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番,根据木材的价格,最终李愔还是决定选用松木。
松木有天然纹理和天然清香,做出的家具经久耐用。
最重要的是,价格实惠。
决定完之后,李愔不由对掌柜说道:“我们的用量比较大,等生意开张之后,每月用量大概在一百车左右,或许还会更多,在价格上,还能再便宜多少?”
每月一百车的量?
一听这个,掌柜脸色立马振奋起来。
这是一趣÷阁大生意啊!
就在掌柜的刚要说话的时候,就见小伙计慌忙跑进来,附在掌柜的耳边说道:“掌柜的,东家带着小姐巡视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掌柜的不敢怠慢,向李愔告了个罪,匆忙起身向外走去。
不多时,掌柜的在前弯腰掀开门帘,将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女孩迎进屋中。
只见这中年人白面微须,方鼻阔口,端的是一表人才。
而他身边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可李愔一眼看去,竟然生起一种惊艳之感。
这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点漆般的眸子神采飞扬。
更难得的是,才八九岁的孩子,举手投足之间,竟然给李愔以妩媚的感觉。
这丫头还真是个妖孽啊,这么小就这么妖,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本来这个中年人只是微微扫视了一眼这边,并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在扫过一眼之后,这个中年人脸上微微变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然后若无其事地向掌柜的问道:“不知这几位是?”
掌柜的连忙回答道:“家主,这几位郎君,是来买木材的贵客。”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那好,既然是贵客,就由本家主亲自接待吧。”
嗯?
掌柜的有些诧异,今天家主这是怎么了?
平时,他可是根本就不插手他们这里的生意的啊?
难道是家主对自己不满意?
当然了,掌柜的也只是在心里无限狐疑而已,面上却是丝毫都不敢表露出来的。
很快,那个中年人就来到这边,含笑说道:“我姓武,字士彟,是武士木材铺的东家。几位郎君如果想购买木材的话,可以和我谈。”
武士彟?
听到这个名字,李愔不由大吃一惊,险些失态。
好在李愔及时按捺下内心的震惊,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武士彟在历史上或许并不出名,但是说起他的女儿武则天,那可是鼎鼎大名,家喻户晓。
中国古代第一任女皇,能不出名吗?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武士彟?
不过稍微回想一下武士彟的信息,李愔便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武士彟出身并州商人世家,年轻的时候还挑着担子卖过豆腐,后来以做木材生意发家。
后来武士彟和李渊搞上了关系,李渊起兵造反,武士彟在其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李唐成立之后,武士彟的官越做越大,贞观六年,也就是今年,被升为工部尚书。
而武家本来就是商业世家,生意越做越大。
这一次,武士彟被调到长安来了,估计是来巡查生意,恰好碰到了自己。
而李愔估计,武士彟也未必认识自己,但是说不定认出了身边的程处亮还是谁,估计是想交好这些武将。
不过这武士彟也是狡猾,假装没认出他们来,介绍自己的时候,也只说出自己的名字,并没有说出他的官职来。
想必武士彟以为,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有人认识他吧?
对于武士彟李愔倒不是怎么在意,李愔在意的是,跟随在武士彟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武则天?
无论如何,李愔都不会让武则天入宫,不会让历史重演,让武则天举起屠刀,大肆杀戮李氏子弟。
按时间来算的话,武则天现在只不过才九岁。
她要到武士彟死后,十四岁的时候才会入宫,还有五年的时间,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虽然脑海中闪现过这么多信息,但是只不过是转念一瞬间的事情。
李愔很快就回过神来,从容地对武士彟说道:“武家主,我们暂时主要是用松木,所需要的木材量,初期大概每月要一百车左右。到后期,说不定会更多,不知每车价格多少呢?”
武士彟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需要的量,的确不小,这样吧,我们武家可以给你们一个最低价,每车两贯钱。”
听到武士彟报出的价格,掌柜的还以为家主不了解行情,不由急了,连忙说道:“家主,这个价格万万使不得啊!这个价格,我们非但一文钱不赚,说不定还要往里面赔钱。”
武士彟一抬手说道:“赚不赚钱,都是小事,本家主最爱交结年轻俊杰,权当是交个朋友,就这么定了。”
掌柜的不由暗暗叫苦,这个价格,搞不好真的会赔钱的!
但是既然家主坚持,他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听到武士彟的价格,李愔不由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好,我就喜欢和痛快人打交道,武家主,爽快!武家主,我们会留下二十贯的定金,你们每日向这个地址送三车木材,不知武家主以为如何?”
武士彟微笑着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掌柜的,给几位郎君开个收据,寻人将木材送过去。几位郎君,相逢就是有缘,今日武某人做东,大家不醉不归,如何?”
李愔起身微笑着说道:“武家主,今天实在不方便,我们还有事在身,不如下次再叨扰吧!”
武士彟大笑道:“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李愔等人告辞而出。
武士彟一直带人送出门去,一直等李愔等人走远了,武士彟放才折回。
看到掌柜的站在旁边,苦着一张脸,欲言又止得样子,武士彟不由微微一笑。
然后向次女武珝问道:“珝儿,你认为父亲给出的价格合理不合理呢?”
听到父亲的询问,武珝不由若有所思地说道:“父亲,珝儿见这几位郎君身着丝绸,身上系着昂贵的和田玉,必定是富贵家的子弟。”
“但是他们却是以中间的小郎君为首,而珝儿发现,中年的小郎君身边跟着一个侍奉之人,似乎是个太监,那么小郎君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