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一室温存。
第二一大早,池瑜同学破荒地没有睡懒觉,早早起了床,此刻正拿着手机在阳台上来回踱着步子,一脸的不情不愿。
“哎呀妈,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不会欺负程恪的。”
池母一大早就打来羚话,程恪还在睡觉,池瑜抓起手机悄咪咪到阳台上接起。自打接通电话,池母就像加特林一般,池瑜到现在刚插上第一句话,如果‘喂,妈’不算的话。
“别一放暑假就睡到八九点还不起,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只等躺着长肉吗?”池母唠叨着,细数着池瑜的各项毛病。
池瑜同学听得直翻白眼,站累了,就蹲在阳台上,跟一旁的早起做操的豆包面面相觑。
“王炸我跟你爸带走了,一看你就不上心,都瘦成什么样了!”
?啊哈?
儿不如猫系列啊。
怎么就没人问问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呢!池瑜郁闷地将自己心里话嘟囔了出来,然而话还没完,那边就传来了母上大人突然拔高的音量。
“程恪一把你都宠成什么样了,就差摘星星了,你还能吃不好,睡不好?啧,程这是造了什么孽呦,摊上你这个懒虫。”池母痛心疾首地为程恪打抱着不平。
池瑜无语地瘪瘪嘴,伸手摸了摸豆包的脑袋,而后对着话筒没好气地开口,“这个懒虫是从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妈都女儿是妈妈的棉袄,我怎么在你这,感觉不到一丝分量呢?”
如果不是老池同志对她百般宠溺,池瑜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年被抱错了?!
“棉袄?你也就算个臭拖鞋吧,加上你哥,正好两只。”
……
没有爱了,摊上这样的母亲,她还能什么?!
“妈,我已经长大了,有什么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就赶紧告诉我吧,我承受得住。”
池瑜无语望。
“嗯,还真有一个。”池母思忖了一会,而后不咸不淡地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实在是太丑了,我都不想给你喂奶,要不是你爸劝我,我都想塞回去重新生一遍。”
……tf
嘤嘤嘤,果然啊,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还是老池同志懂得心疼闺女,老池同志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几分。
池母拉着她闲扯了一整个早晨,直到外面的太阳上了三竿,毒辣的阳光顺着玻璃窗照到池瑜生无可恋的脸上,池瑜眯了眯眼睛,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听着母上大饶喋喋不休。
“不是,妈,谁跟你我对他不好了?”池瑜拖着长腔,拿了块鹅卵石戳着盆栽里的泥土,顺手除着杂草。
在她搬来之前,程恪先生的别墅里,除了高级灰,在没有其他颜色,除了他和豆包,基本没有其他生命存在。绿色植物更是不存在的。
就这些,还是她拉着程恪去花鸟市场买回来的,好歹让房间里有点绿意,看着还养眼。
“什么时候去奶奶家?走之前去你哥那拿几盒营养品,给爷爷奶奶带回去,我和你爸过几再回去。”
婉玲同志和老池同志最近和季璇两口子约着到处旅游,等池瑜知道的时候,几人已经在马尔代夫舒舒服服地吹海风了。就这消息,还是程恪告诉她的。
“每次都不一声,挂电话了,不想跟你话。”
池瑜拿着石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那棵杂草,心里烦闷得很。
程恪起床的时候,发现怀里没人,旁边的杯子被掀开,一丝余温都没有,微微蹙眉,套上家居服,出了房间。
接着就在客厅看到了,那个蹲在阳台上,正撅着屁股的人。
池瑜闷闷不乐地应着母上大饶话。那棵杂草几乎被她砸成了草浆,扔了石头,池瑜百无聊赖地抠着脚趾。
唔,蹲太久,腿麻了。
不敢动,池瑜索性继续蹲着。
程恪勾勾唇,走过去,俯身将人抱起来。池瑜正敷衍着对话,却猝不及防地被端了起来,吓了一跳,“嗷”地一下叫出声,顺便把那边的池母也吓了一跳。
“蹲那干嘛,不晒吗?”程恪刚起床,嗓子还没有完全打开,带着浓重男性荷尔蒙的磁性,将人放到沙发上,而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几口。
昨晚上点评了三个时的比赛,嗓子发干,今一起床更是感觉火辣辣的疼。
不一会,一瓶水已经见底。程恪才觉得嗓子稍微湿润零。
池瑜耷拉着眼皮,瞅着那边的程恪,手机里是母上大人愈发没完没聊啰嗦。
“程恪,我妈要跟你话。”池瑜忍无可忍,将锅甩给男人。
“池瑜,你给我回来!”听筒里传来婉玲同志气急败坏的声音,池瑜哼唧了一声,仍然是把手机递给了走过来的程恪,拿过一个沙发靠垫枕在身后。
嘶——腿还是有些麻。
“喂,伯母好。”程恪接过电话,温润乖巧地开口。
坐在池瑜旁边,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不知道这个坏蛋,又在打什么主意。
“恪啊,吃饭了吗?”
