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娇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莫楼兰莽撞好胜是京中有名的，今日怎么还由着郑灵儿抢了她的风头？
“妹妹听说姐姐三岁便习武，至今整十年也算有所小成，今日本想着可以见识一番，没想到姐姐也不赏这个脸。”
莫楼兰拂了南宫天娇的面子，南宫天娇的语气也跋扈了起来，不似刚才那般稍有忌惮了。
大概是她的语调高了一些，惹得近旁的小姐们都纷纷侧目。
连郑灵儿也朝着这边瞧过来。
南宫天娇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脸上得意的样子也不知收敛，好似这是件多么风光长脸的事一般。
郑灵儿把弓递给一旁侯着的小宫女，低声交代了几句后，便朝着莫楼兰和南宫天娇走来。
“莫姐姐，南宫姐姐。”
郑灵儿是个识礼数又懂事乖巧的孩子，十二岁的年纪就表现出不凡的气度和沉稳的性格，柔弱娇媚的样子又让人忍不住要去保护她...
莫楼兰攒紧的拳头松了松，此时的心境实在是微妙，她原本总是护着灵儿的，大概是上一世灵儿的逼宫太过突兀，以至于现在瞧着她都像是瞧着一把未开刃的屠刀。
南宫天娇哼了一声，不满的别过脸：“我可不是你姐姐，郑二小姐好大的风头，我瞧着这四大国公府也是要你郑家独大了...”
好在南宫天娇也不蠢，这句话说得小声至极，若不是郑灵儿站的近，恐怕也就听不到了。
郑灵儿被噎了一下，一下子没找到话反击回去，小脸憋的通红，莫楼兰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扪心自问，她真的已经做不到放下隔阂再站出来替灵儿说话了。
有些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就像在墙上钉上一根钉子，就算把钉子拔出来，那个洞还是会在那里。
莫楼兰的沉默让郑灵儿感到一阵心慌。
她觉得，晨曦宫宴上的这个莫楼兰好陌生，明明三日前莫楼兰还与她闺阁小聚，今日却让她觉得特别的陌生疏离。
莫不是因为东门口自己失言笑话了一句的缘故嘛？
可是莫楼兰一向不在意这些，更何况....这样的玩笑话她说得也不在少数，莫楼兰一向疼她，怎么会怪她呢？
郑灵儿这边还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莫楼兰便瞧见不远处凌王正从太后的凉棚出来往皇上的凉棚那边走。
他正巧也背了一把弓，走的很快。
“凌王殿下。”莫楼兰喊了一句，也顾不上郑灵儿在琢磨什么，提起裙摆朝着凌王那边去了。
凌王听见声音倒是愣了一下，侧过身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一身淡雅清爽俊俏的莫楼兰。
对于这位莫家的小姐，他也是颇有耳闻的。
方才入凉棚之时，他一眼就在满座珠光宝气，贵饰华服的女人中瞧见了她。
她只随意的配了几只轻盈的珠翠在头上，长长的头发全都挽在脑后，露出一张小巧的脸来，可以看出她没有很浓厚的妆容，一屋子白脸红腮的女人，只有她肤色偏深一些。
莫楼兰快步走到凌王面前，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微笑来，像是夜间的夕颜花，毫无征兆的绽开来。
凌王怔了一下，她.....竟然对他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