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楠不过是想跟姐姐开个玩笑,没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吧。”
回过神的林芳静不顾蔡雅妮的劝止,习惯了以长辈身份欺压池瑜的说话语调儿,话不过脑,理直气壮地冲着程恪开口道。
林芳静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家世显赫,可她未来的大女婿背景也不差,根本没有必要忌惮什么。
故而,一想起煊赫卓越的未来亲家,林芳静顿时觉得底气十足,挺直了腰板,傲慢地看着那边低头不语的池瑜,继续以长辈的口吻教育道。
“再说了,当姐姐的,怎么能心胸这么狭隘呢,池瑜你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给未来婆家留下好印象呢。”
哦。
那还真是谢谢您的提点了。
原本池瑜还觉得林芳静只是爱慕虚荣,爱炫耀,爱攀比,没脑子的庸俗妇人,可现在,她简直要被林芳静心比脸大的智熄言论逗笑。
这个人的世界观,是不是黑白颠倒的?她知道什么叫是非对错吗?脑残话说多了,是不是也容易腐蚀大脑啊?
如此感人的“优良”基因,在蔡亚楠身上遗传到位,也足以解释蔡亚楠同学恍若缺了点什么的脑子,到底是随了谁。
蔡雅妮应该庆幸,林芳静的基因没有在她的身体里作威作福,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智障人才。
听完林芳静的话,崩塌了除了蔡亚楠之外在场所有人的三观。
她究竟是怎么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理不直气也壮的?这顽强不息的精神,真的是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我和你!
“开玩笑?”
程恪淡漠地重复着林芳静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若冰霜的嘲讽,不屑地看向对面的林芳静以及被林芳华扶坐在沙发上的蔡亚楠。
狠厉无温的眸,从两人身上堪堪掠过,蓦然,温润一笑,全然不见刚才的半分狠厉与冷漠。
“不妨,我也与蔡夫人开开这样的玩笑。”程恪抬眸,看着被他刚才神色吓住的林芳静,莞尔勾唇,轻声开口,“明泽。”
男人的手,自始至终紧揽着池瑜的肩头,余光也时刻提防着另一边的蔡亚楠,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举动。
“得嘞。”
一旁的程明泽在得到自家哥哥的指令后,痛快地应了一声,笑眯眯地看向蔡亚楠母女二人,从桌子上摸过另一把锋利的水果小刀儿。
程恪刚刚用它削完果皮,刀刃正泛着幽幽的冷光,被程明泽拿在手里,那寒光时不时晃过蔡亚楠的双眼。
他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厌恶与狠厉,那水果刀的刃儿看起来更是锋利无比,一闪一闪的刺骨寒光,刺激着她的神经,惊恐地往林芳华身后缩了缩。
原本,蔡亚楠还有恃无恐,笃定程恪不敢拿她怎样,可是现下,看着男人那毫无波澜的眸,蔡亚楠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不确定。
甚至,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处理她会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这个可怕的认知,瞬间击溃了蔡亚楠的心理,颓然而恐惧地愣在沙发上,看着程明泽手中那逐渐逼近的锋利。
那蚀骨的寒意,随着他的靠近,蔡亚楠愈发感受得真切。
她有点后悔。
后悔识人不清看低了面前的程恪,更后悔在他面前得罪池瑜。否则,以池瑜软糯的性格,还不是任她欺负不还手。
时机不对。
蔡亚楠有些懊恼,低着头暗自后悔。
正如池瑜说的那样,蔡亚楠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真正错在何处。
这么多后悔里,唯独没有后悔起了要害人的心思。
所以,即便得到惩罚也并不冤枉。
“蔡小姐,我来跟你开玩笑,你为什么不笑呢?”
程明泽凑近了几分,把玩着手中的利器,那水果刀在指尖旋转,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地印在她的耳边,蔡亚楠往后躲了躲。
程明泽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有些吓破胆的人,冷嗤一声。
就这样的胆儿,还敢在程恪最宝贝的池瑜头上动土?
起初看她毫不犹豫果断出刀的模样,程明泽还以为是个厉害狠辣的主儿,现下看着那个恐惧瑟缩发抖恍若得了帕金森综合征的人,程小少爷勾唇一笑,扔下了手中的物件。
金属与玻璃碰撞的脆响声,更将蔡亚楠吓了一个哆嗦。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是个二百五。
这句话用来形容蔡家母女二人,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林芳华在自家二姐说了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言论后,险些惊掉了下巴。有林芳静捣乱在先,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恳求程恪放过蔡亚楠。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传说中的猪队友,大抵如此吧。
林芳华叹了口气,静默立于一旁,不再开口说一个字。她能做的……都做了。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蔡亚楠被吓得不敢说话,全然没了之前的高傲与气焰,另一边的林芳静却是红了眼,看着小女儿那神情恍惚的模样,不管不顾地甩开蔡雅妮的手,泼妇般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只打雷不下雨。
“我可怜的女儿,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你们欺人太甚!”
林芳静这姿态一出,蔡雅妮怔愣片刻,骄傲如她,愈发无地自容,更多的是对母亲和妹妹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亲家太太这是做什么?”
池老夫人冷声开口,温婉的嗓音里满满的不悦与严肃。
自始至终她没有开口,但不代表着她会任由自家孙女被人欺负。不说不做不代表不怒,只是碍于亲家和儿媳的脸面,她一直强忍住情绪。
只是这宽容与容忍,却成了他人得寸进尺的基石跳板。
“做没做错,亲家太太不清楚吗?妄图持刀伤人,亲家太太没看见吗?还是需要我去林家,跟林老爷子一一说道?”
池老夫人正色道。
“可那……毕竟是没有伤到人……”
一听到池老夫人抬出了林家,林芳静心里也有些发颤,小声喃喃道。
林家的大家长,也就是林芳静姐妹几人的父亲,向来以严苛正直公道着称,倘若被他知道今日林芳静和女儿的所作所为,那必定是要请家法的。
不死,少不了脱层皮。
这样的惩罚对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又细皮嫩肉娇弱可怜的娘俩来说,内心十分惧怕。
林芳静颓然地噤了声,抬头看了一眼池瑜,犹豫着是否开口请求原谅。
程恪冷笑一声,再也不欲搭理面前的人。
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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