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特里克进来,托马斯仍旧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把手里的酒杯慢慢的摇晃着,看着酒杯里鲜红色的葡萄酒,唇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却答非所问的说道:“这葡萄酒的颜色真美。”
“是的,好像那个东方少女的血一样。”透过托马斯修长白皙的大手,特里克也看到那鲜红的葡萄酒在水晶杯中慢慢的回旋着,就好象是在托马斯的指间围绕一样,立刻就让特里克想到了艾琳手背上流下的鲜血。
“呵呵,你真了解我的想法。”托马斯把酒杯凑到鼻子跟前,轻轻的嗅着葡萄酒那醉人的芬芳,过了一会儿才优雅的品味一口,说道:“她的箭术真差劲儿。”
“是啊,不过勇气可嘉,配得上您给予的荣誉了。”特里克之前就曾经说过艾琳用剑的方法是完全犯规的,但她手里的剑虽然被托马斯男爵大人拨开了,手背也受了伤,但能够和托马斯大人过招,真的算是一种难得的殊荣了。
“可是,看来她并不认为这是一项荣誉。”托马斯半眯起眼睛,那深邃的琥珀色瞳眸在烛火映照下透着宝石般的光泽,精致的脸庞美丽的好像是一副油画。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误会,那位小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我告诉她这里是爱尔兰,是您的拉格里斯城堡的时候,那位小姐大吃一惊呢。”特里克想起艾琳得到自己的回答之后的模样,感觉这个东方少女真是有趣,还没有弄清楚身在何方,居然就得罪了这位伟大而英俊的托马斯男爵大人。
“哼,胆子真大居然一再的……”托马斯把头低下来,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晶酒杯。淡金色的头发遮住了光洁的前额和深邃的眼眸,只留下挺直的鼻尖让特里克看不清他的眼神更弄不清他的想法,但托马斯的心里却有些发痒,而更痒的是自己的腰间,是刚刚被那个东方娃娃的小手一再碰触的地方。
托马斯承认,那小女人的手指很纤细,指腹也嫩滑而柔软,在自己腰/侧反复的抓挠着,就好象是一只带着柔毛的小猫爪子,一下下都抓进了自己心里,从腰间一直麻、痒到心里去了。而如果不是这个东方娃娃如此大胆,托马斯真没兴趣对她挥剑,他当时向要挥开的根本不是她的剑,而是她留在自己心里的痒。
“是啊,她一再的忤逆托马斯大人的意思,是该给她一些教训的。”站的笔直的特里克看不到托马斯的眼光,但托马斯沉思的时候很少,多半都是用他那迷人的笑容来迷惑人,而现在的情况来看,托马斯要么很生气,要么很……认真。
“好了,没事了,给我换一桶热水来。”托马斯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向着侧面的浴室走去,并一边解开了睡袍的带子。刚刚洗澡的兴趣都被破坏了,现在是应该好好再泡一下的。
“是,马上就来。”特里克应了一声之后退了下去,不多会儿就有两个男仆将托马斯浴室的木头重新换上了热水。
当托马斯把自己完全浸泡在温热的水里时,手背上的伤口却因为过热的水温而刺痛了一下,托马斯把手背从水里拿出来的时候那肿起的血痕更红了。皱了一下眉,托马斯看着自己的手臂微微发愣。
原来受伤的手被热水泡了这样的疼,那她……猛的甩一下头,托马斯发现自己溜号了,而且竟然会因为自身的疼痛而联想到另一个人的感受,这简直太可笑了吧。
但舒舒服服洗澡的兴致再次被扫净了,托马斯抓过一边的毛巾把手臂伤的水按压干净,就迈出了木桶,大步的回到卧室躺了下来。床铺已经重新整理好了,托马斯拉过了放在一边的羽毛枕头,把头埋了进去。然而,托马斯习惯爬着睡的姿势,他的脸埋在枕头上就看到了雪白的枕头上竟然有一根头发!那是一根长长的黑色头发,又直又亮,静静的躺在托马斯的枕头上,显得那么乖巧可爱。
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头发,托马斯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微微一抽,厌恶的伸手将那根头发从枕头上捏起来,向地上抛去。可那根头发竟然调皮起来,任凭托马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甩动手臂,可那根头发竟然缠在了托马斯的手上,怎么都丢不开了。
“该死的女人,真恶心。”托马斯似乎要被那根头发惹火了,大声咒骂着做起来,将那根头发使劲的从自己的手上扯下来,再扯成两段、三段,然后才抛到了地上。
而现在,托马斯就连安心睡觉的兴致都没有了,把手边的枕头和床单都一股脑的扯过来,反复翻找着还有没有那个“该死的女人”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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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艾琳在硬板床上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发现这屋里并不冷啊,而且还有些闷热,为什么会打喷嚏。
翻了个身,艾琳感觉身下的床板更硬了,脑袋里也完全没有睡意,只能盯着窗帘后面露出的月光发呆。好在克尔丽娜睡前没有将窗帘重新拉好,这才让艾琳那原本对黑暗和密闭空间的恐惧微微缓解了一些。
而瞪着眼睛,艾琳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借着月光可以看清的老旧墙壁是真实的,一再的告诫自己睡吧,不睡就不会醒来,这个噩梦也就无法结束了,可越是这样,艾琳就越睡不着,最后只能坐起身来,暗自抱怨这床板太硬了。
“你的眼睛真漂亮。”突然,躺在对面的迪丽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但艾琳却听清了,向迪丽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这个少女也没有睡,而是仍然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
“是吗?我没觉得。”艾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知道自己的脸蛋长的还算漂亮;但艾琳一向不喜欢花瓶似的女人,更不屑自己也做花瓶,所以她宁愿付出很多辛苦,让自己有更多的内在美,而把她的外在美自动的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