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琅带兵去攻打安州,和李骥一起。
李骥是初次上战场,兴奋的心情可想而知,攻打安州和打西蛮不一样,因为西蛮都是外族,对那些老百姓也用不上多么的客气,可是安州还是自家的老百姓,总得注意一些。
所以到了安州只是围城,并没有立刻攻打。
安州的袁霸天听说西宁侯的儿子带兵来了,觉得这小子不自量力,要来打他,也是该西宁侯王震辰来,而不是这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子。
所以最开始让他手底下的将领去打王琅,但是却无疑都战败而归,袁霸天这才知道,西宁侯的这个儿子不容小窥。
让袁霸天比较郁闷的是,这西宁府的兵,竟然还拿着朝廷的旨意,要来打自己。
去他娘的!谁不知道谁啊,要是这王震辰真的是一心为朝廷,他敢不姓袁!谁心里没有个小九九?他袁霸天好歹是正大光明的,说反就反了。不像一些人,伪君子!
“二表哥,这样一直僵持着,也耗不起。要不让我带弟兄们摸进去,捣了那袁霸天的老巢,看他还嚣张不嚣张。”李骥对王琅说道。
“表弟先不要急,暂且忍耐几天。”
袁霸天自从派了人过来打他们,没有打赢之后,就一直龟缩着,王琅就围而不攻。
等王琅这边接到李舜华的消息后,他也没有告诉李骥,关于被朝廷让他娶公主的事儿。
自己这个表弟的性子,他也知道,更何况是这样强制性的送人来的。他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当妻子。
好在后面舜华处理的都很妥当,现如今朝廷也不敢再送公主过来,王琅这才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而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李煦之除服的时候,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已经过了。虽然远在西宁,虽然那薛氏只是李煦之的继母,但是到了除服这一天,王氏也请了和尚道士做了水陆道场。
除了服就不用在穿戴上有所忌讳了。应酬也不会避讳谁。
而二房和三房的消息,也从京城那边打听了,目前他们还在老家,果然厉王那边没有管二房和三房。也没有拿二房和三房来要挟他们。
只不过,二房的李莹的婚事也该操办起来了。王氏给李莹准备了添妆,让人给二房那边送了过去。
因为出了安西公主的事儿,王氏对二儿子李骥的婚事也不像以前那样,放羊不管了。
以前是因为要守孝,很多宴席都不能去,现如今呢,已经除了孝,王氏决定一定要给儿子找个好的媳妇,免得又被人这样逼迫。
虽然最后那公主没有嫁进来,可是说不定以后又有什么事儿呢。
唉,她这三个儿女的婚事,都被人盯过,所以定亲的年龄早的太早,晚的太晚。不过就目前而言,其中的两个的婚事都很不错,就剩下一个二儿子,也差点被人算计了。
为了避免二儿子被算计,她不打算再顺从二儿子的意思,再等几年的。
只是没有想到,安州那边却传出了李骥受伤的消息。
王氏心急的去找丈夫李煦之,一会儿李舜华也听到消息,跟着过来。
李煦之看着这母女二人,怕他们担心,忙说道:“骥儿受了点小伤,琅哥儿已经派人把他送回来了,你们别担心。”
王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骥儿怎么会受伤?”
当然,打仗是会受伤的,但是王氏知道自家的侄儿,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受伤的。
李煦之听妻子问道这个,就有些忍不住火气,道:“自高自大,以为学了点什么,就无所不能,还想学别人搞偷袭,被对方给发现了,差点连人都没有回来,也幸好是琅哥儿发现不对劲,带人去接应了,不然岂止是受伤.”
王氏见丈夫火气特别大,也不好说什么。李舜华劝道:“二哥是第一次上战场,想着能帮着二表哥,心是好的,爹就别生气了,我相信二哥得了这次教训,以后肯定会谨慎的。”
王氏听了也忙说道:“是啊,他以后肯定会长教训的,等他回来了,我说他!”
