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云伸手制止甲十八的动作,端详对面姿容上佳的丽人,对付这种厉害的妖女,棘手的很,不能冲动,意念忽动,嘴唇上翘轻言道:“这位女道友,且问你一句,你心中有妖魔吗?”
冒冒失失,好似一句轻薄话语,与那些个浪荡子弟有何不同?
此言问出,卫愁卿站立不动,笑容遁去,心头无愤怒,可惜身不由己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先痴,再迷,后疑,脑袋些许抬不住,萌蠢的往侧垂去。
姜北云也不打机锋,走了几步,负手笑道:“你心中无妖,无魔,不在乎众生命,缘何香味如此浓烈呢?套用俗语,道友你着相了,执着于外相,完完全全偏离了本质,你心头有恐惧,所以你要世人皆恐惧,我不恐妖,亦不惧魔,唯独害怕你这种走入歧途之人,你再猜猜为何?”
卫愁卿俏脸微霜,感觉遭到了调戏,却又生不出火气,更休要说杀意,嘴角却撇出一抹孤冷的弧度,娇柔道:“不想猜,猜的愁卿头痛,要么道友你发发善心,替愁卿讲解一二。”
姜北云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点头道:“还别说,我良心还真不错,干脆这样吧,贫道粗言一句,咱们斗上一招如何?”
卫愁双眸汪出两泓泪光,羞答答的应诺道:“这个法子好,能文且武,不光能聊上一二,今日更能见证阁下的道法,哎呀,愁卿待会都舍不得下狠手了。”
无视她的羞赧样,姜北云顿顿心,微笑道:“常言说得好,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单单从这上面去分析,你觉得到了哪个阶段?依贫道的判断,你已经跳出了此框架,称其为,看山是把刀,看水是把剑,看山又看水,刀剑断山水。”
话音刚落,二人衣袖挥动顿时出手,毫无征兆,应了这句话,嗡,锵,两把利刃来的太快,声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姜北云法决掐动,骈手一指再一催,景震剑咻的急插而去,毫无花哨,正对青锋剑尖,务必一击摧毁对方的锐气。
卫愁卿双眸微眯,一抹寒芒露出,尽管很淡,却能切人肌理破心府,手中法剑与眼神相仿,狠辣阴毒,银光在衣袂飘飘中,几个加速直接对撞,寒芒吞吐间,铛,铛,出手招招致命,铛,铛……无论哪种刁钻的角度,对方能游刃有余地一一化解掉,争斗不下百余剑,斗的就是彼此实力,比的就是真气浑厚度,拼的就是法剑优良程度,雷击木其上附着的雷电,持续不断消磨对方法器的灵光,焉有机会不毁?咔嚓,极其细微声响发出,姜北云大喜,法决连点,景震剑绕了一圈,猛然间往上激射,变换招式,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虽然剑身如故,依旧毫无花哨显得朴素,却生出奇妙神韵,恰好姜北云能完全把握住,顿时给人龙翔象袭的威严霸道,让人无法与之匹敌的错觉,
卫愁卿脸色微变,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怒,一霎后,立刻做出反应,定住身形,法决变化,法剑往下迅速急绕,手指连弹几下,闪电般的光芒从天穹划过,三枚半轮月牙立即救援,不可任何机会,砰,景震剑对准往上主动磕来的气芒,直接斩下,毫无收手之意,半轮月牙只消得半息不到,勉强阻上一阻,其中一枚直接爆掉,被碾的粉碎,势头不减再度往下,砰,砰,救援全无,很可惜,那把青锋悄然遁回,抓它不住。
景震剑归鞘,姜北云揉动双手,轻笑道:“好本事,道友果然有两把刷子,若不是今日占了材质的便宜,恐怕这第一局,难以胜过道友丁点。”
