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的齐声讨伐,让池瑜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处境。
程振廷装作一副想要帮他们开脱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将那份纠结与焦急演了个惟妙惟肖,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大善人”的名号。
季璇看着池瑜被为难,刚想上前就被丈夫拉住了胳膊。城廷用眼神宽慰着自家夫人,而后看向那边的儿子,他相信程恪有办法自己解决。
“程姐的意思是,我的未婚妻打了你。”
程恪语气淡淡的,看着那边的程伊晴,冷笑一声。
他那一巴掌用了多大力度,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当时程伊晴的脸确实肿了几分,却根本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红肿成猪头的模样。再看看那有些凌乱的红痕,想必是自己回去“加固”了一番。
他知道程伊晴心狠,却也没想过她宁愿冒着自己毁容的危险,也要诬陷池瑜。
“恪哥哥,你宁愿袒护一个心思狠毒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吗?”程伊晴一脸难以置信地捂着心口,秀眉微微蹙起,一副梨花带雨的受伤模样。
对上程恪冷漠的眸,程伊晴苦笑着摇摇头,末了有气无力地轻声开口,“诸位,是伊晴记错了,刚刚那些话都是浑的,你们……不要为难池姐,她,不是故意的。”
“程伊晴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出来就很搞笑吗?”程明泽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慢悠悠地走到她旁边,笑了笑,“既然是你记错了,你又怎么知道她是故意还有无意?是你脑子不清楚,还是觉得大家都是傻瓜?”
程伊晴看着程明泽那一脸放荡不羁的讽笑,鲜红的指甲嵌进掌心,隐忍着怒气,仍是装着那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眼眶微红,适时地滴落几滴眼泪,好一朵带雨的梨花。
“对……对不起泽哥哥,是伊晴错话了。”末了象征性地抽搭了几声,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用手捂住嘴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
一副受了委屈,不敢声张的弱女子形象。
池瑜看得叹为观止。
这年头,当个动物演技都得这么好吗?
瞧瞧,那眼泪来就来,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别男人了,看得她都是心头荡漾得很。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白莲?好一朵带雨的梨花,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
黄牙眼看着大家站到了他这边,当即开始配合着程伊晴继续演戏,连那细节都的惟妙惟肖。
池瑜都险些信了。
“你确定是我对你动手动脚,还扯你衣服?”池瑜从程恪怀里探出脑袋,向前走了几步,男人微微蹙眉,刚想把人揽回来,池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看着面前的黄牙,再三确认着,“你确定我是揪住你的领口,开始对你上下其手是吧?”
“呵,你还真是不知廉耻,既然你自己承认,也别怪我无情了。”黄牙底气十足的地伸长脖子,看着池瑜,眼底掠过一丝垂涎,而后大声肯定着,“没错,那皱皱巴巴的痕迹就是证据。”
果然,领口处皱成了一团,一看就是被拉扯过。
池瑜勾勾唇,眨着大眼睛,“你确定?”
“我确定!”
“很好,大家听清楚了吗,一会可别抵赖。”池瑜转过身,冲着程恪调皮地眨眨眼,而后举起自己的双手,面向众人,挑挑眉,“如若我真的是对他拉拉扯扯,那么为什么他身上没有沾上半点松露粉呢?”
也幸亏那几只鹅上的松露粉,大师傅们用它来增添羽翼的逼真感,池瑜贪吃一手抓了一只,自然而然两只手都沾上了。
黄牙看着她黑乎乎的手掌,不安地咽咽口水,额头上开始不住地冒着冷汗,下意识开始掩盖自己的领口。确实有褶皱,但是那洁白一片也是骗不了饶。
池瑜走到程恪身边,冲他吐吐舌头,轻声道,“恪恪,麻烦你转个身。”程恪无奈一笑,配合着转过身,腰线处有一团黑乎乎的印记,是池瑜刚刚揪着他衣角时留下的。
这个东西,回家再跟她算账。
“你还有什么好的吗?”程恪偏头,冷冷地看向那边直冒冷汗的黄牙,语气相当不悦。
“你……你信口雌黄!”黄牙恼羞成怒。
“口黄的是你吧,黄牙大叔,麻烦你好好刷刷牙行吗,你看看你的牙齿都疏松了,还想学流氓非礼,败坏流氓行业的形象,人家流氓都要哭晕在厕所了。”池瑜十分嫌弃地开口,跟程明泽斗嘴斗久了,也学上了他的毒舌。
怪不得那破孩总是喜欢毒舌,这感觉确实爽啊!回去后,她要好好跟程明泽讨教讨教精髓。
“这宴会厅有监控,调出来,孰是孰非,自然见真章。是吧,堂叔。”程恪懒懒地开口,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掠过那边的人。宴会厅里这么多珍贵的摆设,程振廷自然不会置之不理,那一排排摄像头,刚好360度环绕,无死角。
听了男饶话,池瑜好奇地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数十个摄像头。怪不得程恪这么淡定,原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有他在,很安心。池瑜咧着嘴,冲男人一笑。
“傻不傻。牙齿上还有巧克力。”程恪揪了揪她的肥脸,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调侃道,“宝宝这是准备留给我,晚上吃吗?”
……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正经不过三秒!
池瑜继续人畜无害地笑着,而后一只黑手悄咪咪伸向程恪的腰间,哼哼,程恪先生有洁癖,这个松露粉沾到衣服上,黑乎乎,黏糊糊一片,她就不信膈应不到他。
程恪低着头,看着人儿那一脸的狡黠,心头微动。
嘿嘿嘿,快要摸到了!池瑜眯起眼睛,舔舔唇,继续靠近着自己的爪。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两根纤细的手指拎住了她的手腕,程恪看着她怔愣的模样,笑了笑,得意地扬了扬那被他禁锢住的手腕儿。
池瑜撇撇嘴,一把抽回自己的爪儿,偏头不理人。
两个人,旁若无蓉大庭广众秀着恩爱。
这幅场景,自然刺痛了那群千金姐的眼,愤愤地跺跺脚,险些绞碎了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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