李煦之叹道:“但愿这样吧。”吃一堑长一堑,希望骥儿能够成熟一些。
这个事儿,也没有多宣扬,等李骥回来后,才发现是他的左胳膊受伤了。
原来当时他趁着晚上准备去偷袭,结果被那安州的人发现了,两方人马进行了厮杀。李骥为了救其中的一个士兵,直接用胳膊给他挡刀,这胳膊就被砍伤了。好在没有砍断,但是也不能在安州呆着了,王琅就派人把他给送了回来。
这件事对李骥的打击挺大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好歹也是有点儿本事的,可是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打击,他的智谋,在别人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然二表哥没有对外说自己是私自行动的,可是李骥知道啊,他就是自己私自行动,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那袁霸天对他们更防备了,这都是他的错!
所以李骥回来后,一直精神不佳,哪怕是自己的妹妹过来安慰自己,也没有振作起来。
李舜华和自家爹说了哥哥的情况,李煦之恼火的说道:“谁都不要劝他,让他自己想明白,如果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以后也只好在父兄的羽翼下过一辈子了。”
李煦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胆大妄为还不算什么,儿子这样自作聪明,还差点坏了军机,要不是王琅早就有安排,这耽误的不知道多少事儿。
从爹这边没有说通,李舜华去找了大哥,李骐说道:“我去说说他。这小子,不像话。”
其实有时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反而更有用,就像李骐和李骥兄弟,就是这样,哪怕李舜华再安慰,可是说不到自己二哥的心坎上,李骐过去,直接把李骥给骂了一顿,说:“不就是一次失败,算得了什么?我第一次上战场,吓得都差点吐了,你没有吧。你以为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就没有失败过?那只是别人那样说的,先犯错,总比以后犯错要好!你看看你,哪里还像是我二弟?就这么一点子事儿,就弄得全家都替你操心,你能耐了啊!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你看看,战场上,多少都没有了一个完整的身体的?你好歹还是全须全尾的。不过是一次失败,就一蹶不振,你这样,还是我的弟弟吗?”
“大哥,我,”
“我什么我,你就是欠骂,好好的给你骂一顿,你就不这样了?难道你还想着,别人都看不起你,觉得你无用?可是我告诉你,能在那种危急的关头,还顾着兄弟们,这样的人就是好样的!
咱们的军队是这些士兵组成的,你心里有他们,他们也从心里敬服你!别怕丢人,谁没有丢人过?好好的养伤,以后还有你立功的机会。”
被大哥这么一骂,李骥心里舒服多了。
然后李骐又告诉了他,在他去安州打仗的时候,家里人是如何为他操心的。
“就因为你的事儿,咱们小妹花了多少工夫?不然你现在就等着娶公主吧。”
还有这个事儿?李骥是第一次听说,他更是惭愧了,自己这点子事儿算什么?还跟个女的一样悲春伤秋的,“大哥,我错了!我一定好好的养伤,绝对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连妹妹都能这么的为自己奔波忙碌,他还难受个什么劲儿?
而因为李骥在紧急关头,能够给士兵们挡刀子,这件事儿,在这些士兵们的心目中起了很大的涟漪,总之,以后李骥去办什么事儿的时候,大家都踊跃的跟着他去,一点儿都不含糊,所以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一件事儿并不是全坏了。
只要你不自暴自弃,反而从中反省,那么等待你的一定是美好的前程。
可能有人会说,这士兵的命哪里抵得上将领的命?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士兵,哪里有什么将领?
爱民如子,也不是说着玩的。
对于自己的婚事,李骥也对王氏表示,让王氏自己和爹决定,他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爹娘难道就不能给自己找个合自己心意的?爹娘那么了解自己,难道会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和自己合适?
