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辛不理解，“那刚才…”
季晴也皱起了眉头，“等都到了山顶再问吧，刚开始爬就掉下去…”念辛看着季晴似乎对这个情况很是不满意，也不知道是在抱怨自己还是在抱怨那个掉下去的人。
“门主，为什么这山壁之上会有洞穴啊？”趁着空下来，念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地不停地提问，她见过不少厉害的人，每一个她都想把人家脑壳撬开来看看。
“不知道。”让人很意外的是季晴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不近人情，她会回答你每一个问题，虽然简单，但是都是实话。
念辛发现自己无法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只好作罢，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围着火，夜深之时，季晴让小姑娘先睡下。
而薛琳那里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薛姐姐，不行了，这风还有雪也下大了，我们…我们会不会冻死在山上。”
“别说话了，保存点力气。”
薛琳将佩剑往雪地里一插，人一下往下倾了下去，“空的。”
天亮之时，季晴在临到山顶的时候就见到了薛琳，人数还不少，将近二十个。
“其他人呢？”她随意估了个数，看到薛琳也已经疲惫不堪，反观自己，倒是轻松的样子，像是来山顶旅游的。
“回门主，走散了。”
季晴微微垂眼，“昨日那掉落下去的是何人？”
“一位外门的师妹。”
季晴侧目看了眼薛琳，又看了看剩下的人，“下山吧。”
只剩了二十多人啊，能够感觉到季晴略微的失望，有人神色莫名，也有人在唏嘘。
“有些人可能早就下山了，门主莫要太过于自责。”
季晴扭头盯着薛琳说道：“我没有自责，都还有力气就下山吧，尽早回去客栈。”
众人凌乱，不是自责，那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感觉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啊。一行人又稀稀拉拉地开始往山下赶，不敢用轻功往下，只能摸索着慢慢移动，到了客栈的时候，天已经摸黑，好在，今夜竟然无风雪。
回来的人惊奇的发现已经有几个姑娘在了，季晴稍微核对了一下人数，少了两个。这个结果…还算是在接受范围之内，“既然自己放弃了，早些离开吧。”季晴只是淡淡地开口，也没有苛责，也没有教育，就好像出发前她说的那些话都说放屁。
惊异之余，众人似乎微微有点摸到季晴的脾气了。
她说的那就去照做，讲大道理她不会讲太多，但是会告诉你理由，听与不听全看你自己。
“都洗洗睡吧。”
第二日，在旱北的训练才真正的开始，在大雪天被季晴训练地汗流浃背这件事在一开始也许是很让人震惊的事情，但是之后也就习惯了，唯一让人不习惯的是，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下，进步最快的是她自己。到底是来训练别人还是特地跑来这个地方然他们陪练的。所有姑娘在商榷之后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带走了杀门之后的断草没有像季晴所想的那样会有一次大的换血变革，肖扬将初级算法做了推广，并且将功劳归于了自己。这也是万重的意思，初级算法的作用很大，但是不能让季晴锋芒太盛，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季晴的一举一动，哪怕去了旱北，仍旧有不少人想盯着季晴，可是，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旱北关盯人。
“狡猾的丫头啊。”去旱北关明显不是临时起意的，万重都不得不佩服季晴的思路。“你师妹应该快要带着杀门的人回来了，关外的气候都已经回暖，用不了多久旱北关的雪就没有那么盛了，应该达不到她想要的训练效果了”
