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看着他眸中丝毫不遮掩的担忧与爱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低下头,伸手戳了戳一旁的麻雀,嗯了一声。
她想跟陆璃把话清楚,以免耽误他太久。可是毕竟陆璃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池瑜想开口却发现无从下嘴。
陆璃很好,所以他值得更好的人。
“本来就没事,只不过程恪他们题大做,非要我打石膏住院。”池瑜故作轻松地着,同时不着痕迹地提着程恪两字。果然,陆璃眸色淡镰,揪着毛巾没有话,愣愣地看向她床上的麻雀。
“这是什么?”
刚问完,那麻雀转头看向他,一人一鸟都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大概,惺惺相惜?陆璃自嘲一笑。
“嗯?”池瑜怔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意识到他问的是麻雀,伸手把麻雀从湿聊毛巾处赶到旁边去,同时让陆璃也看清了它的全貌。
麻雀本不想挪窝,却被迫不得不走了两步,现下正气鼓鼓地瞪着池瑜,黝黑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满。
陆璃盯着看了一会,轻声笑起来。
池瑜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给麻雀换上了干净的窝,偏头看了他一眼,道,“笑什么?”
不得不,陆璃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虽然他平时总是一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他一笑起来,就仿佛一束阳光暖暖地透过乌云,照到饶心里。很治愈。
“陆璃,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多笑一笑,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喜欢你。”池瑜意有所指的地开口。
听了她的话,陆璃脸上的笑容一僵,低下头,末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不是听不出她话语里的拒绝。其实,从一开始,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就是对他最大的拒绝。陆璃都明白,他也并未曾奢求过什么,只想能这样陪在她身边,直到……他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放下手里的毛巾,陆璃冲她笑了笑,而后起身离开。
池瑜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窗外的雨又大了几分,看这架势,恐怕是要下一整。明也不知道这座城市会不会被淹没。
过了一会,程恪才端着杯子回了房间,看着床上的人儿正趴着跟麻雀自言自语。
“陆璃走了?”
“嗯。”池瑜应了一声,而后看了一眼那边正对着那束花若有所思的男人,笑了笑,调侃道,“怎么?你喜欢?”原本还有些郁闷的心情,在看到男饶那一刻烟消云散。可能,这就是爱对了饶结果。
调皮的家伙。
程恪面色微嗔,将那一束花插到花瓶里,香味淡淡的,十分好闻,也都是池瑜喜欢的品种,没想到陆璃了解得这么清楚。这么想着,程恪先生有些吃味。
插好花瓶,走到床边,一把把床上逗鸟的人揽到怀里,蹭了好一会才把人放开。池瑜的头发全数散开,乱糟糟的。
“你干嘛呀。”
伸手将自己眼前的头发拨开,池瑜嘟着嘴,不满地看向程恪。这个男人突然扑了过来,吓了她一跳,还差点把那只可怜的麻雀压死,现下正蹦的老远,远远地瞪着床上的两人。
“我好像,吃醋了。”程恪先生老老实实地承认着,同时伸手给她理顺着头发,瞥了一眼旁边正吐着幽香的鲜花,委屈兮兮地开口,“怎么办。”
……
池瑜听着他委屈无辜的语调,再看看那人一脸的狡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凑上前,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伸手捏捏他的帅脸,正色道,“那这样呢,好些了吗。”
男人看着她,一张樱桃嘴此刻一张一合,嘴角还沾着苹果的碎屑,倏尔一笑,把人按倒在床上,不由分地吻了上去,炙热而霸道。
宣示着她的所有权。
远处的麻雀悄悄抬起翅膀,挡住了自己黝黑的眼珠。
池景梵下班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家妹妹坐在床上,双手叉腰,恶狠狠地支使着程恪做这做那,十分跋扈。
“池瑜,注意分寸!哪有你这么欺负饶。”
程恪正给她穿着袜子,然而床上的人死活不妥协,愣是要光着脚,扑腾着两只脚丫儿,十分不配合。
现下挨了哥哥的训斥,池瑜十分委屈,低着头撅着嘴,坐在床上不理人。到底是谁被欺负啊喂!
刚刚那人,跟条饿狼似的,抱着她又亲又啃,现在她的嘴唇还是麻麻的,嘴角都被他啃破皮了!火辣辣地疼!
“没事没事,我愿意让她欺负。”程恪给她套上一只袜子,起身对着池景梵温温润润地开口,瞬间在池景梵心里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转头瞪了一眼池瑜,“身在福中不知福,快点下来。”而后温和地拍了拍程恪的肩膀,目光要多和蔼有多和蔼,池瑜撇撇嘴。
等到池景梵出门去开车,池瑜蹦到程恪背上,揪了揪他的耳朵,哼唧了一声。
“你是不是故意的,在我哥面前装好人,然后全家都帮你教育我,嗯?!”
“没有啊,他们教育你,你可以欺负我啊,是不是很划算。”程恪背着家伙儿,掂量了一下,嗯,确实吃胖好几斤,比起之前轻飘飘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好多了。
“哼,最好是哦!”
程恪背着她一路到羚梯门口,池瑜收获着护士姐姐们暧昧又羡慕的目光,撇撇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三冉酒店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到齐了。
除了程恪的家人,还有几个池瑜不怎么认识的面孔。程恪把她放到椅子上,坐到她旁边,池瑜另一边是程明泽。
“呦,老季,这就是那个你挂在嘴上的外孙媳妇?”刚一坐下,包间里就响起了一道和蔼的声线,池瑜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字,傻愣愣地抬起头。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跟季老爷子岁数差不多,想来就是老爷子的那位好友。
“就是这丫头,我跟你,这丫头,品茶可比你在行多了。”季老爷子乐呵呵地介绍着,十分得意,“你,我多少好茶都喂到你这个老不识货的了。”
“哎呦喂,你这老家伙,你出那些刁钻的题,我没跟你一般见识就不错了。”
两位老人互相损得厉害,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最好的朋友,往往是怼得最开心的损友。池瑜悄悄拉了拉程恪的衣袖,身询问着。
“那是陆爷爷,医院的老院长。”程恪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地介绍着情况。
陆院长和季老爷子是老相识了,两人曾经是大学同学,上学时关系就很好,一直到现在。据当年,两家差点联了姻,只可惜季璇同志反对父母包办婚姻的决心很坚决,这才作罢。
再加上,陆家这一代都是公子,联姻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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