以前的自己,是太不懂事了,弄得大家都为他操心。
王氏这段时间,都是在看别人家的姑娘,就为着给自己的二儿子找个可心的姑娘,许多人家闻风而动。
因为这李家的门风好,王氏也从来不给自己的儿子送通房和小妾,家里面没有那么多的龌蹉事儿,谁要是给她当儿媳妇,那就是享福了。
看王氏的大儿媳妇,从嫁过去,都已经脸色红润了不少,而且和自己的婆婆关系多好啊。
再有就是这李家的小姑子,也不是那种刁蛮的,反而很好相处,以后嫁过来了,不会因为姑嫂关系而犯愁。
于是,王氏的人选很多,这人多起来,挑起来也觉得这个也不错,那个也还行。不过王氏要找个年龄相当的,最好是能嫁过来,所以年纪小的姑娘,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钱夫人本来还想把自己的女儿钱盈盈给说过来,可是自己的女儿年纪是有些小,要等成亲,还得好几年呢,只能遗憾的错过了。
而王茹的母亲,却天天到他们这里报道,话里话外,就说她家王茹是如何的好。
但是王氏却说王茹的年纪太小了,她需要的是这一年两年都能成亲的,而不是还要等上几年的。
王茹的母亲没有办法,回去后,就有些无精打采的。
王茹的爹问情况怎么样,王茹的母亲直摇头,说是自家姑娘年纪太小了,不合适。
“那就找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啊,咱们这边,不是还有我哥哥的女儿吗?”王茹的爹立刻说道。
“我呸!什么哥哥!你哥哥姓王吗?”王茹的母亲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就一肚子的火。本来这王茹的爹只有他一个,来到这西宁打拼,和西宁侯那边又连了宗,好歹也是前途一片光明,可是谁知道几年前,竟然来了一家子,直接找上门来,说是自己丈夫的哥哥,把王茹的母亲给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王茹的爹一直在欺骗自己。可是谁知道,事情竟然是这样的,这个什么哥哥,是王茹爹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也就是说,王茹爹的娘是改嫁到王家的,以前的夫家那边,还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王茹爹的哥哥。
死乞白赖的到他们家里来,她看在自己丈夫的面子上,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到底不姓王,人家西宁侯可不会把他当一回事儿。
没有想到,这家子人真的是脸皮厚,还想打人家李家的主意,也不看看这家子是什么出身。
就是他们家王茹,想要嫁过去,都很困难,她打的是亲情牌,这都被拒绝了,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亲戚,还想嫁给人家西宁侯的外甥?
王茹爹说道:“我那侄女儿长得好看着,你也知道。”
“好看能顶个屁用?人家想要找好看的姑娘,哪里找不到,窑子里还多的是漂亮的姑娘呢,还不用养一辈子!”王茹的母亲说道。
“你不可理喻!”王茹爹说道。
怎么能拿窑子的姑娘和自己的侄女儿比较呢?
“哼,我不可理喻,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去说去,看人家要不要你侄女儿!”王茹的母亲说道。
这男人,自己的闺女的事儿不关心,反而是关心一个侄女儿,真是太过分了。
王茹爹说不过去,只能躲开,可是他那个好哥哥却找到了他,跟王茹爹说道:“好兄弟,你跟弟媳妇说了没有?咱们家的姑娘能不能嫁过去?”
人家都说李家好,还是侯府,自己的女儿要是能嫁进去,那以后自己这个当丈人的,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王茹爹说道:“不成,毕竟不姓王!”
“好兄弟,你难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我那女儿不是你的亲女儿吗?怎么就不姓王了?”
王茹爹赶忙把自己的大哥给拖到了屋子里,他说道:“你真不怕别人知道了!我要是不好,你们能有什么好?”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我那闺女不就是你的女儿吗?你忘了,当年你回去,和我喝酒喝醉了,你跟你嫂子就睡到了一起,你倒是走了,你嫂子就怀上了,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所以才把孩子养下来了,想着不管是谁的孩子,不都是我的血亲吗?这么些年,我一直养活着她,难道现在她要找婆家了,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给她找个好人家吗?你难道也要让别人瞧不起你的闺女?”
没错,王茹爹之所以能这么心甘情愿的养活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还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又不是老好人,自己家不顾,就顾着别人家,是因为他有把柄在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手里呢。
“好了,别说了,我再想想办法吧。”王茹爹更郁闷了。
没有看到自己那个哥哥得意的笑脸。
王茹爹的哥哥得意洋洋的回来了,他婆娘忙把门一关,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出马,还有没有办不到的事儿?放心,我那好兄弟肯定能办成的,要是办不成,我就把事情说出去!”
他婆娘担心的问道:“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谁会发现,他自己都认为是,别人还怎么说?”