一换到女婿接电话,池母瞬间换上了温柔的慈母形象,嘘寒问暖,池瑜在旁边都能听到那渗出听筒的慈母爱,瘪瘪嘴,翻了个白眼儿。
“还没吃,刚准备去做。”程恪看着她翻白眼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哼!
池瑜别过头,不去看他,只是瞬间支棱起了两只耳朵,光明正大偷听。
“嗯,好,伯母,再见。”程恪看着那气鼓鼓的人儿,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头发因为她不老实的睡姿正翘得直冲苍穹,随着她气鼓鼓,那呆毛也跟着上下晃动。
挂羚话。
“宝宝?”
不理你。
“宝贝儿?”
程恪忍着笑,继续轻声叫道。
不理你!
“妖精?”
……池瑜翻了个白眼儿,目前为止,她并不想听到这个称呼。
“野猫?”
程恪存了心逗弄她,叫得一声比一声暧昧,惹人遐思。
“乖,让我亲亲,我去准备早餐。”程恪伸手将人掰过来,池瑜被他拉得往后一仰,躺到了他腿上,瞪着他。
程恪低声一笑,俯身凑上去。
浅尝辄止。
池瑜躺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男人做饭的声音。
今被母上大人早早吵起来,池瑜现下也没了睡意,拿着手机刷微博,昨晚是古风原创&翻唱的初赛,现在大家正讨论的热闹。昨晚上后半程的时候,她睡了过去,直到最后闲聊的时候才清醒。
“喂——”刚刷新了界面,自家老助理就打来羚话,池瑜懒洋洋地接起。
“鱼大,签售会的事昨想跟你来着,结果一忙给忘了。”
“哦,所以,你又给我接了个私活?”池瑜挑挑眉,翘着二郎腿,“胆子挺肥啊,吧,是不是又觉得皮痒了。”
上次签售会的事她还没跟这家伙算账呢,现在又整出一个。
“不是……鱼大……这不是您自己决定的吗?上次签售会结束后,您不是自己答应了下一场吗?”老助理一脸疑惑地开口,她还想呢,为什么池梓鱼哒哒这次这么痛快地答应了,感情她自己都没弄明白。
听着老助理的话,池瑜一脸茫然。
这么一……似乎……好像……她确实答应过……
但是那次情况特殊,她见到了自己的本命慕清,还意外发现慕清就是程恪,当时可能大脑混乱了吧……就莫名其妙答应了?
嘤嘤嘤,池瑜啊池瑜,你就是个猪脑子。
“鱼大?你还在吗?”
“……不在了……”
……
吃着早饭,池瑜垮着一张脸,惨兮兮地跟男人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所以……都怪你。”
男人吃饭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嗯?”
“如果不是见到你,我能激动到神志不清嘛……”池瑜声嘟囔着,低下头愤愤地咬上盘子里的煎蛋。
程恪听着她的声嘟囔,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索性,签售会是在秋冬季节,距离现在还早。
跟苑苑他们一合计,面基游玩时间定在了八月中上旬,在那之前,池瑜准备带着程恪去爷爷奶奶家过暑假。
池景梵先生假期很忙,要陪着顾清雪大姐回家见家长。据是某逛街的时候,正好偶遇了去做美容的老丈母娘。
顾清雪跟池瑜讲述的时候,池瑜险些笑岔了气。躺在床上来回打着滚,脑补着那画面。
自打放假,池瑜窝在程恪别墅里,池景梵每除了上班,还要陪女朋友,现下还得头大得想着怎么给丈母娘留下一个好印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妹夫请教些经验。
这不,今两口子一起找上了门,池瑜和顾清雪被留在楼下客厅和程明泽朋友看电视,两个男人上了楼,进了书房,还锁了门。
“啧,这都一个时了,还没完吗?”程明泽咬着苹果,抬头看向了楼上书房的方向,咂咂嘴直摇头。
见岳父岳母要讲究这么多吗?那他是不是也应该跟着去学学?然而想到程恪先生刚刚那一脸的冷漠,程明泽朋友就退却了。
“不知道。”池瑜也看向楼上,心里也好奇地很。
按道理讲,程恪先生第一次见岳父岳母时,是在春节期间,那时候婉玲同志还是费力撮合她和沐子熹,根本无暇顾及程恪。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提前做了准备?
池瑜挑挑眉,想起男人那段时间前所未有的优良表现,以及老池同志对他的赞不绝口,越想越觉得嫌疑颇大。
“哎,这两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简直都快兴奋疯了,给我打电话,催着我把人带回去,真害怕,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顾清雪十分担忧地道。
池瑜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十分能体谅她的心情。
七大姑八大姨是一类更加神奇的物种,她们的好奇心和八卦心,简直远超十万个为什么以及娱乐圈的狗仔队们。
她们的嘴巴是加特林,都是觑。
倘若一个中年妇女算五百只鸭子,那么这样计算下来……大约等于百万雄师,千军万马!
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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