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物品断裂的声音,柳依依一激灵,刷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大眼睛惊慌失措地望向门外。
那声响过后就没了动静,她实在是心内不安,就披上衣服下了床去,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观看。
院内空空静静的,没有任何异常。柳依依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打开门探出小脑袋又仔细观看一番。
仍是没有任何发现,但柳依依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自己入眠了,牙一咬,撒丫子冲出去往叶黎暄房间处跑去。
“黎暄哥哥,黎暄哥哥!”她来到叶黎暄门前,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叶黎暄本已安睡,听到喊声急忙惊醒下床,穿上鞋子上前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依依,怎么……”
“黎暄哥哥!”柳依依惊喊着扑进他怀里,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叶黎暄条件反射地拥住她,拍着她的背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怕不怕。”
柳依依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胆战心惊地说道:“有人,府里进人了,我刚才睡觉时听到门外有动静,像是谁踩碎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张文翰偷偷来抓我了?我好怕。”
“进人了?”叶黎暄皱皱眉头,拉起她的小手往外走去,“别怕,跟我去看看。”
“嗯。”柳依依紧紧跟在他身后,湿漉漉的大眼睛害怕地来回转着。
叶黎暄带着她在叶府巡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好又把她带回了房间。
“依依,我们都看过了,家里并没有除我们以外的人,是你多疑了。”
柳依依嘟着嘴巴低着头,弱弱辩解,“可我真的听到有动静,听得很清楚。”
“喵~”这时一声猫叫破空而响,一只白猫从房顶飞跃而过。
“哎呀!”柳依依吓了一跳,紧紧握住叶黎暄的胳膊,小脸都白了,“怎么会有猫?哪来的猫?”
叶黎暄笑笑,解释道:“是邻居家的猫,想是夜黑出来觅食了。你刚才听到的声音呀,十有**是它发出来的。”
“啊?是么?”柳依依松了口气,还有些惴惴不安。
“一定是的,好了别多疑了,夜深了,快进屋睡吧。”叶黎暄安慰一句,转身准备回房。
“黎暄哥哥~”柳依依走两步追上他,玉手扯住他的衣袖撒娇,“可是人家真的害怕呀,万一是张文翰偷偷来抓我可怎么办?他那么阴险一定会想到用迷药,到时候我被迷晕可是连救命都喊不了,就只能被他带走了。”
叶黎暄好笑,调侃道:“你啊,果然是胆小如鼠,莫不是患了被害妄想症?”
“我才没有,女孩子胆小很正常的好不好?”柳依依狡辩。
叶黎暄只觉得她这幅怯怯的样子可爱得紧,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问道:“好好,胆小就胆小吧,那你说怎么办?我什么都依你。”
“嗯……”柳依依认真想了想,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出主意,“黎暄哥哥,不如……不如我跟你去你房间里休息吧,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我会安心很多的。”
叶黎暄一愣,果断拒绝,“丫头别胡说,你我孤男寡女同居屋檐下就已经于理不合了,怎么能变本加厉同屋而睡呢?”
“唔……那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名声?”
“我是怕我坏了你的名声呀傻丫头。”
“我不怕。”
“……”叶黎暄无语,心想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单纯得犯傻。
“哎呀黎暄哥哥~”柳依依娇滴滴地唤,晃着他的胳膊继续央求,“你就依了我吧,我自己一个人真的害怕。再说府里只有我们两个,又没有外人,我们睡不睡一间屋子里有没有人知道。”
叶黎暄见她态度坚决,又被张文翰吓得着实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犹豫片刻后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府里又没有别人,只要他不做越轨之事,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也没关系吧?
“那……”他终是妥协,牵着她的胳膊往自己房里走去,“走吧。”
柳依依开心地露出笑脸,“好,谢谢黎暄哥哥。”
叶黎暄摇摇头,把她领到自己房间里去,自己从衣柜中拿出了席子和棉被,在地上铺了个地铺。
柳依依坐在床边看着他,“黎暄哥哥,你在干什么?”
“打地铺啊。”叶黎暄理所当然地回答,“你去床上睡吧依依,我在地上睡。”
柳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心疼说道:“可是地上好硬,又冷又硬,你睡上肯定会特别不舒服的。”
叶黎暄把枕头放好,无所谓道:“不舒服忍着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柳依依思虑片刻,低着头拍拍床,意思不言而喻。
叶黎暄笑,嗔道:“傻丫头,你怎么就对我这么放心?”
“因为我相信你呀,你一定是个大好人。我们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歹心,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叶黎暄挑挑眉,嘴角漾起一抹大大的坏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在等养肥了再吃?”
“!!”柳依依双眼慢慢放大,小手一把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指着他夸张惊呼,“你……你还吃人?你是食人魔吗?我告诉你,我天生的瘦体质,养不胖的,我的肉不好吃,可柴了,还塞牙。”
叶黎暄被她这呆萌的小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啊,怎么这么可爱?说的好像你吃过自己的肉一样。”
柳依依眨眨眼,抬起胳膊咬了一口,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吃了,你看根本就咬不动,一咬就疼。”
叶黎暄止不住地笑,脱口打趣道:“怎么会有这么古灵精怪的姑娘?这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呀,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一辈子都要合不拢嘴了。”
这次柳依依没再说话,水灵灵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黎暄止住笑声,仍是满脸笑意,“怎么了?”
柳依依嘟嘟嘴,脱掉鞋子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背对着他不说话。
叶黎暄摇摇头,暗道女孩的脸果然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还变得莫名其妙。
但是他也没心情追根究底,躺到地上铺好的床铺上,抬袖间熄灭了屋内的蜡烛。
从母胎单身的两人可谓是第一次和异性同居一室,各怀心事,都没有什么睡意,屋内安静得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