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在双腿上身子骨瘦弱的女子,一双眼虽黑黑的没有底,一眼望进去满满空洞。
一侧脸,已经满是泪水。
“姐。。我不嫁,让我嫁,我宁愿死。。”
女子咬了牙,依然摆头,双臂将自己紧紧抱着,仿佛恨不能将自己箍在里。
*
晚饭前,潇长庆从外回来,他在镇上做工,每逢初一十五就去镇上做工,回来从中堂朝屋里望了望,看了眼潇晓晓和潇晓一便去了伙房。
夜,潇晓晓睡不着,出来看天上月光。
屋内还有嘤嘤的哭泣声。
幸而堂屋将两个屋子分的很开,否则听见哭声柴桂兰又该开口骂了。。
潇晓晓脑里一片混沌,这些天无论她怎么强迫自己融入,习惯,接受,现在的一切,除了心内的冰凉,想要改变现状却无能为力。
d市离她越来越远。
冰冷的土灶,简陋的木床,苦涩的菜汤,一点点都刺激着她,如蚂蚁啃噬着人的神经,一点点风吹草动能带动她的情绪。她恨现在彷徨无能无助的自己。
潇晓一还在屋内哭,那嘤嘤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似呜咽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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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萧晓晓带着潇晓一上山去捡柴,顺便挖挖草药,捡捡野菜。
半山之上他们是不敢去的,有豺狼虎豹,去年那山岭来了一只老虎,吃了村子里几个人。
潇晓晓喜欢来山上,除了捡点山货,耳朵不用再受柴氏轰炸了。
潇晓一显然因为再过十来天就得出嫁,所以脸上闷闷的,开心不起来,蜡黄的脸,并不似以往的她。
“高兴起来,丧着个脸干啥。。”
潇晓晓手里是一根手臂粗的棒子,一头削尖了,是她上山赶猛兽的武器。
“姐姐。。你相信我可以不嫁那苗老五么。。。”
潇晓晓道“当然可以,我们只要想办法,定能成的。。”
潇晓一咧嘴笑了,面上笑的勉强。
捡好了柴火,也探了周围植物地形。
潇晓晓急忙去找前两日放的兔子套,因见那半坡厚厚的落叶层有野兔跑过的痕迹,一共做了五只,看能不能套兔子。
五处,最后还真给她捡着一只。
潇晓一眼睛睁的大大,因为她第一次见着卡在陷阱里的活兔子,就算是兄长潇长庆也很难捉到一只。
潇晓晓用的是专业绳索打结手法,那日上山见那绕树的藤条,灵机一动,扒下藤条的皮,剥去外层,留下里最韧的部分,细细的几股搓的粗粗的,埋在那枯叶下面亦或者灌木丛之间,兔子一跳过去半截身子套住,这是舅舅教她的。
再没点吃食,潇晓晓觉得自己快便秘,那粗糠让她几日没拉出来。
拾了柴火,用镰刀割完草,潇晓晓直接用那镰刀剥皮,开肠破肚。。
就着周围的柴,家里带的火,在山坡上一堆小火生起来,兔肉穿在木棒,烤的吱吱作响。
“虎皮卖钱。。。?!”
一听这两个字,潇晓一连连摆头。
“不可能,就是豺狼猎豹也是难对付的,就是潇大叔他们几个人收拾一支也难,豺狼还报仇的,半夜带一群狼崽子过来咬鸡吃孩子”
“老虎多凶猛,潇大叔说一张口能吃掉几个人,去年,强叔他们大儿去岳丈家,就经过坡上那一条小路,然后被老虎吃掉,这山上可不只一只老虎呢。。”
“靠我们怎么能打老虎。。”
“我仔细想过了,如果要还王家的五两银,这是最快捷最能获取暴利的办法。。”
一张虎皮至少上百两。
潇晓一唇张了又合,她只觉得潇晓晓在痴人说梦,这莫不是傻了吧。
实则,现在的潇晓晓跟之前的有点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就这几日内悄悄转变的,潇正才跟柴桂兰瞧不出,潇晓一从小跟潇晓晓一张床上睡,是能感受出来的
虽然长姐救她出火坑的心诚实,然则不要痴人说梦也不要白白牺牲自己性命,打虎就凭她们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