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着个屁......”陈诚怒声,只是才吼出口就停下,闭了嘴。因为他的视野内,随着冯倩站定,接着进屋的还有一个服务生,手臂青龙纹身裸露,膀大腰圆的像只棕熊。
“滚蛋!”冯倩还是一向的霸气。
陈诚气结,瞧着冯倩,又瞥了眼杵在门边的大汉,顿时,灰溜溜的走了,连恼羞成怒的狠话也未敢撂下。
无视了陈诚,冯倩关心起许默,“你还好吧?”
“哦,没事。”许默也收回目光,心情平复了许多,才道,“刚刚,谢谢了。”
“没事,我也没做什么。”见许默确实无碍,冯倩才恍然想起来此的目的,指着房间角落里的一箱茅台,对身后服务生说,“小赵,你把这箱酒送到小川那里。”
“好。”服务生不止体态如熊,说话也是瓮声瓮气。
酒很快被搬走,房间里也只剩下许默和冯倩两人。一时安静下来,还是冯倩先开了口,少了几分霸气,多了些小女人的妩媚,“恭喜你,第一次的登台很完美。”
“谢谢。”
许默心中赧然,还有些异样。只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份小小的异样,究竟是欣喜于对方的称赞,还是心动那颦笑间的妩媚。
“好色胚子!”
见许默直勾勾盯着自己,冯倩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嘴上唾弃,心中却不仅没介意,反倒有些欣喜。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浴室的情景,两鬓也渐渐红润起来,忙用话语遮饰自己,“对了,我朋友。哦,就是你刚刚撞到的那个,她很喜欢你写的这首歌。她说,你如果方便的话,她想和你谈谈。”
“哦,好”许默回过神,讪讪一笑,问道:“什么时候?”
“现在吧。她在三楼经理室,你先去找她。我还有点事,稍后就过去。”冯倩犹豫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大想两人单独见面。
“我自己?”许默瞪大眼睛。
“怎么,还怕她吃了你?”冯倩白了眼许默,觉得打趣他,总能让她不知不觉的开心起来,接着又说,“我怎么没见你那么怕我!”
“呃......没,和她不是不熟嘛。”冯倩近乎调戏的话,让许默有些吃不消。
意思和她熟呗?听着许默的话,冯倩心底忽地溢出一丝喜悦,说不清道不明。虽说还在打趣他,可语气却温柔了许多,“我朋友可还是个纯洁的小女生,你可不准像对我那样,再欺负她!”
对你哪样了?
直到上了三楼,许默还在纠结着。
“咚、咚、咚。”
许默叩门。
没人?不能啊,冯倩明明说的是这啊。良久,见没人回应,许默疑惑退后了一小步,仔细瞧了眼经理室的门牌。
没错啊!
许默再次叩门,这回稍稍用力些力气。
“咚、咚、咚。”
又等了许久,就在许默准备放弃离开时,房内忽然传出了声音,“请进。”
听见回复,许默无奈又转回身。推开门,印入眼帘的是一座5层的酒架,蜂窝似得隔断叠放着各式各样的红酒,最吸引眼球。
经理室不大,与酒吧整体的奢华、嘈杂完全不一样,来到这里像是进入了另一番天地,舒适、安静。甚至听得清房间角落里,钟摆咯噔咯噔的响声。
听见房门推开的响声,露天阳台上,张净初回身瞥了眼。见是许默,又伏回栏杆仰望起星空。
许默尴尬,不知是走,是留。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刻,不想说话,不想思考,放下一切,只想静静的待着?”张净初背对着许默,忽然开了口,声音温婉,浅浅的,浸着淡淡的忧伤,像是对自己讲,又像对他说。
冯倩的话让许默楞了下。接着,不知不觉走上前,也伏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良久,才说:“是啊,脸上的快乐别人看的见,心里的苦楚,不说,谁又看得见。”
许默所说似乎完全风马不相及。可就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张净初的眼神愈发明亮起来,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忽然就转身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急切道,“那如果彼此出现早些呢,是不是,他就不会和她人紧紧相拥?”
听着近乎祈求的语气,许默犹豫了下,还是放下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道,“会吧。”
可真的会吗?
张净初其实心里也明白,可依旧想为那段青涩的暗恋寻个借口,画个圆满的标点符号,仅此而已。
句号点上,张净初也轻轻抽噎起来,渐渐的,哭出了声。
见此,许默顿时慌了,急忙解释,“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介意啊。”
许默最受不了女生流泪,同时又费解,他没说错什么啊!
“噗嗤!”
见许默慌张的样子,张净初忽的破涕为笑。
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直接让许默看傻了眼,他不明白,怎么就又笑了呢。可又不好意思一直这样被笑,轻咳了下,问她,“你的脚,还好吧?”
“倩姐帮我弄了红药,已经好多了。”怕许默自责,张净初还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踝,证明给他看。
许是解开了心结,她脸上的笑容也渐多起来,加上出演过话剧,说话也放得开,“我真的很喜欢你写的这首《走着走着就散了》。”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张净初沉浸在诵读中,伤感渐浓。可接着就高兴起来,问他,“你也喜欢徐志摩的诗吗?”
真不愧是个演员啊,这变脸的技术真是没谁了!
许默自愧不如。
他更羞愧的是,对于徐志摩,他也只知道《再别康桥》而已啊!就这还忘了是在几年级学过的课本。所以只好实话实说,“我只学过‘轻轻的你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真逗!”张净初浅浅的笑了,她发现眼前这个清秀的大男孩很有意思,和别的男孩不太一样。
逗吗?许默不知该说些什么,两辈子为人,都没人这样讲过他,说他无趣的倒是有那么一个,只是......
“这么好的歌,你真准备给我吗?”张净初睁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他。
“你给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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