没错,这两口子的女儿,实际上并不是王茹爹的女儿,当初王茹爹回老家,弄得很是富贵,王茹爹的哥哥生怕自己的弟弟以后不提携自己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损招,把自己的弟弟给灌醉了,然后让自己的老婆躺在他身边,最后当成是捉奸,那时候,他就假装原谅了自己的弟弟,并且不计前嫌。
等这个弟弟回去后,再去信告诉他,他嫂子怀孕了,而且刚好是那一晚上的事儿,从那一晚上后,他都没有碰过自己的婆娘。
好嘛,等生了孩子后,这个当哥哥的表示,把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亲闺女,绝对不会给他惹麻烦的,这样一过就是十几年,等孩子长大了,两个人带着一家子过来投奔当弟弟的,当弟弟的怎么会不同意?
更何况,还有‘亲闺女’被人家养着呢。
谁知道隔墙有耳,这一家子来这边过日子,身边伺候的,可都是王茹的母亲安排的人,谁是当家主母,他们心里很清楚,就有人听了这两口子的墙角,觉得很是震惊,直接把这事儿告诉了王茹的娘。
王茹的娘听了,差点吐血,被这两口子的无耻跟气的,更是恨自己的丈夫不争气,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就被人蒙蔽了!
她这次不把人赶出去,她就不叫个人了!
敢行骗到他们头上去,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过,这事儿,她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她女儿是个经不住事儿的,到时候闹起来很不好看。
好啊,你不是想嫁到李家去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哼,要是惹恼了李家,我就不信你能有好下场。
所以,这段时间,王茹的娘又带了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过来,直觉的,李舜华不喜欢这个姑娘,眼睛不老实,到处乱瞟。李舜华对丫鬟吩咐道:“好好看着那姑娘,别让她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儿来!”
王茹的娘看把那姑娘带下去了,就直接给王氏跪下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王氏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要是跪着,那么我可是要走了!”
王氏可不兴这一套,谁要是下跪,就能把自己跪的心软了,她还什么事儿也不干了的。
就有王氏身边的哦丫鬟把王茹的娘给强行的拉了起来,王茹的娘本来有些做戏的成分,可是这样一来,也收起了那种心,反而真的向王氏来求助了。
事实上,她当时知道了事情,虽然也气愤,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揭穿他们的阴谋,进而把人给赶走,还不用和自己的丈夫离了心。
这王氏是西宁侯的妹子,也是长安侯夫人,在这西宁府是说一不二,如果能说动她帮着自己,那么自己就一定能把事情给办成了。
而且,还能拉进关系呢,既然自己的女儿不能嫁进来,那么就该用别的方法来增进关系。
等王氏听了王茹的娘说的话后,真是有些目瞪口呆,这些人家的家里,竟然也如此之乱吗?
一个谎言,十几年都没有戳穿?
王茹的娘说道:“他们还想把那姑娘嫁到您家里来,我生怕他们又弄什么幺蛾子,不跟您说,我怕防不胜防。”
把事情和王氏牵扯了,也是说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了。不过王氏却冷冷的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让我帮忙,就别牵三扯四的,这样很不好。我自己的儿子想要娶什么样的姑娘,我还做得了主的,哪怕她耍阴谋诡计,我也让她进不了门,还不被别人知道。”
实力悬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姑娘,她想通过爬床,或者是生米煮成熟饭,就以为能得偿所愿?那可真是笑话,整死一个人,王氏根本不用动手,随随便便就能办到。
王氏有时候看到那些以怀孕为要挟,想要进门的姑娘,都觉得好笑的慌。
一个女子,诊出有身孕,起码得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什么事儿不能干?偏偏等到她诊出有了身孕了,甩不掉了?
既然她先不仁,那么别怪别人不义,要是自己的儿子不小心被算计了,当时就一碗绝子汤灌下去,让她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还能等有了身孕做要挟?简直是笑话!
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不是一个时辰半个时辰。那些真的有了身孕不得已纳进来的,除非是真心想要姑娘进来的,不然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尤其是这种自己爬床的,本身的行为就让人厌恶,不想着赶紧把事情给处理干净了,还留着这么大的尾巴,简直是开玩笑。
“是,姐姐您说的是,”王茹的娘想通了,她不能耍这些小聪明,不然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反而真心的求助与王氏,“我不想我好好的家,被这么恶心的一家子给破坏了,姐姐是我们的亲人,我想求着姐姐帮帮我这个忙。”
这句话倒是真诚不少,王氏的神色好看多了。她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滴血验亲好了!”不是说是他亲闺女吗,那就验一验,这样大家都心里踏实。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