卫愁卿愀然作色,有结冰冻人的前兆,右眼睑不自然跳动几下,出人意料,旋即展颜,百花盛开般,仿佛刚才的失利与她无关,另有其人,也不回答,俏生生的望着,所指不言而喻。
姜北云耸耸肩,吃亏的又不是他,管那么多作甚,笑呵呵道:“就是因为你看山水都是刀剑,内心发虚,至于为何发虚,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个答案,所以你学会了伪装,让自己看起来恶毒些,然则,又舍不得弄些奇艳怪装,毁了这大好容颜,俗不可耐居然想到弄浓重香味,算做名片,想让别人知晓你来了,赶紧跑,猫戏老鼠的把戏,说实话,真没必要弄得这么不伦不类,心虚如何,心虚又不是靠掩盖就能填补,白衫当配兰花,丑女才要抹浓香。”
还是同样的动作,姜北云直接一口浊风喷出,卫愁卿祭出法器,抛出铜镜,滴溜溜的旋转,衣袂鼓荡,法决一掐,嘴里默念口诀,幸好不长,不然活生生被对方先手,又要落入下风。
镜面爆发出金桐色光芒,被法决击锤,猛然间大作,黑风迎上金罩子,一个重压,一个驱散,特性虽不相干,能量化却没错,二者仿佛苍穹天河水倾泻而下,落入喷发出的地肺火中,水火不容,彼此相互焦灼抵消,姜北云眉头挑了挑,最烦就是这种持续性的攻势,对于寸飙这种阶段来说,喷吐的风力有限,简直太吃亏,盏茶时间,余势耗尽,无奈中顿该成清风,继续喷出,彼此俱是大范围攻势,无法做到立马破解,哪怕占据优势,依旧无用,只要等储存的风能告罄,结局立换,又不好施展别的手段,自己发出的话,含着泪也要咽下。
瞧对方连续风力几个改变,卫愁卿的脸色越发娇艳,爽得不行,这铜镜今日给足了面子,看来只有‘废人’,没有废物,指不定某种关键场合就能派上用场,比如此时,此刻。
被对方笑意盈盈地模样激怒,姜北云眼珠子冒火,心头实在不忿,想到什么,眼斜视用余光示意甲十八,瞧他无聊的踢踏青草地,打死也不抬头观望,暗骂道:“妈拉个巴子,能不能有些眼力劲,这会儿你上前偷袭哇,傻愣愣站着不动,若被这妖女扳回一城,丢人不丢人。”
心中念念叨叨谩骂依旧没能起作用,凡事不可把底线暴露,姜北云谙熟其道,一个后空翻跳开战场,不再给风力做后盾,几个回合,金桐光芒乘胜追击,赢下这一局。
姜北云深吸一口气,扛住,忍住,憋住不换气,盏茶时间才重重吐出,音如雷,吹破魂,打着旋儿成把刀儿,刺得空气扑呲响,反身瞪了一眼甲十八的胸腹,恨不得戳几个洞。
甲十八顿时感到一股阴冷气息临身,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来回扫视,挠挠头轻语嘀咕中,并未注意姜北云犀利的眼神,与其说是老天造就了如此,还不如说是他后天有些神经大条,反正姜北云被他弄的泄了气,这话骂不出口,焉知何错耶?对方无法做到心领神会,只能憋住内伤,苦自己受之。
卫愁卿此刻称其为,沐世间烟火,享四季风尘,冬暖夏凉舒服的很,当初那股人谓我孤冷,吾以为人不孤冷到极度,不堪与世谐和的文豪状态,顿消,而且心里头鬼使神差冒出一句:“好生有趣,我且诱惑诱惑他。”轻抛一缕香波,媚笑摇曳相随。
姜北云猛然被这电眼惊醒,轻言道:“无量天尊滴个乖乖,这女人荒山野外随意看对眼,不是有鬼,就是心中有鬼。”嗯哼一嗓子,敷衍道:“刚才道友险胜半筹,不要得意,那么我接着说,道友且收心神听好了。”
“小郎君慢慢说,时间早的很,不急,不急,愁卿耳朵在这里,听着呢。”卫愁卿衣摆挥动,惟恐不会扎到旁人似的,护体真气如同细针,四散而出,草皮翻飞树木开裂,遭无妄之灾。
他们说,这么做能防盗版,所以这几张均没有写完,也没有润笔,且等明日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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