肖扬一边整理着以前的账目，一边说道：“师父，真的要让师妹设立一个杀手门么？徒儿怕到时候武林中人会颇有微词，毕竟当初设立儒门的时候，就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如今再设立杀门，会不会惹了众怒？”
万重来到肖扬身边，随手翻了翻几页账目，“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谨慎，况且儒门的门主，实力摆在那里，这个世界还是靠实力说话啊，不然你师父身上背着的悬赏早就被人拿走了。”
“可是师父啊，师妹算起来，才十五岁。”肖扬真正担心的，还是季晴的性格上的一些缺陷。
万重拍了拍肖扬的肩膀，示意他安心，随后离开了这个全是账本的房间。
“哎，师父…你就是来喝杯茶的么？不！不跟我商量一下怎么分配这些空缺的位子么？”
万重背对着肖扬摆了摆手，“你看着办！”
肖扬握着红色批字毛笔的手不住抖动，抖了抖又稳下来，“没事冷静，冷静没事。”
万重回到谷心的时候，有个人正在等他，如果季晴在，肯定会小小地吃惊。
“你这次回来不单单只是来处理一下儒门人员那么简单吧。”
男子转过来，脸上带着嘻嘻哈哈地笑容，“师父，就当我是回来看看您老人家了呗。”
万重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臭小子，你还记得自己是儒门的门主！”
男子挠挠头，“不过这次回来我倒听闻了不少的新消息啊，断草的第五叶出现了？还设立了新的门派？”
万重低低咳嗽一声，“你这都打听到了还问我干嘛？”
“我就是好奇是谁抢了我的五叶位置，还有，老头，你居然肯为她设立一个杀门。”男子的目光里透露着微微地警戒还有不满，杀门的设立是为了什么，他仔细考究过，思索无果。就目前的断草来说，设立一个杀门完全是多余的行为。
“我跟你说我只是为了讨我的小小徒儿开心，你信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我信…”为什么不信，“你都因为要警告锦国的那只老狐狸设立了天下儒门，设立个杀门为了讨你的小徒弟开心，我真的信。”信归信，疑惑却也存在。
“说吧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来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真的收了第五个徒弟？”
男子面色微微凝重，“老头，你不是不知道大乘和锦国的战事吧，我想让断草不插手这场战事。”
万重笑道：“我什么时候让断草插手过战事，这天下分分合合的。”
“那就让大师兄从战场上回来。”
“嘿嘿，你们大师兄好歹也是一个将军，锦国的骁勇大将，总不能窝在小小的断草谷度日吧。”
“哼。”男子很是不满地出声，“我这次来，其实是想断草出手，让大乘战败。”
万重听到，挑了挑眉毛，“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来锦国陪你啊。”说着又用肩膀推搡了一下万重，老爷子一个趔趄，气的胡子飞起。
“哪次你回来寻我是有好事？”
“这次准是好事，你看百姓免于战火之苦，断草也得了个护国的美名，再加上等我来了之后，你又会多一个得力助手，多好的买卖。”
万重微眯起眼睛，盯了他一会，“助手，你先去把你落在肖扬那里的儒门事宜去领回来处理完，才真的算是帮我了吧。”
男子一听，咧开嘴，“老头，当初可是你自己说要把儒门借给那位小师弟，说是为了让他练手的，怎么利用完了就扔回来了。”
“怎的，你还想把儒门扔给肖扬不成？”万重在男子的脑袋上毫不留情地来了一掌，“我真的是造孽啊，收的徒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男子给万重捏捏肩膀道：“肖扬小师弟不是很好么？”
入夜之时，几个在暗中保护男子的人都纷纷跳出来问要不要他们去将肖扬手上的资料拿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被重重地惩罚了。
“去查查断草第五叶是何许人。”
不是好奇，只是能够被万重看上的人，必定有吸引人的地方。
另一边的季晴可不知道自己平白无故地又被一伙人给盯上了，而且还是断草自己人。
“锦国太子。”
“主子，这个太子是锦国皇帝一手培养的，只是如今似乎跟锦国皇帝并不是特别的齐心。”
