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育了。
池瑜和程明泽低着头,并排站着,一副小学生犯错挨班主任训的模样。
房间里很安静,都能听到池景梵机械表的走针声。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皆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同病相怜的无奈感。
这一刻,池景梵突然同情程恪要同时面对这两个小恶魔,程恪也理解了池景梵当哥哥的不易。
两个原本对彼此心存芥蒂的男人,突然因为这一件事而互相理解包容了对方。
人,只有经历过相同或相似的磨难后,才能切身体会到别人的辛苦,并极好地给予包容和理解。
当池景梵的表响过第351下,程明泽悄悄挪动了下站麻的腿,微微抬头用余光瞄了眼旁边的哥哥。
看着西装革履,温润帅气的程恪,再看看低着头委屈对手指的池瑜,池景梵自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原本,总觉得自家妹妹处处都好,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公主,就算英国王子来求亲,池景梵都觉得不甚满意。
然而现在看来,他真的是想太多了。池景梵越仔细打量池瑜,就越笃定心中的想法。
池瑜自是不知道自家哥哥此时此刻对自己的嫌弃,只是微微抿着唇,支棱着两只耳朵听程恪教育程明泽。
“你俩多大了,幼儿园大班还没毕业?”
温温润润的声音,教训起人来也是好听得紧。
池瑜如是想道。
程恪无奈地看着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两人,而后不轻不重地拍了程明泽一巴掌,警告意味十足,“不知道让着你嫂子?”
程明泽撇撇嘴,心里十分不服气。明明池瑜比他大,还要自己让着她。好一个重色轻弟的哥哥。
见程明泽被教训,池瑜心里十分舒畅,这一情绪的变化表现在脸上,就是幸灾乐祸。
额头猝不及防地挨了个栗子。
这丫头不思过就罢了,一脸的嘚瑟看着就欠揍。
池景梵愈发觉得在程恪面前羞得抬不起头,板着脸开始数落。
“二十多岁人了,不知道让着弟弟?这么点事还要争个高下?”
池瑜:……
程明泽:……
一齐撇撇嘴。
豆包:汪汪汪!
潜台词——崽崽们,千万不要学他俩,要做不吵架的好孩子。
小狗仔们:汪!
“我去做饭,你们两个老实看会电视,不准闹。”
“再闹今晚上不许吃饭!”
一温和一霸道。
轮番警告完两个幼儿园大班生,池景梵和程恪一起进了厨房。
没了那两道威压,池瑜和程明泽抬起头,默默对视一眼,想起各自被哥哥支配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蓦然,笑了。
厨房里,各种食材都已经准备完毕,而那两道身影自打进来开始就定在那里,迟迟未动。现下就一条鱼的做法,展开了讨论。
“清蒸吧,最大限度地保留营养。”
程恪倚着柜台,不急不慢地开口。
“清蒸会不会太腥?我觉得还是过热油比较好。”
池景梵站在他对面,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双方僵持不下。
而那条可怜的鱼,此刻正无力地在水槽里挣扎,拱起身子试图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程恪和池景梵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谁也不肯退让,谁也说服不了对方。现下,两人正默默对视着,相顾无言。
池瑜二人趴在门口,颇为无语地看着厨房里的人为一条鱼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到最后的沉默不言,无奈地对视一眼。
“咱们今晚能吃上饭吗?”
一条鱼都能纠结这么久,那一会是不是还要讨论米饭蒸软还是蒸硬。
男人一旦计较起来,真的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我房间里还有泡面,分你一包。”程明泽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道。
“冰箱里有新买的鸡蛋和火腿,我会煮。”
池瑜的煮饭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做个调查问卷,是喜欢清蒸鱼还是喜欢过油炸。”池景梵一偏头,看见门框旁边探头探脑的两个人,伸手招呼道。
程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刚好看到自家宝宝那张可爱的小脸,心中一暖,微微勾起唇。
投票就投票,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他媳妇,胜算很大。
……
两道视线同时聚焦过来,各有各的深意。
“我们都可以。”
“我们都可以。”
池瑜和程明泽齐刷刷缩回脑袋,连忙逃离这是非之地。此地不宜久留,快溜!
事情到最后,一条鱼剖成两半,两人各展身手。
客厅里,池瑜和程明泽一人抱着一大包薯片,津津有味地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经典桥段,狼抓羊不成反被羊戏弄。
电视里演得正热闹,厨房里两个男人的比拼也不相上下。
两款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此刻皆是挽起衬衣的袖子,全然不复平时学术教授,高冷医生的模样,腰上的围裙,生生让两个样貌不俗的男人多了些烟火气。
君子远庖厨,可庖厨中的君子亦然风度翩翩。
从刀工到颠勺,从开火到起锅,就连打个鸡蛋,两人都要较量一下谁的动作更帅气,不为别的,池瑜说过,他俩都会单手打蛋,咳,打鸡蛋……
两人皆是完美主义,一盘菜从改刀到最后的装饰,皆是无懈可击。
厨房里,只有锅铲菜三者碰撞发出的交响乐。
晚餐,因了两个男人的较量,格外丰盛。
上到天上飞禽,下到海里鱼虾,中间还有陆地上走兽,或清蒸,或油焖,或爆炒,或酥炸,前菜,主菜,汤,甜点样样聚齐。
满汉全席也不过尔尔。
诺大的餐桌因这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竟显得有些拥挤。
池瑜和程明泽咽了咽唾沫,这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极大地勾引着肚子里的馋虫,味蕾全部整装待发。
厨房里的身影还在忙碌,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碰头小声嘀咕着。
“我哥,胜负欲极强,还是那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变态。”
程明泽小声说道,他还记得小时候学校里的十字绣比赛,有人恶搞程恪给他报了名,结果,他哥愣是超越了一票小姑娘,秀了一手精湛的绣工,拿了冠军。
“我哥也是。”池瑜同样也小声回应道。
池景梵先生,虽然经常给她掉段位,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啧啧啧,不炸水晶终不还!她千里追杀敌军的毛病,就是跟着池景梵学的。
两个人同情的互看一眼,握爪。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变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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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朋友们,我电脑罢工死机碎屏了!嘤嘤嘤!前几天伤到了爪,本来就够悲痛了,我的码字伙伴还离我而去!感觉人生从此黯淡无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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