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方明确即将接触之前,各战线的战况仍然持续进行,不绝不断。
或许有意、或许无意,忍者们似乎都感受到一股压抑。
即将发生的某个冲突,于是各战线也开始加快了节奏。
先前没有提到春野樱,因为她承担的职责就是将援军带往战场,四处各处。
此时的海岸战线,地怨虞炮台轰炸,隐蔽处的援军之一,铃仙和小樱。
「弓弩的狙击辅助准备就绪……铃仙师姊?」小樱望向了身旁的女子。
女子,名为铃仙,优昙华院,因幡。
浅紫长发,疯狂红眼的月兔妖怪,前职业为擅长使用各种兵器的月都防卫兵。
逃避月面战争,来到永远亭,如今,作为八意永琳的学徒。
因为如此。
对于小樱的询问。
铃仙没有将视线投过去、没有将声音听进去。
只是用着透过那红色的眼瞳,超越一般妖怪几倍疯狂的眼。
注视战场,细细品味。
战场传来的气味,战场传来的波长,战场传来的……却不是疯狂。
除却来自最强叛忍的敌方以外,铃仙感受到的是一种另类的坚定。
「……久违了,无所不在的战场。」
铃仙吸了口气,那是十分难闻的味道。
忍术造成的硝烟、肢体横飞的腥臭、甚至来自于人体内脏的各种酸苦味。
无论月都、无论地面。
战场,其实并没两样。
「不管是人类、妖怪的战争传来的波长……传来的意志、意念,人类跟妖怪其实都很接近,而且战场的气氛,我真的很难习惯。」
铃仙以跪姿蹲低,肘关节撑在膝盖上、膝盖撑在地面上,脚掌踏在地面上。
犹如一块稳固抓在地面的盘石。
「呼……」铃仙握起扳机,来自弓弩的弩托顶住肩窝。
红瞳,从瞄准镜中的准星瞄向目标。
弓弩,经由小樱的计算与校正,蓄势待发。
铃仙架设的,是贯穿性能卓越的弩箭。
「铃仙师姊。」
小樱也同一时间举起了弓弩。
同样的瞄准姿势,同样的弓弩,只是她架设的弩箭却是爆炸弩箭。
一触爆炸,一触即发的爆炸弩箭。
透过瞄准镜,找寻完全的出手时机。
目光,有如鹰隼抓住目标般的锐利。
如果说男人有他的浪漫,那么女人的浪漫也是男人无法理解的。
能够使用来自八意医娘的射击兵器进行狙杀,能以传承的技艺作为狙杀的过程,对小樱跟铃仙来讲,是专属于对师傅的尊敬,更是专属于自己的浪漫。
但在谈论浪漫之前。
小樱不得不自嘲了一下。
「讲到习惯,结果除了跟师傅学医以外的战场用技巧也学了不少,这大概就是忍者这个职业,长久以来所铭刻在骨子里、基因里的习惯……但是呢,铃仙师姊。」
小樱更想谈论的是战争带来的感想。
这时,人类的春野樱与妖怪的铃仙,优昙华院,因幡。
两女同为八意医娘的学徒,对于战争产生共同的共鸣。
小樱低声呢喃。
「真正的悲伤,不是战争迫使人去思考,而是以战争的逻辑去思考任何事物。」
语毕。
两女的瞳色,一翠绿一深红。
透过相同的瞄准镜,望向相同的目标。
──最强叛忍晓组织,代号北斗的角都。
四张假面,黑色血管触手化作的狰狞黑肉恶怪伫立在角都的背后身后。
那是,经由白绝的增幅,角都秘术,假面地怨虞,含本体的五重遁杀。
五重遁杀,水遁、风遁、火遁、雷遁、土遁,轮番轮流进行轰炸之际。
经过猪鹿蝶三人组,还有云隐的达鲁伊的反击之下。
让两女看到「五重遁杀」。
──有停顿。
四张假面的黑肉恶怪是自动的,而本体的假面,却是手动的。
是的,停顿来自于角都的本体自身轮番释放忍术的衔接破绽。
时机,来临了。
「忍界暗潮汹涌、忍界战争连绵不断,人类擅长制造伤痛跟战争,即使厌恶即使讨厌即使怎么不甘愿……我们只能用未来和现在──来偿还过去!」
「真是耀眼的人类……不,是小樱师妹呢。」
「──铃仙师姊!」
「──跟上来吧。」
首先,铃仙扣下了扳机,随后,小樱也扣下了扳机。
扳机、风速、射击的拋物线,来自铃仙所持的弓弩。
激射出来的弩箭,由远至近,由急速带来的穿透力。
抓准了停顿。
穿越己方攻过去的忍术、穿越敌方五重遁杀的忍术。
穿空、越隙。
必中的一击,必定击中的一击。
却在最后,停在角都的本体面具前方。
挡住这一箭的是白绝,被身经百战千战所磨练出来的直觉
因为白绝的内体体内充斥着地怨虞坚韧的触手血管,化作了最佳的盾牌。
即使如此。
但是如此具有穿透力的一箭,却钻穿了白绝。
弩箭,停在角都的本体面具前方。
「呵……呵呵!」角都注视着弩箭的箭头。
差点就射穿面具。
角都沙哑的声线传来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得瑟。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交手,并且活──」
尚未语毕。
扣下扳机的、射出弩箭的可是有两方,妖怪的一方、人类的一方。
所以,这样的射击分成两次。
──前、后两次。
前的是铃仙的弩箭,随后追尾并且撞上尾部,尔后爆炸的……
便是小樱的爆炸弩箭。
所以,铃仙的弩箭穿刺在角都的本体面具。
自然而然……角都并不会死,因为其他的四个假面,没有完全损毁就不会死。
既然本体跟四张假面的遁术轰炸的衔接都有停顿了。
那么自然而然,一旦本体产生停顿。
空隙降临。
战场,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己方下一波的忍术。
铺天盖地,前后左右,已然袭来。
湮没湮灭湮盖住四张假面的身躯。
种种的条件综合起来,便能成为完美巧合的狙杀。
小樱与铃仙,最擅长远处狙击的师姊妹。
将弓弩收了起来,对猪鹿蝶打了个手势。
对于狙击依靠的视力。
铃仙凭借的、依赖的、更多的是波长的辨识。
望向远处,有两道波长正在碰撞。
其中一道很是熟悉,毕竟也朝暮相处了一段时间。
「呼……接下来战场就交给我。」
铃仙吁了口气,那双狂气的红瞳,鲜艳的红色中带有些新的明悟。
「──小樱,鸣人那边等着你支援。」
「那家伙又直接挽袖子,扯出健壮的赤膊就单挑了敌方大王了吗?」
听到小樱抱头哀号。
铃仙不免浅浅一笑。
「这就是鸣人嘛,不搞点事情出来就不是他了。」
「绝对偷嗑了国士无双药……要不闹出来的祸怎么都那么独一无二。」
嘟哝哝不停。
小樱讲归讲,将弓弩交给了铃仙。
「……真是的!第七班就剩我最靠谱──特殊部队,春野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