听到自己下属的话，男子微微笑，“若是齐心，怎么会给我出这么个主意。”
“就怕是，请君入瓮了。”
男子勾了勾嘴角，“呵呵。”
比起锦国太子，这个所谓的杀门门主的的确确更吸引他的注意。
“大乘和锦国如今两边战事吃紧，皇上暂时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殿下身上。只是属下仍旧担心，这个计划…对于殿下自身，是极为危险的。”
“怎么，你们都是我身边的摆设？”
“属下定全力保证殿下安全。”几个黑衣人听到男子这么说连连跪下，实在是怕惹怒了这位佛爷。
男子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断草的日程，多多少少是有些改变的，晨时的训练仍旧是在大广场上，或者去跳山梯，而之后便是分门别类地去各位专项门主那里受训。如此规划之后，倒是节省了不少的人力，这人力一空出来就等于白费了，万重琢磨着给季晴这个门主弄个屋子，遭到了绝炼的极力反对，说小师妹住在他旁边挺好的，自己还可以照顾。
与此同时，北边这里的消息，已经通往了南方。
杀门的成立没有对断草人有所隐瞒，因此，季晴成为杀门门主这件事，京都那里很快就有了确切的消息，此件事爆发开后，不但是金李两家愁容满布，就连皇帝和季家也都布上了一层氤氲。
“立刻让都郡王修书给断草谷主万重，让郡君即刻赶回京都。”
闫思宗先是“唉”了一声，之后又跑回来觉得事情不对，多了句嘴，“那，理由写什么？”
“没有理由，赶紧让人给朕回宫。”
这般发展下去，这个皇帝还真是不用当了。
明目张胆地立了个杀手组织，皇帝对万重是真的咬牙切齿。
“晴儿怎的如此大胆，她身上有奉位，却又立了江湖身份，这不尴不尬的又要引来不少非议。”季老夫人从自己丈夫那里得知这件事后，也是恨不得季晴赶紧回来，女儿家家的学什么武，季木峰虽然不太同意自己老伴的话，但是设立杀手组织，还是明着设立的，这种胆子也就万重可以给她了。
“晴儿有她师父护着，出不了事情。”季木峰想解释，可是解释不通。
季晴似乎是知道自己能够训练这些女孩子包括自己的时间不多，基本将所有的时间都挤出来来训练。
体力，耐力，敏锐度，平衡性，还有一些刺杀的特殊技巧。
这期间又进入了一次雪山，等到皇上的心传到断草谷交到万重手上的时候，季晴手底下的女孩子们，已经有了初步杀手的样子。至少她当初在裁缝店的那招挫骨是可以使用出来了。
万重明着是答应了皇帝，尽快让季晴回京都，可其实呢，他自己也知道，等她从旱北回来，差不多就是要从断草出发回去了。
一共也就半年，她轻功还不怎么熟练，不知道回来以后会不会好一点，她身上还有从高处摔下来之时受的一些内伤没有治好，若是回京都，会不会有绝炼这么好的医师给她看了，当初自己估算的时间怎么也有个三年四年的，怎么这小姑娘能够学的这么快呢。
另一边，那位刚回谷的儒门门主也收到了关于季晴的一些消息，大部分虽然在百姓严重算得上传奇的经历，在他眼里倒是极为平淡，唯独一点让他好奇，这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要怎么将自己的杀门给壮大。
这个疑问所有人都有，只是人家不会这么认真地去思考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问题，而就在断草众弟子猜测这个杀门不过就是断草的另一个执法堂的时候，江湖上突发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一个小门派，一夜间，所有的主事都被处理掉了。
“鹤绝这个门派，主修什么？”万重得到消息便把绝炼和肖扬都拉了过来讨论。无论是不是，他第一个反应就觉得这件事，是季晴干的。
“不会吧，小师妹才带人出去训练不到一个月吧，就凭那几个小姑娘，把人家一个门派的长老都给杀了？”肖扬的内心狠狠地震荡了一番。
“小师妹很厉害，但是女儿家杀人不好，师父还是撤回杀门吧。”
万重摇头道：“那是拴住你师妹唯一的办法。”
肖扬听了摇头道，“可惜，人家不但没拴住，还去了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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