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衿呆呆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他们什么时候已经生疏到……需要说一句对不起？
也是，如今的他已经是魔尊了，屈尊降贵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已经是极大的仁慈。
她没有什么资格怨恨，是她输了一颗心。
先爱的一方，注定是输家！
她输得彻彻底底。
她不怨，不恨，不想，不求。
君九辰的大手一直在她的腹部停留，随时都有可能伸进她的灵台……将那如意配掏出来！
她曾经将手伸进他的心脏，如今……礼尚往来，她被挖灵台，也是应该的吧。
她不是什么神女，她没有至高无的身份，没有绝世无双的容貌。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
不过的。
眼见着君九辰的手即将伸进去，慕子衿却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暂时阻止了他的动作！
她仰着头，努力让泪水不要沿着眼角滑落。
半晌过去，慕子衿才哑声开口：“皇叔，等一下。”
还是喜欢叫他“皇叔”，因为那样……总觉得自己还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姑娘。
叫他一声“皇叔”，抱着他撒娇。
“嗯？”君九辰挑眉，似乎极有耐心。
“可不可以……把念安和长情也带走？！他们不能没有爹爹……如果跟着我，孩子会受欺负……我只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凡人，会有生老病死。”
君九辰一愣。
生、老、病、死？
一个死字，太沉重。
“皇叔，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孩子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慕子衿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哽咽着，“如果你愿意带走我们的孩子，请好好将他们抚养长大。他们虽然是凡人生的，但有魔族血统……是不是也会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
她不求长生不老，只求长相厮守！
可长相厮守，太难。
因为她心爱的人……永远都不会老。而她会在岁月蹉跎老去，甚至死去，化作一抔黄土、一阵清风！
等她容颜枯黄，他依旧风华绝代。
算他不喜欢什么神女，她也应该自己离开的……
因为，不配。
她不想等人老珠黄了，再离开。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她还是那个会撒娇的小丫头。
不会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婆……
君九辰静静听慕子衿说完了她的请求。
“念安和长情，我不会带走。他们留在你的身边，也能与你做伴。”他淡淡开口，目光缥缈，不知在想些什么，“再者，灵兮……也不会接受我和凡人生的孩子。”
“哦。”慕子衿应了一声，“好……”
也对，她是低贱的凡人，那人是高贵的神女……
神女，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凡人的孩子？
是她痴心妄想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君九辰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儿理顺，如过往一般。
他的动作无亲昵而温柔，几乎让她恍惚……
还是那个温柔的他。
只是，他的温柔，即将给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她优秀，她高贵。
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一枚棋子……成君九辰和灵兮神女在一起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