
豆包氏难得好心说些为对方着想的话,语气温和。出门在外,又是在表侄女婆家,豆包氏得为表侄女长脸。
丁大嫂可不这么觉得,不高兴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凤阳府不像乡下,孩子都精贵着哪,四处疯跑让人笑话。”
豆包氏一噎,心想,这人是不是傻?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咋说话的?我孙子不精贵?你凤阳府找找看,有没有三胞胎?可比你抱在手上的精贵。
付昔时心里呵呵,这是个傻的,和胖婆婆不相上下。
陶桂琴在屋里喊了一声表姑,豆包氏进屋了,付昔时压根没说话,免得自己开口呛她。
丁大嫂见没人理她,气的扭身进屋,把孩子放到床上,自己从窗户往外看。
豆包氏进屋嘟囔道:“桂琴,你大嫂是不是傻?哪有对亲戚这么说话的?”
陶桂琴道:“表姑别理她,最近她娘家有事,心情不好。”
丁大嫂为何如此,陶桂琴知道,当初大嫂想把她娘家表妹介绍给丁靖祥,缠着婆婆,因为她是婆婆娘家侄女。
偏偏丁靖祥不愿意,那次躲着相亲跟着大伯回到陶家铺,然后看上陶桂琴。
丁大嫂对妯娌记恨,认为陶桂琴勾引了小叔子,不然表妹嫁进来,她们表姐妹在婆家相扶持。
所以刚才听说妯娌娘家来人,赶紧过来看看乡巴佬,好讽刺几句。
陶桂琴嫁进来一年没怀孕,丁大嫂在婆婆面前没少挑拨,幸好丁老太太明理,教训了二房婆媳好几次。
不过,这些事陶桂琴不会多说,但也有点恼怒大嫂的态度。
她把表姑叫进来,虽然才见面,知道表姑啥性子,怕俩人说话都不好听再吵起来。好在表弟媳妇不傻,压根不搭话,让大嫂没趣走了。
半下午二房夫妻回来,陶桂琴婆婆章氏见了豆包氏婆媳和三胞胎,也是惊奇,盼着儿媳能随了娘家,生两个小子也好。
丁靖祥从外面忙了回来,拜见了表姑,见了豆渣媳妇惊艳,见了三胞胎惊奇。
正常人对美好的事物和美好的人都会眼前一亮,这个无可厚非。
有的人眼前一亮之后就是色,那是登徒子。
女人见美女,也会眼前一亮,会羡慕,我要是长成这样就好了。但有的人是嫉妒和暗恨,凭啥你长得比我好。
异性和同性对她的眼光表情是如何,付昔时早就会分别,有自己的本能感觉。就好像初见水红,她眼里闪过的嫉恨,让付昔时不舒服,哪怕水红说她们以前多好,像亲姐妹一样,她也不信。
表姐夫见了她是惊艳,马上恢复正常,带着微笑,眼里是见了亲戚的和蔼。
晚饭二房夫妻和丁靖祥在正房作陪,丁老太太让豆家人住在正院的西屋,都收拾好了。
陶桂琴站起来道谢,过多的话没说。
丁老太太打算让豆家婆媳和三胞胎住她这,西屋两个孙子回他们父母那凑合住,二房地方小,孙媳又怀着身子,不好挤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